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猫儿静静地走过去,坐在床上,紧紧抱住那个男子,默默低吟道:“阿魅,我能猜得到,阿月会先让你醒过来!”
云魅扭过身来,伏在楚猫儿的肩头,痛哭失声。
“猫儿,我今天很难过……我也知道今天是师兄他们苦心安排的,送给我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可是……我叫你失望了,对不起……对不起……楚猫儿轻轻拍着他的背,微微笑道:“阿魅,你的心情我明白。而且阿月之所以把这颗天香豆蔻给你服下,是想让诺诺多休息一下。你醒过来,在我去七国盟会的时候,不是可以更好的照顾她吗?”
“不,猫儿,我要跟你一起去!“云魅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他带着泪光的凤眸中带着坚定无比的心意。
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之变,他懂得自己生命有限而可贵,应该竭尽所能的守护在自己心爱人的身边。
“阿魅,七国盟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聚会而已,只要我不跟端木夜为难,就不好出什么状况。而且,失去了你一次,我不能接受再失去你一次的打击!”楚猫儿将他紧紧楼在怀里,仿佛怕人把他夺走一般。
“阿魅,你听我说,另外三粒天香豆蔻我知道在哪里。等七国盟会一结束,我就把它带回来给诺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还会把灵儿和情情带回来。猫帅府里缺了他们两个实在冷清!”
楚猫儿一边俯身低吻着他的唇,一边微笑着说道。
“他们没有死?”云魅怔住了。
“好吧,乖乖脱衣服上床,不许再难受,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楚猫儿放开他,转身去桌边喝了口茶,冲他得意地眨着眼睛。
云魅的脸一红,那紧皱的眉头不禁舒展开了,他扭捏着脱掉喜服,红着脸,爬上床去。躺在床榻内侧,让出一大片地方给楚猫儿。
楚猫儿看着他拘谨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将茶杯放下,回到床边坐下,俯身用手撑在他头的两边,脸对脸的去看他。“阿魅,难道我能吃了你?
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
云魅恨不得把头缩到被子里面去。
“猫儿,你别这样……我……我就是紧张……”
楚猫儿邪恶地一笑,伸手扯开他的被子,然后扑过去,手脚并用,一会儿云魅便一丝不挂了。身上凉凉的感觉,让他更是脸红之极。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楚猫儿满意的欣赏着眼前这具完美的躯体,匀称的四肢、修长的腰身,平坦白暂的胸腹,雪白的脖颈,她不禁奇怪的想:貌似古代的美男都会保养身材,一个个都这么充满诱惑力。
楚猫儿用手指扒开他紧闭的眼睛,戏虐道:“阿魅,作为夫妻,身体互相坦诚相见,有毛可害羞的。”
云魅被她强迫睁开眼睛,只好乖乖地不动了,楚猫儿刚刚脱掉了外衣想扑过去,云魅却指着桌上的蜡烛呢喃道:“猫儿,还没有吹灭蜡烛呢!”
楚猫儿手一软,纠结的趴在了床榻上,苦笑着看着他说道:“阿魅,你回答我,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被冷月他们强迫跟我洞房的?是不是现在我要强暴你啊?”
“没有……但是,第一次真的很紧张……猫儿……”云魅羞赧地断断续续地回答着。楚猫儿把他脱了个精光,看了半天,还不许他盖被子,他紧张加上冷,已经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了。
“my,god!偶算服了你了!”楚猫儿无奈地叹了一声。心想:扑倒轩辕清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麻烦过。
她跳下床,去吹熄错烛。走到蜡烛前,却邪恶地回头笑道:“哈哈,让我吹灯,警告你,吹灯之后,偶中途换人。你可别后悔!”
