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抿着嘴笑,含羞带怯地瞥了Tomy一眼,Tomy笑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橙子,你别光顾着说我,你跟卫砺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桃子转眼间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橙子,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可是你一定要慎重,平心静气,千万别冲/动,我不希望以后你会后悔。”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啰嗦!你俩甜蜜去吧!”顿了顿,又说,“对了,我和卫砺三天之后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
桃子叹口气,一脸无奈:“你结婚,我肯定是要去的,只是橙子,非要离婚吗?”
“民政局总归是要走一趟的。”我咧嘴笑笑,打住了这个话题,“你们俩久别重逢,我就不煞风景地非要你陪我回去了,你在这儿嗨两天吧!提前一天回来给我当伴娘就行了。”
桃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冲我挥了挥手:“一路顺风,到家给我打电话。”
我回身,大步往候机厅走,朗声笑道:“知道啦!你们俩也好好的,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真的很开心,桃子跟Tomy在一起了,Elsa跟Nike在一起了,虽然有些缺憾,可人生不就是因为有缺憾,才显得越发美好吗?
上飞机前,我给卫砺发了一张自拍照,背景是透过候机大厅玻璃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巴黎,二月份很少有这么好的天气。
我比了一个特别二的剪刀手,笑得像个神经病,二十八颗牙基本上全露出来了。很快,就收到了卫砺的回信:“那么开心!”
“当然开心啊!”我笑着发了一条语音。
卫砺的回话语气有些郁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开心啊!”
“你长得丑,人品差,我看着你闹心。”我笑嘻嘻地开了个玩笑。
“艹!给老子等着!回来了要你好看!”卫砺的语气特别冲,特别愤怒。
我捧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所有我牵挂的人,都有了美好的归宿,而我自己,三天之后就要埋入婚姻的坟墓,在爱情中长眠,真好!
下飞机的时候,迎接我的是卫砺又黑又臭的脸,拉得比驴都长。
“我长得丑?”卫砺倚着车头,斜楞着眼睛瞪我。
我脖子一梗:“丑不丑的,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就去照镜子!”
卫砺闻言,直起身子,拧着眉头朝我走近两步:“我人品差?”
“人品不差,怎么会一大把年纪还是条单身狗?都没有小姑娘愿意嫁给你!”我冷冷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在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前,问道,“我的婚礼,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一提起来婚礼,卫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了,放开丑不丑的话题,接过我的小箱子,丢进后备箱里,然后细心地拉开车门,等我坐好了,他才上车,对我说:“三天实在是太仓促了,能不能缓缓?很多事情要准备的!”
我白眼一翻,不乐意了:“什么事能难得倒你卫大爷?呐!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两天,你自己看着办!过期不候!”
卫砺皱了皱眉,顿时不说话了,直接发动车子,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现在定制婚纱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带你去买成品,还有钻戒,既然你要三天之后,那就只能委屈一点了。”卫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诺诺,我不想委屈你。”
我撇了撇嘴,大爷的!还有脸说不委屈我!连个像模像样的求婚都没有!
车子一路开到了帝都最好的婚纱店,卫砺直接让人把最好、最贵的婚纱拿出来,让服务员带我去试穿。
这种高档婚纱对身材的要求特别严苛,但是幸好,宝宝天生丽质,身段窈窕,简直就是个衣架子,我要是去当模特,那绝对是维密天使的不二人选。
那婚纱特别繁复,挺沉,穿起来特别费力,但是真的特别好看。我刚穿好,服务员就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喘了好几下,脸蛋红扑扑的,叹道:“真美!从这件婚纱摆在这里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把它穿出韵味,程小姐,你做到了!”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我刚下了飞机,肯定一脸倦容,顶着一脑袋乱毛,没化妆,没盘发,能好看到哪儿去?
