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没住多长时间,她竟结婚了,又一晃她竟怀孕了,怀孕初期,她孕吐的厉害,困乏无力,但是三楼的房间,本来只能住下两个人,但是现在住着三个人,她没本事,抢地盘是抢不过人的,她就没抢,于是自动住到靠近门的边上,做饭的锅灶其实是和尿桶是放在一起的,而她的床头竟然放着三个尿桶,一旦有人尿尿那味道就直接入了她的鼻孔,啊,那简直太刺鼻了,恶心,头晕使她受不了,但使她更受不了的是,她的课都排在了下午,而和她住在一起的另外两个老师都是语文老师,课在上午就上完了,中午她想休息的时候那个爱听音乐的老师老是在听音乐,她根本就睡不着,但她还要去上课,如此下去,她该如何是好呢?她想起来了,卢校长,她要去找卢校长,卢校长曾经给他许诺过房子。
她信誓旦旦的来到了王主任的宿舍,找她说了这件事,但那王主任推脱让她去找卢校长,卢校长同意他才能同意,她于是又去找卢校长,卢校长又让她去找丁校长,丁校长同意她才能同意,可丁校长人家才不管这样的事,让她去找王主任和卢校长。她好像一只球被领导们踢来踢去,已经踢得有些内出血了,无人帮助,也无法摆脱处境的忍耐,让她对人情社会感到莫大的伤害;一股受挫打击的压抑和痛苦憋在心里,一直往上潮涌,涌到眼睛这儿,她把头往后仰了仰,硬是倒了下去,不行,她还是要再去找王主任和卢校长,我要绝望的看清他们怎么做么对我?”于是她又跑到卢校长办公室说:“你说我若有需要,你给我解决呢,现在,我怀孕了,无法生活再很不方便的三楼,我想住在离水较近的西排平房,三个人三个尿桶我受不了,而且还要提水倒水都不方便,下雪了,楼梯滑的时候不敢走路,这些困难我该怎么办呢?”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卢校长却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谁住哪个房子需要行政会议研究决定,最终还得丁校长说了算?””可是丁校长说他不管这件事,让我问你呢。”“那我现在不能答应你。”听了卢校长的话,她终于知道了,卢校长不想让她住下去,不管我有多大的困难,他不会帮她解决。“好吧。”她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再要她怎么说呢?怎么做呢?卢校长,你有强制我把房子让给你同学的权利,却没有帮我解决困难的义务。你也有权利不让我平房,那么你也是随便许诺,而不守诺言的伪君子,什么文学的爱好者,艺术的崇拜者,只不过道貌岸然罢了。我就此放弃住到平房的奢望,也会保持对你的否定和鄙视。这样多好啊,清楚明白的看清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领导者的面目;太好了,她冷笑着走出了卢校长的办公室,刹那间,她也还想再看清楚王主任的真实面目。于是她径直走向王主任的宿舍。
“王主任,你还记得你当初让我把房子让给李老师的事吗?”王主任略显不好意思的表情,低下了头奥了一声。文杨见王主任有些难为情就壮起胆接着说:你当初一遍又一遍让我把房子让给李老师,说她要带孩子,有困难,让我理解,我也把房子让了,后来也没见到她带孩子来学校住,现在轮到我有困难了,怎么就没有人理解我的困难呢?而且你也答应过,给我再调房子呢?怎么现在说话都不算话呢?”王主任见文杨情绪激动就换了一副姿态,扮演起了一位年长者的身份,用温和的语气劝起了文杨:“学校里的事啊,你是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而且我也不是有实际权利决定事情的主任,即使是房子的调换也是要经过行政会议研究决定才鞥调换;再说你说的那个房子啊,有好几位女老师问我了,有一个女老师是丁校长的亲戚,你要理解我的难处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文杨觉得也没有白找他们理论,算是终于知道在一所房子的分配上,学校领导是怎样决断的就好了,谁让自己出身贫寒,而且也在工作上不是那么优秀呢,领导估计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有困难领导就一定要帮她解决呢?好吧,就这样吧,我活在这世上就是忍受的,忍受贫穷,忍受压抑,忍受苦难,可是为什么要让还未出生的孩子也要跟自己一起忍受苦难呢?哦,不,孩子,我忍受的苦难你应该学会如我一般坚强,隐忍是我无奈活下去的唯一的选择,但隐忍的背后都是坚强有力量的人才能做到的。”
想到这些,她突然有些释然了,就对友善的王主任说:“好吧,这次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了领导们对我的态度,既然无人肯帮我,说明我是无名之辈,但我绝不会放弃自我的,我会尽快离开这所令人压抑的学校!”说完这些大言不惭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们说这些话,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再苦灾难她也会忍下去的。不过这一天拜会这几位领导她也终于感受了一会什么是套路,也体会倒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复杂隐晦。早就听别人说那个李老师是教育局某领导的妻子,那领导就是卢校长的同学,这就是关系,这就是那房子为什么更换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