“别!不吹就不吹吧!”云魅被吓了一跳,只得投降。
“扑!”地一声,楚猫儿还是吹熄了灯。
然后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上自己和云魅,搂住他便呼呼大睡起来。
云魅又怕又期待的等了半个时辰,却发现她始终没有动作。
不禁偷偷睁开眼睛看,只见楚猫儿搂着他睡得那么香。
他不禁纠结起来,原以为她要来场暴风雨呢,却没想到把自己当成了韩啸天,只抱着睡觉,并不吃。
他也想睡着算了,可是心里却始终不甘心。
于是他偷偷伸手摸上楚猫儿的脸,见她睡得茫然不知,便又轻轻摸向她的小巧而精致的下巴,然后摸上她小巧的锁骨,最后鼓足勇气哆哆嗦嗦的摸上她胸前的浑圆。
那种软软的弹性,让他的手指几乎都麻酥了,本来怕把她弄醒,想就此打住,可是身上蒙上的一层火热,和腰下的耸立的反应,却叫他欲罢不能,便俯下头去亲吻她的柔软。
他的唇还没碰到,她却突然坐起来咯咯笑道:“阿魅,原来你丫的在装纯是不是?我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吵醒了!为此你要付出代价!”
说罢某女翻身将可怜的小云云压在身下,又是咬,又是捏,一通狠狠的教函”害得小云云连连求饶。
某女正在施暴,却发现小云云不知何时竟把她里面的亵衣给扯掉了,那对小白免有一只被他含在了口中,用力吮吸着。
楚猫儿身体一阵酥软,忍不住低吟出声:“丫的,你就是装纯!明明懂得比谁都多,还装紧张、装害羞!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邪恶地伸出小手,将小云云腰下的小小云云,拢在手心间,稍稍用力一捏再一放。
云魅被身下传来的那种极致的刺激,引得浑身颤抖起来。
一边张嘴放开楚猫儿的小馒头,一边在楚猫儿耳边低声解释:“娘子,我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只是曾经看到过几张春宫画,被教坏了点,可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子,更加没有对别的女子动过这样的心思!”
“丫的,那些画真是教坏了无数小孩子!”楚猫儿心里的疑惑去除之后,动作却更加粗暴起来。
结果坦诚了的小云云,便被她逗引的满身是火。
尤其身下那把烧得更旺。
“娘子,别折磨我了!我要……给我……”云魅在她耳边乞求着。同时将她的最后一件衣衫给扯了下来。
“哈哈,叫你丫的记住,以后永远不许在我面前装纯!”楚猫儿这才放开了手,让他身下的灼热恢复了自由。
他一边抚摸着楚猫儿细腻柔软的腰肢,一边找到自己拼命寻找的秘密所在,然后尽力将腰一耸,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地域。
那种紧致的包裹感是那样舒适,愉悦到难以形容,让他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攀上了高高的云端。那么自由自在,又那般刻骨的欢愉,舒畅。欢爱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美妙到难以言状,跟他曾偷偷臆想过的完全不同。
他现在真想永远抓住这种幸福,永远都不放手。
清风阁里,一座精致的小亭子中,灯笼高挂,琴瑟合鸣。
小李子和小庚子,昏昏欲睡地斜倚在小亭子不远的柱子下,默默倾听着。他们不懂主人今天怎么会邀请那个质子诸葛笑来通宵弹琴。
猫帅一连几天都留宿清风阁,怎么今天没有过来。
可是那是主人的事,他们这些奴才怎么好过问。
还有那个沾酒就醉的韩啸天,现在就躺在主人的床上睡大觉。
他们想把他抱走,轩辕清风却不肯。
一曲凤求凰弹完之后,诸葛笑突然按住琴弦问道:“听殿下的瑟声绵长浮滑,九皇子,莫非有什么心事!”
“诸葛太子真是有心人!”轩辕清风也收起悬在锦瑟之上的手,微微一笑道。
“九皇子,现在诸葛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质子,至于太子早在兵败之时就不存在了!还请九皇子不要再这样称呼在下!”诸葛笑苦苦的一笑,怅然说道。
“想知道我是如何被她打动的吗?”轩辕清风淡淡的笑道。
“如果九皇子肯说,在下当然愿意洗耳恭听!”诸葛笑虽然气恨楚猫儿打败了自己,并把自己当作俘虏带回天祝国当质子。还公然在金殿之上把自己称作她的男宠,让自己的清高和孤傲被彻底粉碎。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何手段一个个把轩辕清风、冷月、云魅、司徒哲、这些人中龙凤都收入自己的囊中,还让他们一个个对她痴迷到忘记了吃醋,甘愿几男共事一妻呢?
