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枪管,阳光下折射一点寒光,黑洞洞的枪管随时可能吐出无情的火舌,将死亡的子弹送进敌人的胸膛!白人雇佣兵阴厉的目光一闪,神色一缓,因为他看到的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鱼儿,一条惊慌冒出水面转眼又扎进海洋的鱼儿。
高度紧张的人,感官会敏锐数倍,但是因为神经紧绷,却往往会被一些看似正常的现象迷惑。比如茫茫大海看到一条鱼冒出水面似乎再正常不过,但是他忽略了,除了一些特别的鱼类,不会有鱼平白无故冒出水面。忽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人雇佣兵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微妙的松弛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的松弛,足够他饮恨黄泉。
“噗……”又一记清脆的物体出水声。
这次,白人雇佣兵只来得及扭头将视线移到声源处想看个究竟,可惜他只看到一抹寒光,紧接着脖根一凉,瞳孔猛然收缩,魁梧的身躯轰然倒下。
松了口气,我快速游到快艇边上,奋力爬了上去,水滴哗啦啦溅落,融合快艇上还温热的血液,染红了广阔一片。白人雇佣兵临死前惊恐扭曲的神情依然保持着,抽出全柄没入他咽喉的匕首,登时血花飞溅,澎起的血雾喷了我一身。没时间理会,取下尸体上的手枪后,拎起高大魁梧的死尸丢进海里。另外两艘快艇已经接近,即将抵达。
两个。来的好!
狠狠扯了下马达线,快艇轰鸣着迎向急驰而来的另两艘快艇。
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不对,两艘如箭般射来的快艇分叉开,改从一左一右两边包抄过来。海面,三艘快艇咆哮着激起一人多高的浪花,宛如沙场纵横的骑士,即将冲撞在一起,决一雌雄!
近了,更近了……我已经能看到快艇上驾驶者狰狞的面孔。交锋在际,拼的是谁的反应更快,拼的是谁的移动射击更准确!绝无任何运气成分,谁胜谁负,一击见分晓。
咆哮,不仅三艘快艇在呼啸,三个驾驶者同样在发自内心地咆哮。一左一右,两艘快艇几乎擦着我这艘快艇的边缘呼啸而过,清脆的枪声“砰、砰、砰……”不绝于耳,三人几乎上演着同样的动作:站起、屈腿躬腰、身体前突、抬腕、开枪,在扣下第一次扳机的同一时间,两脚一蹬,身体直直向后倒去,而手指借视线最后看到的那一眼,完全凭感觉在继续开火。开火、躲避,同时完成,就看谁的枪更快、更准,谁躲的更快、更稳。
左右夹击固然是好主意,但这是在海面!当三艘快艇相交时,飞速奔驰而来快艇的分水力很大,一左一右激起的暗流自然会将我的快艇挤到浪尖,艇身高出了他们的预计程度,子弹自然准心大失。这可是在高速移动中射击,凭的完全是第一感知,根本没有瞄准的机会。而且为了不连累到同伴,这两人必定会将射击准心压低些,就因为这样,我才放胆和他们正面对冲,否则就要选择迂回战术逐个击破。借这个无形中的优势,身体掉到艇舱找到掩护前中弹的几率也大大降低。
我右面那艘快艇上的黑人,绝望的哀号声伴随轰鸣的马达声响彻脑后,得手!2对1,成功杀掉一个,艇身果然都是子弹留下的弹痕,就因为遗漏了那点轻微的高度差,导致这两人的失败。顾不了那么多,马上跳将起来,抓住方向盘疯狂打转,呼啸前进的快艇骤然改变方向,一个华丽的180度大转弯,甩出一面扇型的水墙,漫天的水滴打湿了我全身上下,还有一个!解决他!
现在眼前这两艘快艇,一艘因为驾驶者已死,依旧保持前进状态游往远方,活着的那个人,很快调转艇身,举枪怪嚎一声冲过来。1对1,我自信地笑了,迎头痛击!
