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
秦晖的喉咙只能跟着眼前的人一起感受无边的酸涩,他甚至都发出不了声,他怕自已一张口也会如眼前的人一样哭出来,这种从未有过的疼在和苏忆景一起的时候,都未这么强烈过,去他妈的想不通,去他妈的犹豫,去他妈的兄弟,能左右自已情绪深至此的人,谁还能否认自已不是深爱他?
无声的,秦晖躺到霖雨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听着他哭,什么也说不出。温热的**不断随着霖雨的抽泣,缓缓浸透T恤衫里,滚烫着肌肤,炙热着心脏,焦急的情绪开始在秦晖心底蔓延。
“哭吧!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秦晖是个混蛋对不起霖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个个吻吻在霖雨的脑门儿上,哭着的人儿抓紧了秦晖的肩,手指都抠进了肉里,秦晖不觉得疼,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反复把人抱得更紧再紧,都还不够!
等到霖雨情绪没那么激动以后,秦晖问:“你在哭什么呢?”
那人抽噎着说:“酒都烧到心里去了好难受……”有一点点撒娇,有一点点示弱,还有一点点闷闷的。
“以后再也不让你醉了,再也不让你难受,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哭……”
好多个再也不让你,霖雨听着耳边的叨叨声很快熟睡了过去,可是叨叨的人还在那叨叨。
霖雨奶奶在清晨很早就醒了,她慢慢出门准备洗脸做早餐,突然看到客厅沙发上躺了个人,本来以为是霖雨,再近一细瞧,沙发上那人睁眼了,看见沙发前的霖雨奶奶愣了下,又很快扬了个笑脸揉着眼睛说了声:“奶奶早!”
“哎哟,小晖啊,怎么在沙发上睡啦?那小子呢?也不给你铺张床,明明买了个折叠床的,我看看放哪里了?”
“奶奶,不用找了,都天亮了。”
“哦,你看看我这记性,年纪大啦,脑子就不好使了。”霖雨奶奶笑得有些腼腆。“小雨呢?”
“还在睡奶奶,让他多睡会儿吧!”秦晖把一张薄被子收好,往厨房里走,看有什么吃的需不需要下楼买早餐,不知霖雨奶奶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多了个塑料杯和一个干净的牙刷:“洗脸去吧,早餐喝粥好吧?”
秦晖想了想对醉酒的人,喝粥养胃,就同意了,接过老人家递过来的东西,突然觉得今天心情舒畅不少。
之前为了弄清到底对霖雨抱有什么样心思那段时间,心情无比的沉重,没想这一想通,人就跟加满了油一样,混身都透着干劲和快意。
“奶奶,您想回老家看看吗?我过几天要回家一趟,可以载您回去。”秦晖对着镜子比了比一下巴的胡渣子,开始盘查霖雨放在洗脸台上的用具,嘴里不停碎碎念:“刮胡刀刮胡刀!”
一直没出声的奶奶,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只见老人眼里满含期待像个小孩儿一样道:“你要回去?哪天哪?不耽误你吧?几天啊?”
看着如此急切的老人,秦晖不禁笑了笑:“只要您想,哪天都可以。”
老人欢喜的踩着碎步往卧室方向走嘴里念着:“那我去看看我的东西。”
听着老人一会说这个要收拾,那个要收拾,不知怎的,秦晖突然想到,要是有天霖雨老了,估摸着也是这样子,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到不行。
霖雨顶着一个鸡窝头从床上坐起身,就看到笑得一脸……恶心的秦晖坐在他床边,眼神更让人恶心的直直盯着自个儿,霖雨惊恐着尖叫一声栽倒在床上:“好恶心,你在笑什么?不对,你怎么在我家?”
秦晖看对方这反应如被人泼了一头凉水,脸上的笑意不禁减了半分:“你不知道我在你家?”
“鬼才知道!我刚醒哇”霖雨警惕的拉了拉被子,笑得干巴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回答之前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起床再梳洗一下,有什么事儿过会谈。”
“你是失忆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秦晖屈起食指弹了他脑门儿一下又一下:“我怎么会在这里,嗯?”
霖雨捂着被弹红的脑门儿四处躲着对方的魔爪,只觉得鸡皮疙瘩一阵阵冒:“你是不是睡一觉睡出失心疯了?”干吗突然对我这么亲昵?对,没错,霖雨觉得问题就出在秦晖突然对自个儿的这个态度上。
“失心疯?”秦晖嘴角抽抽着,脸色不善的盯着霖雨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最擅于酒后失疯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以后甭管什么场合,你不能喝醉,这是第一!”秦晖伸出一个指头。
“不许和不三不四的人单独一起喝酒,特别是那个别有居心的程鸿,这是第二!”两个指头。
“绝对要改掉自已把自已灌醉的不良习惯,这是第三!”三个指头。
若是还让他这么下去,那在霖雨百年之后做个身体解剖,他都不会惊讶于解剖人员得出解论说这个人是完全用酒分子组成的。
看着一直怔怔盯得自已出神的霖雨,秦晖好心情的伸手揉了把他本就乱的头发:“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霖雨呆呆的伸手摸上秦晖额头喃喃:“不会是烧坏了脑袋?”
“你干吗?”
对上秦晖突然变冷的眸子,霖雨的脾气这才开始上来道:“秦晖,你没事儿吧?”
“怎么?”
“以往你从不干涉我的私生活,虽然也喜欢唠叨但绝不强行,果然还是苏忆景跟你说了什么吧?”
听着霖雨满是质问的语气,加上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满是狐疑的打量,秦晖突然觉得干劲被人削掉一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凭什么?”
从小就极少在他面前发毛的霖雨发毛了:“别以为你是我兄弟就可以管那么多!”本来酒后头痛再加睡眠不足,一大清早就见对方跟变了个人,语气咄咄逼人的样子,霖雨彻底没法控制自已的脾气了,霖雨奶奶听到他们大声的吵吵,拍门问他们吵啥,被秦晖哄了几句,就走了。
转回身,秦晖沉下脸盯着霖雨半晌,又缓和了神情坚决道:“我不要只和你做兄弟!”
这句台词好熟悉,霖雨都能从秦晖眼珠的倒影里看到自已一脸的惊愕,不过很快,霖雨也阴沉下一张脸释然道:“秦晖,别说这种犯二的话,我们没做足二十五年兄弟也该有二十四年了吧?”
“我说了,从今开始我们不做兄弟!!”
霖雨扯开嘴角阴森森道:“别以为你比我小,我就不好意思揍你!”
“揍吧!”秦晖弯下腰,把脸送到他面前。
霖雨气疯的挥出拳头停在半空,看到秦晖一副态然的样子闭上了眼,突然变换攻势掰下秦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秦晖痛得闷哼了一声,同样的姿势不动不摇,只是嘴角缓缓扯开了点儿:“咸吗?”他笑!
霖雨气急的收了嘴,把人推出去老远,慢慢腾腾起床。
“气消没?没消再来口”秦晖拉开衣领亮出被咬的地儿,一圈牙印完整得不能再完整,红肿的都突出来了,霖雨看了一眼,毫无愧疚感的把人再度推开,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