轩辕清风也是偶然发现诸葛笑的琴技超凡脱俗,才把他当作了琴友,时常和他一起琴瑟合奏,探讨琴技。
相处日久,便发现他是个相当有才情、有抱负,心怀百姓天下的人,并不向完颜回那种又好色又残暴外加愚蠢。
现在两人俨然便是一对好友,今天虽然他同意冷月、撮合楚猫儿和云魅在一起,可是毕竟心里酸涩,难以平静。便邀请诸葛笑来通宵弹琴,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在一次城郊围猎时,父皇和几个皇兄被叛贼困在山中。他们以火焚山,想除掉他们以颠覆整个天祝国。是她用计策保护了父皇他们,还吓退了叛军,保护了整个轩辕皇室。因为父皇封她为猫帅,并进宫赴宴,我奉命在酒宴上弹琴助兴,她走到我面前。赠给我一首诗,从此我的心便是她的了。后来皇兄设计把我推入鳄池,她为了救我,不惜跳下鳄池,跟鳄鱼搏斗,杀死了那条鳄鱼,从此我的生命就属于她了!”轩辕清风淡然的讲述着这些惊心动魄的往事。
诸葛笑几乎听傻了,他心里甚至有些嫉妒轩辕清风:若是有个女子肯为了自己这样不顾一切,他同样会以身相许。
“能不能听听猫帅做的那首诗?”诸葛笑轻轻问道。
其实心里却做好了被雷的准备,他实在不相信,一个急了眼便满口粗话,无所不用其极的那个霸气十足、强悍到变态的小女子会作出怎样一首让轩辕清风一听倾心的诗?
轩辕清风微笑着点点头,一边低头弹起当日弹奏的那首曲子,一边低头吟哦起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诸葛笑听完这首诗,深深的簇起了眉,在他心中出现复杂感情,绝不仅仅是震惊这两个字能代表的。
一个在万军之中,纵横驰骋的人,她真的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有如此旷世的才情?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愿吹落北风中!”他怅然一叹,逐渐明白了这些人的心境。宁可将自己的生命和热情都投入这个楚猫儿身上,也不愿意混入俗世中,与那些庸脂俗粉,花瓶美人为伴。
“猫儿希望你好好对待秋小姐!她是猫儿的属下也是她的朋友,不同于别的世俗女子!”轩辕清风坦诚的对他说道。
“我是输了,但是我输的是战争,是我的身体和自由,我没有输掉我的心。她以为我是个身份低微的质子,就可以随意安排我的感情吗?”诸葛笑愤然站起来,不顾轩辕清风的惊愕,疾步离开清风阁扬长而去。
半路上一个人拎着酒壶,拦住了他。
“燕留香,你干什么?”诸葛笑盯着他质问道。
“我当然不干什么,太子殿下,我只是来劝你一句话: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走进她的心里!”燕留香说完这句话,便闪开道路让他过去。
可是诸葛笑却愕然呆立在那里,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了!
天亮后,楚猫儿去看地下室中的蛊后,发现一夜之间,她已经被老鼠啃食的满身血肉模糊,连胸部的心脏都露了出来。
那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捏住了鼻子。
近前几步仔细一看,见她已经死去多时了,便命人将她装入麻袋,用马车运出去,扔到郊外的沟壑中点上火,烧成了灰烬。
而被改造成狐狸的云千仓也没有扛过全身的伤口感染,挂了!楚猫儿万分可惜的将他制成了标本,以便于将来带给许鲲鹏参观一下!
