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间破旧的出租屋,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阿凯无聊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心里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
这个时候的阿凯急需要一点点安慰,他给林雨墨打去电话,电话一接通,阿凯还没说话,电话里,林雨墨小声说道:“凯子,我正在上课,等下课给你回过去。”电话就挂了。
阿凯无奈的苦笑着,心里一阵酸楚,收拾一下有些抑郁的心情,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现在唯一可做的事情只能是对着天花板发呆,天花板有些地方都脱落了,阿凯发现有一块板子上还写着一行字,经过仔细的辨别,依稀是看清了,是用黑色水性笔写的,“周正——何丽霞 一生一世在一起。”
看来在这间破屋里,曾经还住着一对相爱的恋人,见证了一对恋人的美好。
阿凯苦涩的笑了笑。
忽然手机响了,是林雨墨打来的。
“喂,阿凯,有什么事吗?”林雨墨问道,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好听。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了。”阿凯有一点想哭。
“你怎么了?”林雨墨疑惑道,一向大大咧咧的阿凯突然说出这么煽情的话。
“真没什么,真的是想你了。”阿凯说道,听着林雨墨的声音,阿凯突然间觉得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有些留恋和不舍。
“我也想你了。”林雨墨忽地哭泣道。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这林雨墨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好不容易阿凯才哄好她。
阿凯本来想从林雨墨那里寻找些许安慰的,没想到自己倒安慰起她来。
挂上电话之后,寂寞和孤独像潮水一样包围了自己,失落的自己又一次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屋顶的一角,一只蜘蛛正在编制迷宫,看它那上上下下忙碌的样子,阿凯觉得自己现在连它都比不上,它有着自己乐于忙碌的事情,而自己无所事事,只能看着它发呆。
······
祥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是到达了目的地,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喘着粗气,站在这家台资企业的大门口。工厂算不上很大,只有三栋楼,左边那栋是宿舍和食堂,中间的是厂房和仓库,透过厂房二楼的窗户可以看见产线上忙碌的状况。穿着统一厂服的人在低头忙碌着。右边的那栋是办公楼,办公楼一楼是接待大厅和文员办事处,二楼是领导级别的人物,三楼则是专为这些领导级别的人物安排的宿舍,设施一流。
祥子进去之后,被人带进了办公楼一楼,接待大厅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文员,领着他进了一楼的一间会议室。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人,看样子也是同祥子一样是招聘过来的。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之所以称为中老年男人,是因为他的年纪看是去差不多五六十岁的样子,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冷冷的眼神,一脸横肉,有些粗糙,满脸的冷漠和严肃,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一张嘴,露出一口黄牙和一股烟渍味,说着带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大家都是通过招聘过来的,今天上午已经来了一批,你们这是最后一批人,进入我们企业,希望大家努力工作,遵守厂纪厂规。你们有一个月的实习期,希望大家好好的学,不然的话,一个月以后,你很有可能卷铺盖走人。”
一席话简单明了,没有一点点人情味。
后来那个中老年男人简单地简绍了自己和企业的一些情况,他是企业的第三号大佬,第一是董事长,第二是董事长的儿子,第三就是他,他的头衔有点长,叫董事长特别助理,为了叫起来不要那么的拗口,大家都叫他特助。
企业主要是生产电脑主机里面那个小风扇的,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这几年,由于科技发展,为了跟上时代的步伐,企业是试着转型,向多元化发展,现在正是发展初期,有着美好的前程。
后来祥子才知道,特助说的都是一些空大上的话,所谓的发展初期,就是根本还没有发展。
从会议室出来,祥子和三个新招聘进来的愣头青被安排到了打样室。打样室只有两个人,一个工程师和一个助理,工程师叫胡成,大家都叫他胡师傅,一口浓浓地道的四川话。
那个助理是个胖胖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脸上肉嘟嘟的,透着几分可爱和憨厚,大家都叫她——企鹅,一听就知道那是她的外号。
进去之后,对于这两个前辈,四个人点头哈腰,一脸的讪笑。
胡师傅安排了祥子四个人先做一些简单的事情,熟悉熟悉环境,大家都很陌生,聊着聊着就聊开了,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胡师傅这个人有着四川人的特点,有些幽默,也很干脆。
那个叫企鹅的小女孩只有十八岁,说话透着一股稚气,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企鹅初一就辍学了,在外打拼已经有三年了,在祥子他们面前,算的上老资格了。
在这样自由的环境中,大家都放松很多,一天不多,就有聊不晚的话题。
同祥子一起招进来进入到打样室的有三个人,分别叫查小东,冯亮和刚强。
查小东也是四川人,所以他同胡师傅最投缘,用四川话聊着他们四川的话题。第一天胡师傅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渣子,因为他的姓“查”和“渣”是一个音,而且他的口头禅是“你个锤子!”锤子在四川话里是**的意思,就凭这句没有素质的粗话,也可以断定他是比较符合这个外号的。
冯亮是一个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男生,白净的皮肤,连企鹅这样的女生看了,都羡慕不已,冯亮老是喜欢拿企鹅开玩笑,冯亮这个人有点冷幽默,说话很隐晦,企鹅在他面前老是吃亏,比如有一次,冯亮给企鹅讲了一个很隐晦的笑话,女生问男生有多想她,男生说我想你想的右手脱臼,弄的企鹅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人还想的的右手脱臼啊,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搞明白了,直呼冯亮是流氓。
事后,渣子嬉笑道:“冯亮,你也是,说的那么深奥干啥,显得你是拿过大专文凭似的。”
冯亮笑道:“我后面的女生想男生的还好没说。”
“后面还有啊,女生想男生又想成了咋样?”渣子好奇道。
“想的手机浸水啊。”冯亮贱笑道。
淫人啊淫人!祥子心里也有点佩服他了。
刚强则是有些内向的一个人,不怎么说话,大家问他什么,他基本上笑一笑算是回答了。不过大家都喜欢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因为强刚在粤语里和QJ是一个意思。得到这个外号之后,刚强好像被人强刚了之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通过一个星期的学习,祥子对这里大体上很了解了,对打样室的工作流程也是很了解,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风扇,名堂可多了,转数,电压,电流······有很多方面的因素决定。
客户下订单,先去打样室做几个样品,客户满意之后,才能让厂线大批量的生产。祥子他们一个月之后的考核也就是要自己学会打样。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风扇,做起来可不容易,有些工具,一个星期下来,祥子还是不能自如的运用。
祥子在每天的忙碌中,很快这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不又到了周末,终于是放假了,让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下,周末祥子睡在宿舍里,半上午才起来,阿凯昨天晚上来电话了,说他也上班了,在一家业务公司跑业务,基本工资只有几百块钱,主要靠提成,不管怎么样,好歹也算有了一份工作。
阿凯说一天下来,腿就像断了,好像不是自己的。更受不了的,就是天天遭受白眼和冷语。有时候,真想一拳挥在那帮孙子的脸上。
对于阿凯的牢骚和抱怨,祥子只能当个听众,当个阿凯的倾诉对象,这也能让他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