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老的出现,打断了君湮的探寻,他邪魅地勾起唇角,慵懒地站了起来。
“不必着急,再等等,等他们追远了,我们再走也不迟。”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慵懒地看了云笙一眼,“不然他们发现不对劲,再返回来不就闯个正着,你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湮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一手撑着头,眼睛也缓缓闭上。
“是主子,可是为什么不将她绑起来?”
泉老顺从地答到,但是同时也很是不解,趁自家主子没睡着的时候问道。
“身体僵硬不能动的感觉,应当很好。”君湮没有睁开眼睛,带着睡意地语气缓缓道,说完之后,他的呼吸渐渐缓和下来,睡了过去。
“……”
云笙黑线,感觉很好?他怎么不来试试,他也是无人能敌,一秒入睡。
君湮的话,泉老不能违背,只能静站在一旁,与被点穴了的云笙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被旁边熟睡的君湮所感染,云笙的困意渐渐上来,没多久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刚刚还熟睡的君湮却醒了过来,看到也睡着了的云笙,他不免有些讶然,随后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她向来这般没有戒心么?在被人绑走的情况下也能睡得如此安心。
……
云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辆马车中,她的穴道仍旧没有被解开。
“我们这是去哪里?”
云笙睡眼惺忪地望着前方,听着耳边传来街道外面的嘈杂声音,她立即清醒,不由得问道。
君湮不是说不离开的么,现在却又带着她离开,她离开都城后,祁墨又哪里去寻自己?
“自然是带你去祁墨小时候生活的隐国看一看,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他。”
君湮灭慵懒地道,仔细地打量着她,终于看到她脸上的冷静有些龟裂的迹象,便心情大好地说给她听。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镇定。
“阿墨小时候生活在隐国?”听到君湮的话,云笙不由得微讶,也有些怀疑,她似乎从未听祁墨或者别人说过。
“嗯,榕国真实的墨王并不是祁墨,或者可以说,他已经死了。”
听她来了兴趣,君湮邪魅慵懒的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情绪,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语气有些低沉。
“怎么可能!”
云笙彻底被君湮的话惊到了,反射性地否决,心里不免有些震撼。
但是却不相信,毕竟,祁墨和祁珞的感情,就是亲兄弟,他们俩长得也有些像。
若祁墨是假的,不可能那般对祁珞好,祁珞也不会什么都没发觉。
“你不信?不过也是,毕竟,祁墨也算是真的墨王。”
云笙的第一反应令君湮有些不悦,他嗤笑一声,又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便不再说话。
他静静地凝视前方,以往慵懒邪魅的双眸中,此时满是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眸光不由得一闪,随后恢复平静,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低沉。
“本皇子又困了,为了不被你吵着,你暂时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君湮慵懒地道,随后将她的哑穴点上,之后闭上了眼睛。
他想用睡意来麻痹自己,不再回想起以往种种惨烈的事。
云笙被点了穴道,不能活动身体,也就没有看见君湮的神色,她刚想再继续问,耳边却传来了他平缓的呼吸声。
“……”
云笙再次黑线,她一路上什么话都未说,怎么就吵着他了,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不用看她都知道,君湮又睡过去了。
可他的话却一直在自己脑海中回响,君湮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墨从小生活在隐国?真正的墨王已经死了?什么又叫做阿墨也算是真正的墨王?
云笙理了半天,也没理清楚君湮说的到底是什么,脑海里也一团乱。
“停下,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公事公办的声音,云笙眸中不由得一亮,若她猜的不错,外面应该是城门了。
她只希望外面的人能发现不对劲,她也跟着祁墨出现过好几次,外面的侍卫应该会认得她。
可君湮此时却没有醒过来,依旧睡得很熟,云笙不由得狐疑。
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带自己出去,可他却选择光明正大地用马车带自己离开?难道他不怕被抓住?
“官爷。”
马车外,扮作车的泉老也没有任何紧张,他熟练地令马车停了下来。
“把车帘拉开,我看看里面坐了什么人。”守城门的侍卫大声道,示意泉老将车帘打开。
听到声音,云笙不由得一喜,期望他们可以快些发现自己。
只是君湮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在外面这么大的声音,他都未醒过来,她也相信他是知道的。
而车帘外,泉老从善如流地将车帘揭开,样子也很是顺从和恭敬,却在那官兵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车帘被揭开,云笙不由得欣喜,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点了哑穴。
更令她失望的是,那官兵朝里面看了看就收回了视线,让他们过。
“很疑惑?”
就在云笙很惊讶的时候,本在沉睡中的君湮忽然说了一句话,随后他才悠悠地睁开眼睛。
他问出这句话后半天得不到回应,才发觉自己将她的哑穴点了。
他不耐烦地将她的穴道全解开,随后,递给了她一面镜子。
被解开穴道的云笙身体还是有些僵硬,待缓过些劲来,接过镜子一看,瞬间嘴角微微抽搐。
怪不得他们不怕,原来是把她的脸涂成了满脸的斑点。
“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隐国?”
云笙不与他计较,将镜子丢给了他,没好气地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君湮收下镜子,打量着镜子道,声音慵懒而邪魅,云笙没脾气了,也不再问,决定中途在寻找机会逃离。
可君湮不知道的是,在他们马车离开都城的时候,祁墨正在城门上看着,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对着子延道。
“传令下去,开始行动。”
“是。”
子延恭敬地道,随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