收拾完了这两个东西,她又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清晨,天祝国京城中百姓倾城而出,为自己的皇帝和心中偶像楚猫帅送行。
送行队伍一只透迤到城郊数十里外。
楚猫儿费了老大口舌才安慰住眼泪汪汪的父亲,和粘着她的楚咪咪。带着冷月、司徒哲、韩啸天离开了帅府。
攸可爱和他的哥哥死活非要随行,他们一定要看端木夜如何被楚猫儿恶整。所以她便以替失踪的司徒情冒充轩辕相思的借口,通过了轩辕仪那一关,而攸慕枫则打着保护妹妹的旗号,混入了其中。
心想一路上有了这两个活宝,应该不用寂寞了。
楚猫儿便同意带上他们,另外秋水阁的事物,暂时扔给七个分阁主打理,左右护法加上一些阁里的好手,加入了随行卫队之中,已应对各种不时之需。
云魅、燕留香、轩辕清风被留在猫帅府中。
这次不同以往出兵作战,有需要照顾秋惜诺,所以没有带上他们。
他们这大队人马一路南行,加紧速度向南边的边界余留进发,想在五月份来临前到达和天祝国在南边交界的风雅国,以便于在五月中旬时渡过风雅国和天宇国交界处的桑雅大沙漠。
那个大沙漠方圆绵延数百里,荒无人烟,也没有任何河流,终日烈日炎炎,几乎从不下雨,而风暴却差不多天天都有。
沙漠中,一旦刮起风暴,便会铺天盖地,卷起沙丘,将沙漠中的一切都掩盖在黄沙底下,经过桑亚沙漠时一旦遭遇风暴,就要面临灭顶之灾。沙漠中的天气情况风糟糕到了极点,叫人一想起来便心惊胆战。
而要绕过这个沙漠,就需要多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再去参加七国盟会早就错过了。
桑雅沙漠在五月中旬时会相对平静一些,少些风暴。
经过八九天地连续赶路,这天黄昏终于赶到了余留城外。此地气侯温暖舒适,植物繁茂,葱笼。路边树木下都是丛丛叠叠的野花。走在路上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尤其满眼的浓绿粉红,让人更加觉得懒洋洋的。
弗啸天窝在楚猫儿怀里打着呼噜,又是暖和,又是舒服,被太阳一晒,睡得那个香。
一边骑着马的攸可爱兄妹,却一会儿过来扯扯他的耳朵,一会儿过来弄颗草放在他的鼻子下,一会儿弄只蚂炸逗逗他。
终于他不胜其苦,瞪大了眼睛,浑身的猫毛都炸了起来。用眼神秒杀着他们:小屁孩,再惹猫叔,本猫跟你们拼了!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这一路上真的想寂寞都难!
众人都有些疲累不堪,楚猫儿算了算日程,便安排今晚留宿余留城内,稍作休整,上午采买些随行物品,再出发。
听到她这个决定,连轩辕仪都有些兴奋。这几天的颠簸,几乎把他的骨头都给颠散架了。作为九五之尊,他受过的舟车劳顿之苦少已有少,再加上平日里养尊处优,所以这点点苦也觉得受不了。
入城之时,一帮地方官员早在城门处跪迎接驾,熙熙攘攘的将轩辕仪一行人送往行宫休息。
夜色蔓延开来,位于两国国界的水蜃山脚下,一座临时搭起的帐篷里,灯火通明,帐篷外是数百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围着帐篷站成半圆形,神情都是高度戒备。
里面一个带着王冠的锦衣俊美青年,倚坐在帐中以羊毛精制的软榻之上,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波斯猫。
他眯着双眸,在灯影之下,长长的睫毛俏皮着眨动着。
他便是蒙昭国皇帝乔旋的弟弟,号称战魂的征南王乔风。
他曾在战场上立下以己三万破敌五万的辉煌战绩。被蒙昭国百姓拥戴敬仰,称为蒙昭战魂。
在楚猫儿成名之前,他在七国战场之上最有名气。
只是不想自己的辉煌战绩会被一个小女娃打破,而且是以己三十万破敌一百万,如此不可思议的战场神话。
连他这个自诩为七国无人可敌的战魂,都不由为之羡慕嫉妒恨。
一边轻轻抚摸着波斯猫的背毛,一边低声问道:“墨姬,你猜云和风会不会带回让我们振奋的消息呢?他们出去了整整一天了,也该回来了吧!”
原来这只猫是他的爱如掌珠的宠物,乔风不禁时时处处带着它,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做墨姬,并时常在朋友面前戏称,它才是自己的正妃。而他真正奉命要迎娶的正妃,汝南王的妹妹何小愉,他已经将婚期借故一再拖延了五年。
五年青春韶华已过,他仍然躲躲闪闪不肯完婚。
如今那位堂堂的正妃都因此成病,卧床不起了,他仍然逍遥在外,不肯迎娶。为此他的皇兄多次严令他即可成亲,他却东躲西躲,跟他派来下旨的人躲避藏。
并不是要故意羞辱何小愉,他只是纠结: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娶来有什么用?还不如抱着墨姬逍遥快快,日子过得舒心一点。
墨姬是一只真真正正的猫,除了呼噜呼噜的窝在他怀里熟睡,并不能回答他的话。
可是他却并不在意,只是自得其乐的跟它说着自己心里的话:“墨姬,你说那个楚猫儿真的是神尊要找的人?”
