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能上榜的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就算会试中出现了舞弊行为而没有被发现,在御试中一定会现行,没有人敢当着赵俊生的面作弊。
赵俊生出的题目采用了后世中的选择题、填空题、计算题等等这些题型,最后还有策论,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对一百零八个会试上榜者进行排名。
御试的时间是充裕的,赵俊生给了整整一个上午,两个时辰的时间,考生们有足够的时间把策论写完。
整个过程,赵俊生都不发一言,跪坐在御案后闭目养神,不过这跪坐的姿势实在不怎么爽利,特别是朝会时,有时朝会一开就是一整天,一天坐下来,就算他全身气血强大也经受不住腿脚酸麻。
看着下面考生们还在沙沙写着策论,赵俊生想着要尽快让将作监打造一个宝座,这整天跪坐着处理奏章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上了腿脚受不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御试结束,礼部尚书李元德亲自把所有考生的试卷收起来贴上封条,由早已等候多时的评卷官们进行评卷。
赵俊生起身运行内力,加速气血运行,使得筋骨舒活之后就对众考生说:“诸学习考了一个上午,先去偏殿用膳吧,用膳完毕之后有专门的太监带尔等去游览王宫,未时过后,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会有人带你们过来,去吧!”
“学生等告退!”
众考生们在偏殿吃了一顿好的,只是没有酒,吃完饭来了一个太监带他们去王宫各处游玩。
这些考生中有不少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世家门阀子弟,但他们却从未见过修建得如此威严、巍峨的宫殿群。
未时,李元德拿着名次结果和考卷来向赵俊生禀报:“大王,结果出来了!”
赵俊生先看了看名次单,前三名分别叫沈晦、岑坚、王楷。
“说说沈晦、岑坚和王楷的出身吧!”
李元德说:“沈晦、岑坚都是寒门出身,王楷是出自北海平寿县王氏!名单上的所有考生,臣都让人查过他们的出身,有几乎四成都是出身于寒门,剩下才是士族,而且这些士族子弟之中旁支占了多数,嫡系的只有少数!”
赵俊生一愣:“哟呵,看看,看看,孤就说寒门不是没有人才,士族中也并非只有嫡系才出人才,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环境,朝廷要做到就是给予他们这样公平的环境!来人呐,叫人把考生学子们都带过来吧!”
不久,一百零八位会试上榜的考生学子们被太监们带回了太极殿。
“学生拜见大王!”众考生学子们一起向赵俊生行礼。
赵俊生抬手对众学子考生说:“诸位考生学子都免礼吧!这次御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首先孤在这里说明,作为会试上榜的一百零八人的任何一个,你们每个人都有被授予官位的机会,但因为官位的空缺数量有限,只有前三十六名才能被授予主官官职,其他七十二人会被授予佐官的官职,诸位回去之后在三天之内前往吏部报道,吏部会对你们每个人进行面试,之后才会被任命,若是三天之内不到,则会被自动放弃任官的机会,也许有人不想做佐官,想等三年再考,当然也是可以的。因为时间的原因,孤只公布前三名的学子姓名!剩下的命令由礼部尚书李元德向诸位公布!”
“首先,孤要公布的是第三名,孤把御试第三名称为探花,这次科考的御试第三名是北海平寿县王楷!王楷何在?”
被点名的王楷走出来向赵俊生下拜:“学生在!”
“本王任命你为博平县令!”
嘶——所有考生听到这个任命都是暗暗倒抽一口凉气,一开始就被任命为一县县令,连一个过渡都没有,看起来朝廷对他们这一届科考上榜学子寄予厚望啊!
王楷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行礼道:“多谢大王恩典,学生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俊生又道:“孤把第二名称为榜眼,本届科考榜样是范阳郡方城县学子岑坚!岑坚何在?”
谁也没想到第二名榜眼竟然是一个寒门学子,就连岑坚自己也没想到,直到有人咳嗽两声提醒他,他才回过神来走出学子行列来到大殿中间向赵俊生行礼:“学生在!”
“孤命你为雍奴县令!”
考生学子们这次更加震惊,雍奴县可是渔阳郡的郡治,也是一个大县,县治的地位要比一般县令的地位高得多。
岑坚行礼道:“臣多谢大王钦点恩德!”
赵俊生继续说:“孤把御试第一名称为状元,乾国第一届科考御试第一名是渤海军安陵县学子沈晦!沈晦何在?”
又是一个寒门,怎么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寒门?其他士族考生学子们心里都很疑惑,难道这二人的才学真的高过他们?