没有首度交锋时的惊险,几乎是轻松的,我收割了最后一个雇佣兵的生命。
“水儿,能听到吗?”通讯器“滋滋”作响,不知道坏了没有。
“滋……滋滋……小恒哥……滋……你没……滋滋滋……事吧?……”通讯器怪叫连连,所幸还勉强能用。呼,连番辛劳,终于可以放松了,我这才感到浑身疲惫,任务完成,总算能腾出几天休息了。
……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水儿安安静静猫在中国大使馆里等风头先过过。组织的后援人手将刺杀现场清理一番,几个雇佣兵的尸体以及快艇搜出来后迅速处理掉,海上失事,线索消失的太快,澳方只能先以“豪华游艇失事爆炸”来解释。一个大财阀身亡,而且死的尸骨无存,引发的影响非同小可,悉尼周围海域的船只暂时禁航,全部接受检查,官方私下认为这极有可能是谋杀,出入境的盘查也严密起来,而且根据死者来澳之前在华的行迹,事件的矛头直指中方,出入悉尼的中国人全要接受严格盘问与调查,而且暂时只能进、不能出悉尼。
我和水儿暂且先在大使馆避避风头。反正提前完成任务,我也乐的偷闲几天。澳方的代表来过几次大使馆,无非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偶尔旁敲侧击委婉提醒,大家心里明白,也不多说。
几乎在澳洲发生财阀死亡的同时,世界各地连续发生了多起知名人物离奇死亡的消息。慕尼黑:某钢铁业巨头猝死。巴黎:某全球著名服装品牌副董事长中毒身亡。洛杉机,某美籍华人在社会名流聚会中居然死在卫生间,死因不详,消息被封闭……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但是都突然在近期离奇死亡,一时间引起了“大人物”们的恐慌,而这一切,仅仅是刚刚开了头!
火羽他们在行动了,弑龙使们也开始周转,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我只知道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日本北海道。目标是北海道最大的地头蛇松前氏,松前家控制的是北海道几乎所有温泉、水产业等当地特产,可谓独霸一方,而他们向杨穆宁所属组织投入的资金相当庞大,并且查证出他们给神秘组织提供的科研后源非常殷勤,这趟日本之行,刺杀倒是次要,主要目的是获取一份秘密资料。
日本之行迫在眉睫,澳洲暂时出不了境,组织决定给我和水儿弄两张日本护照,在护照发下来之前,我还得在大使馆呆着。
在澳洲的华人有一点非常喜欢,那就是鲤鱼!澳大利亚人是不吃鲤鱼的,而澳洲的河域内鲤鱼多的吓人,因为没有天地,一到暖水季节,大量鲤鱼甚至将河道堵塞。澳洲人处理鲤鱼的方法是剁碎了当肥料,可是鲤鱼数量依旧不减,澳方甚至还往河里投毒来减少鲤鱼数量,真是糟蹋啊!
我是中国人,我当然也爱吃鲤鱼。
红烧、清蒸、放汤……这几天可谓大饱口福,鲤鱼大餐吃的是肚滚腰圆,今天晚上用完餐,到大使馆幽静的花园里散个步,热情客气的大使甚至专门替我弄了把华丽的躺椅,悉尼夏天的夜很舒爽,海风徐徐,风格独特的建筑群中花草芳香暗浮,美滋滋躺下仰望星空,今夜晴空如洗,星光璀璨,月亮斜挂在天空,笼罩着一圈朦胧的光晕。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自古华人对于赏月就是件多愁善感的事。心情不同,月亮给人的感觉也不同。出神凝望着,不禁想起远隔重洋的家,缕缕情丝化相思,无情不若多情苦,一丝还成千万缕。心下一黯,不知道她们都还好吗?
“小恒哥!”正出神间,水儿悄悄摸到我身旁伏在我耳边大喊一声,吓的我一激灵跳起来。
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敲了下水儿的脑袋:“疯丫头,没事干就知道胡闹!”
“谁让你看个月亮还这么投入,难道国外的月亮真比国内的圆?”水儿苦着脸摸摸被我敲的地方,不满地嘀咕道。
无语!这丫头想哪去了。
“自己找人玩儿去,我没空陪你疯。”这丫头越早消失越早省心。
“别啊~!怎么老想着赶人家走嘛!”水儿小嘴一扁,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委屈。
我才不吃你这套。不理她,径自躺回去干脆闭目养神。水儿没辙,气恼得围着我转来转去,我闭着眼都不安宁,水儿的身影晃来晃去,加上零碎的脚步声,本来就平静不了的心情急剧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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