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处

面对裴默的友好,许母没有动作,许瑞及时伸手回应,“你好,我们是程乐的家人。”

“乐乐就是保护你的东西才会受伤的嘛。”许母的语气不善。

“是的,所以我很感谢她,也很抱歉,你们放心,医药费以及之后的治疗,都由我来承担,毕竟,她是我公司的人。”裴默几句话轻描淡写,却让许母为此不善的心情放下心,免去了许母一路上的担忧,她担忧的不是程乐,而是医药费。

有的人,只要几句话,几个表情,你就能大致判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就好,不然我可没有那么大能力来承担省立医院的费用。”许母的话尖酸刻薄,程乐听了并没有多大难受,她不是玻璃心,这样的话她听了多年,早已经习惯。

“妈,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许瑞瞪了瞪自己的母亲,随即对程乐说到,“乐乐,不要担心,我请假照顾你。”

程乐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被许母打断,“不可能,你以为你是闲人啊,这一两天就算了,看这样子没有几个星期是不可能的,请假?你是要丢了工作。”

许母并不是坏,但是人总是自私的,她所第一考虑的,当然是自己的亲儿子,而这个在家养了几年的女孩,毕竟还是个外人。

“是啊,瑞哥,阿姨说的对。”程乐有点心酸,可是还能怎么办。

“妈,你不用说了,工作还可以再找,乐乐没人照顾啊。”许瑞的关怀让程乐心疼,她的鼻头酸涩起来,只好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裴默已然了解当前的张开,原以为许母是她的母亲,看样子不是,而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人赶来,难道程乐没有父母?这个想法让裴默的心里再次为她动容。

“这段期间你们不用费心,我会悉心照顾好她的。”这不仅是给许瑞一个交代,也是对程乐的一种承诺。

“你看,人家都说话了,你就别瞎操心。”许母自然乐得接受裴默的承诺。

“我算是瞎操心吗?妈,既然这样,我就晚上来看乐乐,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许瑞对母亲生气了,许母也知道这是他的底线,只好不出声。

几人在病房里待了片刻,许母便催着许瑞回去上班,许瑞争不过,只好先回去。被两人的吵闹折腾的程乐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你有个很不善的阿姨。”裴默重新坐下调侃。

程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仅不想对自己的过去做过多述说,更是不敢。

坐了一会儿,程乐动了动身子,被裴默察觉出异常,于是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

程乐紧咬下唇摇摇头,裴默再次开口,“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硬撑。”

“我,我,我的背好痒。”程乐红了脸。

裴默失笑,“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挠挠?”

看来程乐实在是忍不住了,默许了裴默,于是裴默一手扶着她坐好,一手伸到她的背后,轻轻地挠了起来。

“是这里吗?”裴默的嘴角带着笑,羞涩脸红的程乐,他还是第一次见。

“上,上面一点。”程乐的脸越来越红,她都不敢抬头。

天哪,她忍不住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就在程乐为自己的生活起居担忧时,芳芳像个幸运女神一样出现了。原来裴默考虑到男女有别,刚好程乐也是间接因为帮助芳芳才会受伤,她是照顾程乐起居的最佳帮手。

芳芳帮助程乐穿好衣服之后,程乐感慨,“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芳芳忍不住笑,“我也是你的倒霉女神。”要不是自己粗心大意丢了耳环,程乐也不会这么悲催地躺在病床上。

那天裴默打了电话给赵娜娜,赵娜娜面对裴默自然不敢多说话,芳芳不仅保住了工作,也躲过了赵娜娜本该狂风暴雨的责骂。而裴默对芳芳提出照顾程乐的要求,芳芳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程乐本以为有了芳芳裴默便不会来了,没想到只要有空他就会抽出一点时间来。两人认识时间长了,她发现裴默其实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即使有时候只剩下两人,也不会尴尬,裴默时不时会跟她聊几句。

程乐坐在窗前,有阳光照进来,洒在身上似乎免去了一切疲惫。身后有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肯定是芳芳了。

“吃水果吧。”芳芳买了一袋水果放椅子上。

“哇塞,你手上是怎么回事?”芳芳指了指程乐打了石膏的右手臂。

程乐看了看,随即笑了。石膏上满满的字,都是裴默的杰作,裴默坐的时候有些无聊,于是拿了笔声称给她签名,签完之后又在空白的地方写歌词,最后白色石膏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

“裴默竟然这么幼稚。”芳芳叹口气又说道,“不说话说裴默长得又好,唱歌更好,性格也这么随和,怎么就还单着身呢?”

