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从杨正宽的身上覆盖出去,朝着被锁定的傅轻歌冲击着,宛如浪潮一般一叠一叠的传递出去。
傅轻歌轻松维持的力场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原本他只要抽出极少一部分精力来对抗铜人的武技,而现在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同出本源的力量在干扰着他,逼迫着他撤回愿力。
“木人巷还有愿力的考核?”
傅轻歌心中疑惑渐浓,自己接受考核的木人巷里处处充满了怪异,没有任何一丝光源,人像似乎也不是用奇异的木材制成的,武道实力更是远远高于血线境,这真的是给血线境武者测试使用的?
但现在不是让他发挥好奇精神的时候,而是该想办法怎么快速通过这个木人巷才是。
傅轻歌加大了自身灵力和愿力输出的频率,使力场不单单是范围扩大了,还让它变得更加的坚韧,不受突如其来的浪潮般的愿力影响。
两股来源不同但性质接近的力量在无声的对抗着,愿力之间的争锋相对比起武技的碰撞来说更加凶险,武技的碰撞大多时候会进行相互之间的抵消,只要双方都有心控制就能够减少造成的伤害。
然而愿力更像是一种精神力量,更像是一种意志之间的交锋,若有一方长时间处于下风,后力不济的话,极有可能被占尽上风者吞噬掉己身的愿力,成为对方的养料。
当然,傅轻歌根本不知道愿力比拼的危险,他还以为是通过阵纹铭刻出来的考核之一,无形中控制住了自己输出的灵力和愿力的量。
“居然在古武者武技的造诣上到达了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该说是羡慕还是该嫉妒?”杨正宽摇了摇头。
杨正宽占据了天时地利,在傅轻歌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先来到了铜人巷中,做好了准备和埋伏,正是因为如此,他还是有一种难以喘息的压力盘踞在胸前,就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此时的傅轻歌已经在铜人巷里行进了数十米,按照他的估测,大约已经走到了一半,同时他也感知到了更多的人像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出手,每一次出手都不亚于一名血线境圆满的武者全力一击。
别说是一名刚刚迈入气穴境门槛的武者了,就连在气穴境修行已久的武者,也无法抵抗十来名血线境圆满的武者全力攻击,虽然灵力远远凌驾于血线境武者之上,但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铜人巷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训练一名气穴境武者在面对不可能取胜的绝境下如何出奇制胜。
无论气穴境武者是一力破万法也好,是以鬼魅一般的身法逃脱也好,是以拙破巧也罢,只要能够在时间限制内走出铜人巷,那么在气穴境武者里,也算得上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
“没办法了,光靠撑起力场还是不够的。”傅轻歌叹息了一声,取出了一根长棍。
这根长棍是他在早晨来到富江武大前去路边的小摊贩手里买来的,价值十五块钱,所用的材质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木材,并不是什么神兵宝甲,更不是天外陨铁制成的宝物。
为什么买这根长棍,当然是为了在面对木人巷时能够有趁手的兵器可以使用。
封雪寒光如昼,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像他这样的“血线境六阶”武者拿在手里,未免太过招摇过市。
再说了,没有拿到武者执照之前,原则上来说是不允许使用冷兵器以及修习相关的冷兵器武技,如果触犯了这条规则,将会被华夏处以十年内不允许成为武者的禁令。
至于为什么不用剑气?指间里电光石火般射出无数道纵横的烟气固然足够帅气,但是这东西的威力一点也不小,万一把木人巷的木人全部打碎了怎么办?
所以再三思量之下,傅轻歌只好出此下策,买一条和封雪差不多的长棍,把这根棍子当成封雪来用。
傅轻歌舞动着长棍,挽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剑花,双眼不能看到任何东西不打紧,力场时时刻刻为他传递着那些人像和他之间的距离。
傅轻歌每一次举棍,或是刺,或是戳,或是劈,或是撩,每一式都是其剑技的延伸,这些“棍招”在藏锋的加持下总能够恰到好处的击溃人像的攻势,让他们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
他不是来这里搞破坏的,如果可以的话,就像现在这样的怀柔策略是最合理的,既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也能够很漂亮的把木人巷走完。
在连续击溃了数十个铜人后,傅轻歌竟然有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错觉。
杨正宽感知到了傅轻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当他取出一样物品之后,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就像是不可一世的剑客一般,锋锐难当,任何的阻碍都会被他一剑斩开。
事实也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铜人能够对傅轻歌造成半点的影响,傅轻歌轻描淡写的击退一个又一个的铜人,不单单抵抗着杨正宽愿力的压迫,还在这压迫之中不断锤炼着自己愿力的精纯程度。
“这个木人巷还真是好处多多,本以为就是简单的通过木人的阻拦而已,没想到还有关于愿力的试炼,平日里愿力使用的还是太过稀少了。”傅轻歌很是满足这一次的木人巷之行。
杨正宽一直试图增大自身愿力的输出,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踪迹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
因为他的愿力都成为傅轻歌愿力的养分了。
“这种程度的古武者武技都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