服务员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裙摆很长,两个人给我拎着,在我身后小小声地议论,不外乎是夸赞漂亮啊,羡慕啊之类。
站在大镜子前面,我有一瞬间的怔忡。
真的很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惊艳感。
这不是我第一次穿婚纱,但却是我第一次真正为自己穿婚纱,可能是心境不同吧,我觉得我的美,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一双手蓦地环住我的腰,卫砺的呼吸喷在我耳边:“诺诺,你真美!”
我蓦地笑了,真的很美,穿婚纱的感觉,真的特别美好!
“就这件了。”我冲卫砺回眸一笑,从他眼里,我看到了满满的赞叹和深深的爱恋。
卫砺看都没看一眼标签,直接刷了卡,然后带我去买钻戒。
“钻戒不用买了。”我抬眼看着卫砺,淡淡地说,“有人送了。”
“谁?”卫砺皱眉。
我从包里翻出那个小盒子,打开了递给卫砺。
卫砺眼里闪出一抹惊艳,随即眉头拧了起来:“是他?”
我点头,没吱声。
“你去见他了?”卫砺沉沉地问,听不出喜怒,脸色凝固,看不出情绪。
“没有,是Elsa交给我的。”我淡淡地笑了笑,“卫氏变程氏,不是小事儿,他知道,不足为奇。”
卫砺皱了皱眉,没再说话,直接开车带我回家。
车子开进大门,刚在院子里停下,卫砺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把我这边的座椅放倒了。
“喂!你干嘛?!”我吓了一跳,“不是吧?一回来就要剧烈运动啊?我刚下飞机,又去试了婚纱,现在都已经累成狗了好吗?”
卫砺绷着脸没吭声,翻身压了过来,急切地索吻,却不像是饥渴,更像是害怕。
我心口一揪,心知卫砺是怕我在婚礼之后跟他离婚,越近婚礼,他的不安越浓烈。他的心情应该是很纠结的,既不肯离婚,又不能把我怎么样,茫然无措,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感知我的存在。
我抚/摸着卫砺的脸颊,心疼他的难受,但却并没有打算天恩浩荡地告诉他真相。
是的,我就是这么傲娇,这么作。
车里的空间比较小,运动起来挺不方便的,但是狭小的封闭空间造成的情/欲满足却是别处比不上的。
卫砺特别卖力,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忍不住求饶,他却不肯放过我,红着眼睛,凶狠地掐着我的腰,上提下拉,好像真的要把我弄死在车里。
他在我身上挥汗如雨,我在他身下娇喘婉啼,我永远都早他很多步攀上高峰,然后拖着疲惫瘫软的身子陪他尽兴。
完事的时候,卫砺趴在我胸前,脸埋在我胸口,压抑着痛苦,沉沉地问:“诺诺,可不可以不离开?”
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吱声。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要做个坏女人,让我的男人欲罢不能!
卫砺抱着我上了楼,进了浴室,陪我一起洗澡。洗澡的时候,他一直痴痴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不久于人世似的。
我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皱着眉头冲他撇嘴:“你那什么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也就这几天了!”卫砺长声一叹,倾身过来抱住我,黯然道,“诺诺,你说,要是现在世界末日,那该多好啊!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
我被他语气里的沉沉死气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差一点就要认怂说出真相,咬了咬牙,才能拼命忍住。
不行!我不能功亏一篑!
晚上睡觉的时候,卫砺一直紧紧地抱着我,就连我半夜醒来要上厕所,都没能掰开他的手,不得已把他踹醒了,我才能脱身,差点没给我憋尿床。
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我爱到骨子里了啊!
接下来的时间,卫砺哪儿都不去了,婚礼的安排全部交给手底下的人,他就一直在家陪着我,看着我,大多数时候,是我在看电视,他在看着我。
桃子也回来了,Tomy陪她一起来的,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看样子,这份迟到的爱情,在来的路上已经发酵膨胀得很剧烈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除了卫砺越发紧锁的眉头和黯淡的脸色,以及越来越绝望的眼神。
不过,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卫砺的煎熬,也快要到头了。我乐观地想着,幻想着明天晚上的洞房花烛,以及后天早晨的鸡飞狗跳。
明天,我和卫砺,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