“呼噜……呼噜……呼噜……”墨姬只管打呼噜。
“也可能不是,神尊要找的人是个绝代风华的恬静女子,怎么会是个带兵打仗的女人,听说她不仅凶悍,还素好收集美男,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成为神尊的尊后?”他只管对着墨姬一句接着一句的分析。
“回禀征南王,风和云回来了!”一个侍卫在帐外喊道。
“叫他们进来!”征南王乔风平静的应道。
两个人影从外面带着两道风旋卷了进来,衣衫一黑一白,身形相似,容貌相似,只是一个行动如风,一个飘逸如云。
因此在将他们兄弟收入自已麾下的时候,他给他们的代号就是风和云,两个字叫起来又是简单,又是省力气!他向来不喜欢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就如同他宁可跟一只猫生活,也不要弄一大堆的什么这个妃、那个妃的来烦自己。人生短短,不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何苦?
风和云知道王爷已经等急了,便利索地来到他面前。
一起单腿跪地,拱手向乔风禀告道:“回禀王爷,楚猫儿已经随轩辕仪进驻了余留城的行宫中。”
“你们可亲眼见到了她?她和神尊亲手雕制的木像可有相似之处?”乔风淡淡的问道,语气温婉谦和随意如同与家人闲聊。
“禀王爷,见过了。她除了衣衫之外,容貌和神尊雕制的尊后面容有七八分相似,而且貌似比尊后还……”风答道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像在对自己心中的神灵不敬,急忙住了口。
“说下去!”乔风神色一紧,急切地问道。
这样急切的语气在他口中很少出现,所以风不敢保留,急忙把自己看到的情形继续说了下去。
“她比尊后还要姿容出色,虽然素面朝天,可是依然让人惊为天人!”
风一口气把他的观感说了出来。
乔风一下子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抱着墨姬,默默出神。
云突然开口说道:“王爷,神尊曾有神谕,说尊后天资聪慧,有惊世之才,我们何不定计亲自验证一下?”
乔风听了他的话,思忖良久最终点头同意了。
天刚刚蒙蒙亮,攸可爱便扯着攸慕枫来找楚猫儿,要缠着她带他们去外面玩半天。
楚猫儿一夜睡得很好,精神奕奕,见两个兄妹兴致勃勃便答应了。未免麻烦,楚猫儿和攸可爱换了一身男装,把冷月和司徒哲和两个护法留下来保护轩辕仪。他们三个人骑着马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三人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着,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然后一边吃,一边骑在马上在街上看余留的街景。
突然攸可爱看到前面的大街上围着一圈人,里面仿佛有人在哭喊争执,越来越吸引着路人往那个方向跑去。
攸可爱特别好奇,也不招呼楚猫儿和攸慕枫,自己跑过去,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往人群里面看。
攸慕枫不放心妹妹向楚猫儿打了个招呼,便也跑过去看妹妹。
楚猫儿怕把这两个活宝弄丢了,急忙也打马跟了过去。
人群中围成一个大圆圈,里面两个三十几岁的村姑模样的女子,正在互相争执撕扯,身上的粗布衣服都被对方扯破了,旁边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一个灰衣女子一边扯另一个乌衣女子的头发,一边狠狠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竟然抢我的儿子,我跟你拼了!”
那个乌衣女子则眼泪涟涟的,扯着那个灰衣女子的衣袖喊道:“小涛明明是我的儿子,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抢走他!”
那个灰衣女子,将乌衣女子的头往地下狠狠按下去,一边按一边怒骂: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我打死你,叫你抢我的儿子,叫你抢我的儿子!”
那个乌衣女子明显力气没有她大,被她当众把头按在地上,砰砰砰的磕地有声,当她挣扎着起身的间隙,便看到她的头上一片青紫,而且有的地方还露出了血迹。
她一边挣扎,一边痛哭流涕地向周围人求救:“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救救我啊,这个贼女人不仅要抢走我的孩子,还要谋杀我!”
