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之雍这辈子也没受过这份气,用一种“你早晚会看透秦清那个心机婊”的目光深深看一眼白慧懿后,起身离开。
陈明昊还没从秦清是秦牧妹妹的震惊中回过味,白慧懿也起身,笑眯眯留了句:“陈总,咱们下次再见吧!”
跟着走了。
包间门关好,陈明昊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让搅局了?!
白慧懿没走,转个弯,就进了秦清的包间。
这边菜刚上齐,秦清筷子还没拿起来,先蹙了下眉:“麻烦!”
“我饿着呢!大早晨从日本赶回来救你,你还不给顿饭吃啊!”白慧懿没脸没皮往她身边一坐,端起酒壶,给她斟酒。
“你也不是没看出来,陈明昊是看沈女士看重你,想和邵之雍联手,利用你拿邵氏明阅的投资。没我在你前面挡着,他和邵之雍还不把你榨干了?倒是你啊……”她特地顿了下观察秦清的表情,见没什么动静,才继续说下去。
“今天怎么这么聪明,居然没被邵之雍一见降智?”
“这不是聪明。”秦清塞给她一双筷子,抬下巴示意:“不是饿了吗?赶紧吃饭。”
“对,不是聪明,是被顶灯砸醒了!”白慧懿接过筷子,笑的花枝乱颤。
秦清:……
怎么不噎死你呢!
吃过饭,纪铮开车,带秦清和白慧懿去明阅艺术馆。
两人都是头次做直播,没经验,好在秦清手下负责外宣的乔翘还是个小网红,做了套策划案发过来,白慧懿就在车上看,边看边唠叨。
“你也别嫌我沾光,这几年的献礼片质量都不高,陶器修复又不是热门题材,前期宣传做不好,后期就没人注意,到时候投资商赚不到钱,我不得被行里那群狼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秦清在前排玩儿游戏,注意力已经全部在大鹅子身上。
她刚进游戏,就发现鹅子的血条在半天之内就掉了一半!她急得满屋子找人,可大鹅子不在家,只有桌上留了张纸条,说城里爆发了瘟疫,他带着钱去城外赈济灾民。
秦清的游戏地图里,城郊还是灰扑扑一片,打开需要氪金,她想也没想,氪了一大笔钱切过去。
城外一片混乱,破衣烂衫的灾民们聚集在搭起的茅棚里,等着领朝廷发下来的一点点稀粥,剩下病重的,要么倒在树下,要么倒在路上,生死无人问津。
秦清心焦的搜了半天,终于在一棵干枯的老树下找到了孤零零的大鹅子。
此时他面色潮红,呼吸困难,肚子瘪瘪的,显然饿了好几天!
秦清那个心疼啊,忍不住就骂了句:“太无情了!”
鹅子拿出家财赈济灾民,他病倒了,居然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白慧懿以为她接自己的话,认同点头:“对,太无情了,市场就是个无情无义的biao子!”
秦清没听到,忙着在商城里买东西。药肯定要买,食物也要准备,没有住所,但至少被褥要准备一套,衣服也要有换洗的……
七七八八买下来,支付宝支付通知一条条往出弹,还混杂着几条微信,秦清也没心思看。清点好东西,买个包袱皮打包,用手指提着,悄悄放到大鹅子手边。
大鹅子睡得昏昏沉沉,也看不到,秦清着急,只好用手戳了戳鹅子的小脑袋。
戳了好几下,频幕里的小人儿才勉强睁开眼睛,满脑子问号的朝周围看了看,看到身边的包裹,狐疑的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愣了下。
“快吃药啊!”秦清又戳了下他,急得在频幕外跺脚。
小人儿的脑袋被戳的轻轻一歪,仰起头,朝着上面看。
秦清第二次看清这张脸,一时震惊的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
这,这特么不是小学时候纪铮的脸吗!虽然是漫画版的,可是那粉白的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两腮深深的酒窝,分明就是纪铮啊!
秦清啪得把手机压在腿上。
她脏了,她一定是从小就对纪铮有所企图,才会在画游戏画面的时候,画了他的脸!
她这边按下手机,也就没看到频幕里的小人儿像是能感觉到她在似的,露出了一个虚弱中透着三分宠溺的笑容。
“清姐,到了。”
纪铮停下车,叫了她一声。
秦清捂着脸,不敢抬头看人,闷声答:“好。”
伸手解安全带,刚松开手,就见面前一张放大的白皙俊脸,秦清吓得往椅背上贴:“你你,你干嘛!”
纪铮:……
他指了指安全带。
秦清一把抱紧带子:“我,我自己来!”
纪铮愣了下,目光不经意从她的手机上扫过,笑着点头:“好!”
说着转身下车。
秦清这才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一转身,就看到车门打开,纪铮笑眯眯站在车外,朝她敞开怀抱。
秦清的车是辆商务车,车身高,她个子矮,还总穿高跟鞋,纪铮怕她摔倒,每次都来扶,这些年,秦清早就习惯了。
可今天看着他那张脸,秦清就觉得脸红耳热,别扭半天,却被纪铮一个熊抱,直接抱下车。
脚落地的瞬间,秦清双腿发软,头晕脑胀,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她慌乱的推开他,鼻端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乌木香气,好闻中,透着浓浓的罪恶感。
纪铮像是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担忧的问了句:“清姐,中午喝多了?”
“谁,谁喝多了!”秦清下意识辩解,又觉得这明明是个很好的理由啊,忙连连点头:“对,有点多啊,的确有点多!”
“那我给你冲解酒汤,也给白姐冲一杯!”纪铮讨好似的朝白慧懿一笑。
白慧懿紧捂着嘴,憋笑憋到要断气,等纪铮转身去停车,才忍不住松开手,哈哈大笑着,拿胳膊肘戳秦清:“我说小清啊,你家小助理越来越‘懂事’了呢!”
懂事?
懂什么事!
她怀疑,白慧懿在开车!
“清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秦清的怀疑没问出来,被乔翘突如其来的熊抱给袭击了。她拉着她,哭丧着小脸朝艺术馆门口看:“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邵总的眼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