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嘴巴微张,心脏砰砰直跳,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他这也太疯狂了!”
他实在太过惊讶。
林亦既然是太山书院的院长,却让一个叫做邓彬的人冒充,关键还将孔圣子忽悠住了。
就连现在圣院的圣会,都在太山书院举行。
不用想也知道,林亦这是让孔仲子名誉扫地,圣院跌落神坛。
疯狂!
太他娘的疯狂了!
“这小子……”
李墨白突然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林亦,实在有些词穷了。
白发院长轻笑道:“现在还去吗?”
“去!不可能不去!”
李墨白正色道:“太子小友邀请,天涯海角也要赶去,不可能缺席!”
白发院长苦笑一声,道:“咱们这一去,差不多是半只脚踏进朝廷的阵营了,今后想要保持中立……难!”
“中立?”
李墨白看向院长,惊讶道:“院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还想着中立?不会吧!”
白发院长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说道:“选择不是那么简单的,看似站队朝廷,才是希望……可站队也意味着树敌!”
“中立是青山书院目前唯一的优势!”
“从后再议……”
白发院长身后浮现棋盘与黑白棋子的异象,身形接着消失不见。
李墨白随后嘀咕道:“院长是真的苟啊!”
……
与此同时。
滕王林允英、诸子百家江家少主江清河、贺万城、郑知秋、何为君等人,都相继收到了太山书院的邀请函。
知道真相的滕王,看着林亦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忍不住叉腰大笑起来。
妙啊!
皇侄这操作,不仅让太山书院名声大动,更能让圣院飘至云端,然后坠落……
“虽说本王没去过太山,但也知道皇侄的太山书院,绝对不简单,连孔仲子都大为动心,起码转移了三分之一的底蕴去太山书院。”
滕王捻着颔下短须,忍不住笑道:“想要鸠占鹊巢?殊不知,螳螂捕蝉,皇侄在后……嘿啊嘿啊嘿啊!”
……
与此同时。
南湘酒楼中的贺万城与郑知秋以及何为君,在收到邀请函后,也都感到不可思议。
三人齐聚一室。
“这太山书院院长邓彬有病,我们又不认识他,邀请我们干什么?”
郑知秋皱眉道。
当今大衍太子曾是他平洲书院的弟子,这太山书院跟圣院厮混在一起,明显是为了针对咱们的太子。
何为君皱眉道:“邀请函说邀请我们去参加太山书院的开院之礼,而不是圣会……”
郑知秋沉默。
他脑海中想起了林亦对他的叮嘱。
说过些天会有消息给他。另外,还让他举荐一批心性资质上乘的文人,培养班底。
也就是说太子林师,有自己的书院。
“这太山书院会不会跟林师有关?”
贺万城心中这般猜测,心跳微微加速。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太子林师,在坑杀圣院!
他抬头看向何为君跟郑知秋,正色道:“去!”
“去?”
何为君跟郑知秋齐齐看向贺万城,面露疑惑之色。
贺万城轻笑道:“或许我们能见证一些有趣的事。”
何为君与郑知秋深深地看了眼贺万城,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确定,但到时候就知道了!”
贺万城也不敢打包票,就是单纯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个太山院长邓彬,可能只是个顶包的。
真正的院长……另有其人!
或许就是太子林师。
……
与此同时。
京城某间酒楼。
诸子百家的江清河,收到了酒楼小二递来的一封邀请函。
“太山书院?”
江清河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孔圣主倒是还记得我江家……去捧个场吧!”
在江清河看来,他被太山书院的院长邀请,绝对是圣主孔仲子的要求。
毕竟凭借他的敏锐嗅觉,他感觉孔圣主有将圣院搬迁至太山书院的意思。
城中这样的流言并不少。
“我记得此前林亦去过太山……后来太山封印被破。”
江清河原本没怎么细想,但这时候脑子一抽,猛地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青山书院破阵失败过。
但上次林亦去太山寻找钥匙,后来阵法似乎被破。
那到底是林亦破开的阵法。
还是圣院传出来的真相……太山中有一座不出世的书院,是圣院前圣子的后人邓彬,与弟子居住在太山书院之中。
如今恰逢圣院圣会,选择出山助兴。
江清河沉吟片刻,低声喃喃道:“应该跟林亦没关系,孔圣主必然亲自调查过……”
江清河摇头苦笑。
自从上次被李墨白和林亦狠狠地打击了一次后,他现在做什么事都带着疑心。
以及那么一丢丢的不自信。
……
从太山回京城的路上。
李文博坐在圣院的马车上,打了个哈欠,嘀咕道:“这些天跟在李西洋身后,可把咱累坏了……”
叹了口气。
李文博继续嘀咕道:“还是跟在爷身边好,可惜爷现在问题大了,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律!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停,将李文博吓了一大跳。
掀开车帘,李文博对着圣院赶车的学士骂道:“吔屎啦,梁非凡……”
这个学士名叫梁非凡,李西洋的狗腿子之一。
“博哥,这里突然冲出个乞儿,要不是你说,咱们圣院学士现在不要惹事,刚才我铁定撞死他……”
梁非凡眼带杀气,对那乞儿说道。
李文博皱眉道:“你想让李圣子难堪?你敢撞一下试试看!”
“我这不是没有嘛……”梁非凡撇嘴道,心中暗骂两姓家奴,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文博看了眼那乞儿,眼皮子猛地一跳,是龙卫王汉……
‘什么鬼?我不在爷身边,就混成这死样子?’李文博心中大惊。
他不动声色地对梁非凡道:“下次驾车小心点,这是李圣子的马车。”
说着他跳下马车,对那扮成乞儿的王汉道:“老人家,没吓到你吧?”
“???”
王汉当时脸都黑了,道:“你说谁是老人家?我才二十八。”
“走走走……”
王汉假装推搡开李文博,却不着痕迹地将小小地诗卷塞进李文博的袖袍当中。
随后跌跌撞撞地离开,满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