周围人看到这种情形却轰得一声散开了,没有一个人肯上去相助。
攸可爱看着那个乌衣女子在灰衣女子手中苦苦挣扎的样子,便愤愤想到:一定是这个力气大的灰衣女人,用强力抢了人家的孩子。这个乌衣女子这么可怜,一定是她受了欺负。
想到这里,她噌得跳下马,拿着马鞭便指着灰衣女子喊道:“喂,恶女人,住手,不许再害人了!”
灰衣女子抬头看到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在制止自己,立即瞥了她一眼,骂道:“那家的小兔崽子,多管闲事,快去找你家大人去,别再这里捣乱!”
攸可爱做惯了公主,被人呵护尊贵惯了,哪里挨过骂,顿时气得小脸都涨红了,拎着马鞭当头便向那灰衣女子打了下去。
“可爱,不要冲动!还没问清什么原因,你怎么能先动手打人?”攸慕枫正好赶到这里,他一跳下马,便纵身跳过来,一把抓住了攸可爱的鞭子,低声贵怪她。
“还是这个小公子是明白事理的人!”灰衣女子一边嘲弄的说,一边继续摁着那个乌衣女子的头向地上磕去。
攸可爱气得一把甩开哥哥的手,指着这个灰衣女子喊道:“大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她这么恶毒。一定是她抢人家的孩子!”
说罢又想扬起鞭子教训这个凶悍的灰衣女子。
攸慕枫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喊道:“可爱,你别这么冲动!”
地上被磕的额上血淋淋的乌衣女子,见到攸可爱过来打抱不平,立时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小公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这个贼女人,不仅抢了我的儿子,还要杀人灭口!快点救救我吧!”
攸可爱听到她的哀求更加气得浑身哆嗦,立即一甩攸慕枫的手,冲着他喊道:“大哥不许再拦我,如果你再拦着我的话,我们的兄妹就没得做了!
“攸慕枫看到妹妹真的急了,便只得放开了手。
攸可爱拎着鞭子便上前,对着灰衣女子便狠狠抡了下去:“坏女人,叫你做坏事,叫你抢人家儿子!”
她的鞭子还没落到那个女子背上,赶到这里的楚猫儿已将她的鞭子劈手夺了过去,“可爱,你大哥说的不错,先弄清楚事实,再打人也不迟!”
攸可爱见楚猫儿也这么认为,只得撅着嘴去一边赌气了。
楚猫儿一把将那个灰衣女子的胳膊捏住,淡淡说道:“先把事情说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
灰衣女子本来没有在意,用力一甩打算把楚猫儿的手甩开,可是她甩了几下,却发现越是甩,她的手捏的越紧。
终于她痛得哎哟叫出了声,立即不敢再动了。
被磕得头破血流的乌衣女子,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立即俯身趴在楚猫儿脚下,哭着磕头:“公子,求求你给民妇评评理,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啊,她凭借自己力气大要强抢我的儿子!”
说着便上前抱住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孩子,和他依偎在一起,显得可怜之极。
在大街对面的酒楼二层,临窗的房间中,一个锦衣青年抱着一只黑色的波斯猫,静静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悠然叹道:“看来传言真的是不可信!还说她神机妙算,冰雪聪明,还不是和世人一般,轻易被表象所迷惑?“旁边侍立着地风和云,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的确这个小人儿今天的表现,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依本王看,咱们还是回去吧!“锦衣青年刚刚站起来,却突然听到人群中“轰”得一声惊叫,有些胆小的人,开始急步离开此地。
这种动静又让想要离开的乔风做了下来。
原来楚猫儿突然从靴子中拔出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军用匕首,对攸可爱和攸慕枫命令道:“你们把她们控制起来,我来给她们两个分儿子,保证公平公正!”
两个女人看着她举着刀子逼近孩子,吓得一起大声叫起来:“公子,你想干什么?”
楚猫儿用刀在她们面前晃了晃,笑道:“给你们分儿子啊!”
她在众人的惊骇的目光下,伸出左手抱起了那个一岁多的小孩,向两个人问道:“我再问最后一次,这个孩子是谁的?谁能拿出证据来,说明这个孩子是你们的儿子?”
灰衣女子抢先急切地说道:“这个孩子叫小涛是我的儿子!我们是南疆逃难来这里寻亲的,没想到亲人没找到。我们母子就流落在街头乞讨为生,没有人能为我们母子做证!”
