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郑重地点了下头,若水就像是她的亲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也就只有若水真心对她,她无法看到若水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我陪你去。”祁墨凝视着她,脸上的神色满是纵容的宠溺。
祁墨的话让云笙不由得一愣,在这么特殊的时候,他不仅同意她会丞相府,竟然还要和自己一起去,还是在这么特殊的时候。
而且,他为何又是这般神色,若不是听到了他和卿相的对话,她或许就被蛊惑了。
云笙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听到他们对话的这个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演戏演得这么痛苦?
一边的祁珞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祁墨,像是见鬼了一般,他刚想阻止,就见严管家从外面匆匆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
“来得正好。”
祁墨听后,看了一眼祁珞,弄得祁珞有些莫名其妙,因他的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好奇地看向门口,想看看是谁来了。
不一会儿,只见一袭白衣的卿相走了进来,见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脸上的淡笑似乎也有几分僵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你既然来了,那么就陪我们走一趟吧,现在有卿相一起,阿珞你还会阻止么?”
祁墨没等卿相同意,拉着云笙就要走,看到站在门边的祁珞,他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他说了一句就拉着云笙离开了。
祁珞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在一旁欲言又止,有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卿相一起去右丞相府,皇宫那边也不能做些什么,他确实没有再阻止的理由。
卿相不明所以,但是他找祁墨又有重要的事,最后只得跟了上去。
似乎是听到风声,他们刚来到右丞相府,就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口,说是云天行想见见卿相和祁墨。
祁墨本想不同意的,但却又下人提醒她,想让若水安好,她就必须一个人去见云曦,甚至不避讳祁墨和卿相,给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最后经受不住云笙的劝说,祁墨和卿相只能放她一人去见云曦。
祁墨和卿相两人此时都不愿意见云天行,两人对视一眼,不管等候在一旁的小厮,让另外的下人引他们去云笙之前所住的院子。
“跟你小姐一样,就是个贱人,啪!”
云笙在丫环的带领下来到了府中一处偏僻废旧的院子中,还未进入,一句辱骂还夹带着鞭打声传入耳中。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若水!
“你,你才是贱人,嫉妒我家小姐是正宗的嫡女,就明里暗里的针对她,若不是夫人去得早,哪轮到你们欺负小姐……”
若水的声音很是虚弱,听得云笙心里一紧,不知道她为了自己受了多少罪,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维护着自己,若是真正的云笙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云曦两眼死死地盯着若水,没有了一点之前的样子,嫡女一直都是她的痛,为什么她不是生来就是嫡长女,小时候虽然没人敢当面谁她什么,但是背地里却是蔑视她!
虽然后来云笙的娘死了,她娘被抬为平妻,她也成了嫡女,但是还是磨灭不了她那带着仇恨的心。
云曦的眼中满是怒火,气急攻心,她此时只想狠狠的打烂若水的嘴,于是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走到若水的面前,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住手!”
云笙推开房门,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寒,大声呵斥。
眼看那一巴掌打了下来,若水害怕得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而脸上也没有传来痛意,不由得有些惊喜,但随即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又充满了担忧。
看见云曦那一巴掌没有落在若水脸上,云笙松了一口气,立刻走上前去推开云曦,扶起了若水,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小姐,你快离开,这儿危险。”若水在云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焦急地想让她赶快离开。
云笙见到这样虚弱,身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打得破烂,隐隐看出了里面的伤,映出点点血色,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
她点了点头,便无视云曦和满院子的护卫,径直往院门外走去。
云曦刚有些清醒的头脑又被愤怒占据,“来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我要亲自收拾他们!”
她的一声令下,云笙和若水的去路立刻有人围住,云笙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护卫,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很是淡定,语气带着迫人的气势。
“谁敢动!”
……
另一边,祁墨和卿相被带到了云笙以前所住的院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眼中的神色都有些怪异和不可置信,他们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你确定这是你们三小姐之前所住的院子?”
卿相最先问了出来,眼前的院子虽不是破烂不堪,但是简陋得不成样子,这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姐该住的地方,更何况还是右丞相府的嫡出三小姐。
“是,是的。”
那下人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在他回答之后,明显地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阴沉着脸的祁墨,身体立即害怕得颤抖起来。
“你先下去吧。”卿相微笑着对那下人道,祁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他都有几分受不住,更别说这下人了,他体谅地让他先下去。
那小厮走后,祁墨瞥了他一眼,便推开门走进了院子,里面闲置了很久,因这处有些潮湿,一股霉味侵入他们的口鼻。
祁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心情更差了很多,卿相见到这样的情况,那清澈脆弱的笑容也不由得渐渐消失,疑惑的问题在两人心中弥漫开来。
之前都城中可是盛传云笙恃宠而骄,嚣张跋扈,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住在这样的地方,那么那些传言究竟是如何来的呢?
两人都没有点破这个问题,推开了院中的房间的门,入眼的竟然是一幅祁墨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