沈晦性子沉稳,他面如潭水的走出来行礼:“学生在!”
“孤命你为翰林院修撰!”
乾国立国的时间不长,很多人都对朝廷中一些衙门的职能不清楚,但有些学子还是做过一番研究的,这些考生学子中就有不少人知道这个翰林院修撰是干什么的,一时间都大为羡慕。
这个官职看似不起眼,可是能跟在君王身边,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表现得好,深得君王的信任和看重,升官的机会肯定比其他人多得多。
“臣谢主隆恩!”沈晦高呼着跪了下去。
“平身!”赵俊生抬抬手,继续说道:“为了彰显朝廷对科考和前三名的重视,孤已命人准备高头大马、绸带红花和乌纱冠服,赐状元、榜眼、探花分别骑马戴红花从宫门外开始骑马游街,走遍全城,接受百姓们的祝福!”
沈晦、岑坚和王楷三人一起下拜:“多谢大王恩典!”
赵俊生正要宣布众人散去,一个考生学子站出来说:“学生渤海高况有疑问,还请大王解惑!”
大殿内的大臣和官员们都是脸色一变,这个时候该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吧?一个个心里都暗暗祈祷这高况别作死。
赵俊生一愣,抬手说:“你有何疑问?”
高况道:“大王施行科考旨在选拔天下英才,可学生从考题上来看,朝廷并非是要选拔英才,而是选拔胥吏!”
“大胆!高况,谁准许你在大殿之上胡言乱语?”李元德身为礼部尚书立即站出来大声斥责。
赵俊生一脸平静,摆手:“孤倒向听听你的高见,这些考题有些不妥呢?”
只听高况说:“就比如那道扫屋子的算术题,学生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出这种考题,它能有什么作用?学生以为考题就应该考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文章政论,学生等参加科考是来给大王扫天下的,不是来扫屋子的!”
赵俊生一听,脸色冷下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简直是不可理喻,哼!”说完拂袖而走。
赵俊生自不会去跟一个考生计较,可他临走时变了脸色却是被大臣们看在眼里,众大臣看向高况眼神都带着可怜,这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没有被任命为官就在大殿上找大王的茬,到底是天生胆大包天,还是仗谁的势?
两天后,吏部把这一届科考上榜考生的任命呈送给赵俊生批复。
赵俊生拿起吏部的奏章看了看,当看到高况的名字时他停了一下,这高况被吏部任命为一个徐州一边境小县的主薄,又看了看高况在御试中的名次,九十八名。
这可不是孤故意整你,你是自己水平太差还狂妄无知,赵俊生拿起朱笔御批了同意,合上奏章还是问了旁边太监一句:“知道前日里顶撞孤的高况是什么来头吗?”
太监一听,连忙回答说:“据奴婢所知,中书令高允应该与高况是同族!”
赵俊生摇了摇头,心说高允竟然也沉得住气,当日居然没有站出来替高况说话。
状元、榜眼、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乾京城内的大街上游街整整一大圈的事情被百姓们津津乐道了好些天,官民百姓们一看朝廷对科考如此重视,对上榜的考生学子们如此重视,都觉得读书的重要性。
关键是状元和榜眼竟然都是寒门出身,这就给了天下臣民们一个很明显的信号,科考不论出身,只论才学!
这更加激发了百姓们送子弟上学的热情,即便是以前家里穷,没有这种想法的人现在见到这种场面也都决定再苦不能苦孩子。
数天之后,百姓们的热情减弱下来了,而被授予了官职的学子们一个个拿着官凭和敕命去赴任了,作为翰林院修撰的状元郎沈晦每隔五天就有一次机会做赵俊生的秘书,为他起草敕命、诏令。
沈晦的速记功夫很不错,刚开始他还不太习惯,但有过几次跟在赵俊生身边的经历之后就摸清了速记赵俊生言语的经验。
他的字写的很漂亮,用毛笔写出来的字比后世打印机打出来都要工整和漂亮,这也是赵俊生很喜欢带着他的原因之一。
“大王,吕统领有要事禀报!”太监走进大殿向赵俊生报告。
赵俊生让吕玄伯进来,吕玄伯进来一看,里面负责文案的是一个生面孔,有些迟疑。
沈晦立即明白这是有机密之事要报,立即行礼说:“臣告退!”
待沈晦走后,吕玄伯禀报说:“大王,刚刚收到密报,拓跋俊受人唆使,准备对步六孤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