乌衣女子在后面着急的说道:“这个孩子叫小涛,是我的儿子!我才是真正从南疆逃难来的。今天早晨她在路上,看到我抱着孩子乞讨,便抢了我的儿子。我在这里举目无亲,谁能给我们母子作证呢?”
说罢便又伤心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攸可爱在一边忍不住嘟囔道:“我看还是那个凶女人是假的!她那么凶,怎么可能是这个孩子的妈妈?”
攸慕枫在一边直劲儿用眼瞟她,示意她住口,不要影响楚猫儿的思考和判断。
楚猫儿看了他们兄妹一眼,然后对两个女人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证据,又都认定这个孩子是你们的。这样吧,我用刀把他砍成绝对相同的两半,你们两个一人一半如何?”
那个灰衣的女子一听,立即急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眼整整的看着那个孩子,申请慌张地阻拦到:“不要,不能这么做!”
那个被欺负的黑衣女子只在一边抹着眼泪,却一句话不说。
楚猫儿把孩子举起来,拎着匕首作势要从孩子头顶向下砍。
围观的众人见状,更加一声山呼海啸般地惊呼。准备看这个一岁多的孩子,在楚猫儿手中被血淋淋地一分为二。
有胆小心软的路人,急忙掩面离开。
“她到底要做什么?”酒楼上的乔风看着楚猫儿的动作,惊愕了。风和云也猜不到楚猫儿这样做的用意,也看着当场呆怔着。
这时,那个强势的灰衣女子,立即爬过去死死抱住楚猫儿的腿,心慌意乱地叫道:“别伤害孩子!我不争了,不争了,孩子是她的,送给她吧!”
说罢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乌衣女子见她放弃了孩子,立即爬起来,兴奋的一边道谢一边伸手去接孩子。
楚猫儿不但没有将孩子还给她,反而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冷冷地笑道:“天下哪一个当母亲的能看着儿子被分尸,还像你这样镇静的?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晕过去得那个女人才是孩子的母亲,所谓母子连心,刚才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把孩子砍成两半。而是试探你们两个谁才是真心爱这个孩子!
她的一番话,激起了路人的一阵叫好声。
攸可爱这时才明白自己误会了那个灰衣女子,立即扶起她将她唤醒,把孩子还给她,还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去别处投亲。
做完这件事,攸可爱对着地上的乌衣女子挥起了鞭子。
那个女子被她打得惨叫连连,却引得路人阵阵叫好声。
此时,有人认出了楚猫儿,在当地激动的大喊:“楚猫帅,她是神机妙算地楚猫帅!”
于是路人哗啦跪倒一片,高呼:“楚猫帅明察秋毫!楚猫帅见义勇为、侠义心肠!”
知道自己的逛街计划,光荣的挂掉了。楚猫儿立即拉住攸可爱、攸慕枫挤出人群,翻身上马,一路冲回了行宫。
留下一大堆狂热的崇拜者还在后面一路追赶,呐喊。
酒楼上的乔风这时才回过神来,对风和云说道:“去把那个女人带出城,给她足够的银子,让她走!”
风点了点头,下楼去在地上拖起那个被攸可爱打得半死的女子,在人群的谩骂声中,挤出人群,把她带出城去了。
云轻声问道:“王爷,您是否还有所怀疑呢?”
乔风瞥了他一眼,然后抱着波斯猫墨姬,转身下了酒楼,坐上他的轿子,离开了余留城。
事情已经大半明朗,他必须提前赶去桑雅沙漠中,通知桑雅族人。他们盼望了许久的尊后,即将经过桑雅沙漠。
这群生活在沙漠深处,有着庞大地下宫殿,并在地上修建了自己的城市的奇异民族,霸占着整个沙漠,他们族人男多女少,而新生下来的孩子又都是男孩。所以并不断逼迫边界上的蒙昭国国民,不断给他们进奉十五六岁的少女。
每年都要进奉几百个,让边境的蒙昭国民不胜其苦。
而他们的巢穴在沙漠腹地,城市又在神秘的地下,无法征缴。
无奈之下,他这位征南王只好和他们的族长谈判。
最后桑雅族要求他给他们寻找到他们尊神的神后。据说找到神后之后,桑雅族的千年禁忌便会被自行打破。从此族中女子就可正常诞下女婴,不用再去抢夺蒙昭国的女子了。
面对这个交易,作为蒙昭国保护神的征南王乔风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