程乐嘴角的笑容淡去,而芳芳还在说着,“他条件太好了,找对象的标准肯定特别高,不过他连孙梦黎都看不上,那对象标准也太高了吧。”

“孙梦黎?”程乐惊讶,孙梦黎称得上是一线女星了,拍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脸蛋性格都是没得说的。她对裴默有意?

“是啊,孙梦黎喜欢裴默是娱乐圈众所皆知的事情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文采不错。”裴默的声音传来,吓了芳芳一跳,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裴哥,既然你来了我就去吃饭了,到现在还没吃呢。”芳芳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

“快去吧,少吃点。”裴默挥挥手。

裴默拉了张椅子在程乐旁边坐下,拿出,插上耳机,塞到程乐的耳朵上。

“听听看。”

程乐很诧异,这应该就是裴默还未公布的音源,耳机里轻轻的音乐响起,第一句就吸引了她,副歌部分更是将歌曲的意境带向高潮。她听了几首,听到最后一首的时候,她的眼睛中泛着泪花。

雨落纷纷是你的季节

黑色大衣是你的气息

红色火焰烧了过去

却烧不尽回忆

你的眼中定有绿意

只是我看不清

一年又一年

你可还曾记得

害怕轮回抹干前尘

空留人枉然

……

“哭了?”裴默摘下耳机关掉音乐。

“因为很感动。”程乐擦去眼角的泪水。

“有没有什么建议?”

“第一首歌的前奏可以稍微加长一点……”程乐稳定了下心情之后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开始交换起意见。

吃完饭的芳芳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竟有一种融为一体的感觉,这幅画面是如此融洽和谐,她不忍心打扰。

许瑞晚上会来看程乐,偶尔遇到裴默在的时候,许瑞的态度便不是很友善,例如下面这个场景:

“吃苹果吧。”裴默拿了一小块苹果给程乐。

“不,吃香蕉,比苹果好消化。”许瑞对裴默是越来越疑心,最近看了网上有不少粉丝与偶像终成眷属的例子,程乐本身视裴默为偶像,裴默再对她那么好,她不沦陷才怪,他可得加紧看管了。

“山楂更好消化。”裴默直接拿了一颗山楂放在程乐嘴边,等程乐吃下,嘴角带着不易发觉的笑容。

裴默将电视调到一档综艺节目,许瑞拿过遥控,对程乐说,“乐乐,我们看点有营养的。“许瑞将节目调到一档养生节目,裴默不动声色,默默将电视调了回去,而许瑞又抢了回去。

“给她吧。“裴默嘴角上扬,将遥控器给了程乐。

程乐望了望两人,默默将电视调到了一个台,正放着《西游记》,而且还是藏语版的。

孙悟空用藏语喊唐僧师傅……

程乐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就待不住了,回宿舍继续休养。

程乐看着摆放在桌上的外卖单发了愁,外面的饭菜实在太过油腻,天天吃得让人厌倦,可伤的是右手,她根本没有法子下厨,正当考虑要不要泡面时,门铃响了。

程乐开门之后发现芳芳苦着脸,两手拎着袋子站在门口,而裴默裴默戴着墨镜,穿着时尚。

“这是?”

“我想你每天吃外卖应该不好受,况且伤筋动骨的,应该补补,所以买了菜。”裴默指指芳芳手里拎的袋子。

“可是我不能做。”

“她啊。”裴默指指芳芳。

“我?我不会下厨。”芳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大早被裴默拉起去超市买菜不说,还苦命地过来让她下厨,简直是没天理了。

“你一个女孩不会下厨?”裴默摘下墨镜,下垂眼眯起来,事情似乎超过了他的预料。

“很多女孩不会下厨的好吧。”芳芳嘀咕。

“她的厨艺简直是大厨水平。”裴默指指程乐。

“她是她,我是我。”

“那你会什么?”裴默抚额头痛状。

“我会煮饭。”芳芳笑眯眯。

“那就这样,她在旁边指导,你来做。”裴默无奈,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确定?”芳芳诡异地问道。

“我确定。”裴默笃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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