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高心情糟糕透了,他觉得这几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天,他甚至有种被神抛弃的感觉。
军队被歼灭,爱将战死,他用数千条人命才弄出来的渎神战士全军覆没,这一系列的打击让他瞬间老了十岁。
他坐在告解室里,看着眼前那尊面容慈祥的光明神像出神,他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保佑他的军队,为什么没有听到他的祷告!
难道神已经将他遗弃了吗?不,这不可能,他如此的虔诚,神是不会抛弃他的!
“叩叩!”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拉回格列高的思绪,他无力的说道:“进来。”
只见一名内侍走进告解室十分小心的说道:“冕下,内城东城的守备官想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城门守备官?”格列高不由皱起了眉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想见他。
“不……算了,让他进来吧。”格列高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见他,现在刚刚打了败仗,他需要稳定人心,哪怕只是个小军官。
“是,冕下。”
内侍走后,格列高走出了告解室来到了会客厅,没过一会那名内侍就引领着一名有些拘谨的军官走了进来。
“冕下!”里昂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位宗教领袖,作为一名虔诚的光明神信徒,能得到这位大人的接见那可是毕生的荣耀。
“起来吧,孩子。听说你有事找我?”格列高让里昂站起身,和蔼的问道
“冕……咳咳,冕下,我的哨所刚刚抓到……不,是他主动找来的,他说他是北领情报局的情报副官,他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可是我们无法断定他的身份……”
“哦?你说他是北领情报局的副官?”格列高挑眉说道
“是的,冕下。他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们无法核定他的身份。”
“他人在哪?”格列高眼中闪着光的问道
“在哨所。”
格列高站起来说道:“走,带我去见他。”
“冕下,您要亲自去?”里昂不敢置信的看着格列高,他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会如此的重视。
“是的,如果他的身份属实,那他对我们的意义非比寻常,所以我必须亲自确认他的身份!”
……
费舍尔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里,他闭着眼不言不语,完全不在意身边的事情。
他必须确保他脑中的情报可以为他换来最大的利益,否则他是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两名负责看守他的守备兵低声私语着:“这家伙长的就像个骗子,真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留着他。”
“就是,应该将他直接扔进牢里去”
就在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两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洁白法袍的清癯老者在一队穿着鲜明铠甲的侍卫及里昂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那两名守备兵立刻认出那个清癯老者,他们慌张的跪下来向格列高行大礼。
格列高挥手笑道:“起来吧。”
那两名士兵站起身恭敬的站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格列高缓缓走到费舍尔的面前,坐了下来道:“你想见我?”
费舍尔睁开眼睛看着格列高,他自然认得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他站起身恭敬的向格列高行礼道:“尊敬的教皇冕下,我叫费舍尔,是原北领情报局情报副官。”
“哦?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格列高好奇的问道
“冕下,是罗宁容不下我,我为了自保只好投奔您来了。”
格列高轻轻敲着桌面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你做了什么?”
费舍尔笑着说道:“贵军增兵的情报我给拦下了。所以你们才能攻破防线。”
格列高挑了下眉道:“你想要什么?”
“一份体面的职位。”费舍尔笑着说道
格列高微微牵动嘴角道:“那就看你能用什么来换了。”
费舍尔看着身旁的守备兵说道:“给我纸笔。”
那士兵看了一眼里昂,里昂点点头,那名士兵拿过来几张纸和一支笔,放到费舍尔面前。
费舍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推到了格列高的面前。
格列高看了一眼那张字条,然后将纸条递给身后的卫队长。
“按这个地址去抓人。”格列高吩咐道
“是。”
卫队长带着人走出了哨所,格列高唤来里昂道:“给这位先生来一些喝的。”
“是,冕下。”
里昂给费舍尔倒了一杯水,费舍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的逝去,里昂等的有些焦急了,但他看向格列高,这位大人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着侍从自带的饮品。
就在里昂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而且他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血腥气,作为一个久经战场的老兵,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
只见那名教皇的侍卫队长满是血迹的走进了房间,他附耳在格列高的身边说了几句,接着格列高的嘴角浮起深沉的笑意。
“知道了,下去吧。”格列高挥了挥手,然后看向费舍尔笑道:“我这里也缺少一位情报主管,不知道费舍尔先生是否有兴趣呢?”
费舍尔立刻笑了起来道:“当然,能为您效力那是我的荣幸。”
“很好,正式任命的谕旨明天就会下发,希望费舍尔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请冕下放心,我一定让这里变成一片净土,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我会一只只的为您揪出来的。”
费舍尔向格列高保证着,他要尽快获得眼前这位主宰者的信任。
到那时候,他在这里就能呼风唤雨,再也没有任何人压在他的头上了。
格列高站起身对服侍他的教士说道:“给他安排一个住处,不要怠慢了。”
教士恭敬的点点头,走到费舍尔的身旁说道:“请您跟我来,费舍尔大人。”
费舍尔站起身掸落肩头的灰尘,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那两个刚刚议论他的守备兵,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内城哨所,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的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