“什么?”
云笙不解,为什么又要活的了?她微蹙眉,若是没有活的千年水蛭的话,那君辞……
云笙不由得看向君辞主仆俩,只见阿鲁一副失望的样子,她还记得他再接到千年水蛭时,他那兴奋的模样。
而君辞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已经习惯了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他表面上虽然不在乎,可云笙还是却从他的眸中,读出了些许的失落,或许他脸上那淡淡的忧伤便是这般来的。
“之前我只看到千年水蛭能大量活血的药效,以为有它就能使君辞产生新的血液,再将他体内的毒引出来便可。”
“可是我忽视了一个问题,君辞体内新的血就算涌出来,也会立即被他体内的毒所覆盖,形成新的毒血。”
“根本找不到方法引出,没有吸住的力道,他的毒根本不会顺着流出来,很有可能回流,将新血变成毒血。”
药圣满脸愧疚地道,声音也带着满满的自责。
若不是他当年的错误,君辞怎会中此毒,若不是因为他没弄清楚,小笙儿又怎会为了千年水蛭独闯千机阁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这跟千年水蛭是活的还是干尸有什么区别?”
听了药圣的话,云笙并没有解惑,反而更疑惑,不由得问了出来,她问的问题,也是君辞和阿鲁想知道的。
“因为只有活的千年水蛭,是不会被他体内的毒血毒死,又能将他的毒血吸住,不会造成毒血回流,污了新的血液。”
“再用一般的水蛭做成药物,给他造血即可。”
药圣说到这里,再度叹息,看着阿鲁拉着的盒子,他不住地摇了摇头。
“用别的吸不可以么?”
云笙也忍不住蹙眉,她首先想到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抽血,可是很明显不行。
这个时代的技术还没到那个地步,就算勉强制造了吸血用的工具,也只能抽取一部分就得停。
云笙终于感受到作为一个大夫,面对一个病人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她期翼地问着药圣,阿鲁也瞬间期待地望着药圣。
“能吸住君辞的血,又不被毒死的,就只有活的千年水蛭。”
就在药圣说出这句话时,阿鲁脸上的希望彻底破灭,脸上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君辞反而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
云笙这是第一次见到君辞的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就连笑,也是带着微微苦楚,令人疼惜。
“那哪里有活的千年水蛭?”
云笙不死心地问道,作为一个大夫,她必须要竭尽全力地救好每一个病人。
“没有,只有属下手中的这只,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这千年水蛭只有一只,也是活物。”
“而现在成半干的尸体,应是燕皇为了方便带,便将它杀死了。”
这次不用药圣回答,君辞身边的阿鲁率先就回答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甘,他们的消息不会错。
云笙听到这里,不由得牙痒痒,为什么每次遇到沧邺都没好事,早知道她亲自去取千年水蛭了。
“我还有多少时间?”
相对于云笙和阿鲁的不甘,君辞却很平静,淡淡地问出这句话,可却让几人都有些不忍,心里不由得沉重。
“只有半年,如今有这千年水蛭,可以用作药,再为你延续半年的时间,”
“这一年你不能为其他事操心,也不能生病受伤,因为及其可能缩短时间。”
一直都很欢乐的药圣,如今脸上也露出了一片沉痛的表情,声音暗哑地宣告了君辞的结局。
“我知道了,麻烦药圣将这千年水蛭做成药,君辞在此先谢过了。”
“墨王妃也不必担心,如今你已经替在下拿到了千年水蛭,答应你的事,君辞表会做到,告辞。”
君辞淡淡地笑了笑,让阿鲁将千年水蛭交给药圣后,便让阿鲁带他离开,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笙深深呼了一口气,心里的沉重却无法消失,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松了一口气。
君辞这般冷静淡定,脸上也没有多少失望,想必是早就不抱希望了,就算是抱希望,也只是少许的。
……
云笙回到墨王府时,见到了两个熟人――沧止和慕黎。
原本见到慕黎的时候,云笙是有些激动的,可看到沧止,就不由得想起了千年水蛭的事,脸顿时垮了下去。
“笙儿,你怎么了?”
祁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云笙,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无视刚刚与自己对峙的慕黎和沧止,走到云笙面前问道。
“……”
沧止不由得黑线,这般柔情的墨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还记得上一次见他时,挖脸上的神情还很压抑,对云笙也绝对不是这般的神情。
可这才多久没见,他就变了一个样,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云笙出现时,眼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而慕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可清冷双眸中,却在无人时,划过一抹难以琢磨的神色。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师兄和隐国圣女右护法怎么来了?”
云笙勉强地对着祁墨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随后看着慕黎还有沧止问道。
祁墨却没有因为她的否认而放心,眉头更是轻轻蹙起,看来,他得找子延了解一下情况。
“沧止见过墨王妃,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向你借那副墨王的画像再观摩观摩。”
面对云笙的问题,沧止立即答道,而他旁边的慕黎依旧保持着那个站姿,动都没有动,可他清冷的身影却让人无法忽视。
云笙不免觉得好笑,他们俩身为左右护法,还是挺合适的,一冷一热,正合适,听到沧止的挂,云笙不解。
“为什么?”
那副画是君湮给她的,该让她要收好,不给别人,可沧止却再次想要那副画去研究。
他们不都是隐国人么,可是似乎他们的目的都不一样,见沧止这样子,他似乎才知道,那华还在她的手中。
难道,隐国也深陷权力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