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按个子简单给我们分了个组,然后让我们报数。
“1,2,3,4······”
可是就连简单的报数,作为新时期的大学生时常都会出错,让大家有点汗颜!
“记住,你们每个人的号,以后,我不叫名字,我记不住,我喊到谁的号,谁就说到,明白没有?”
“明白。”
“大点声!”
“明白!”有一种气动山河的声势。
接着教官带领着我们学习一些基本的军姿和军礼。
“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敬礼······”
不过不知道教官是那里人,操着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特别是那个向左转,向右转的,听上去像叫我们向左钻,向右钻。
阿凯用脚踢了踢老鼠,“老鼠,教官和你是一家的吧,带我们钻来钻去的。”
“去你的,和你才是一家呢。”老鼠回踢。
“6号,12号,出列!”教官一脸的严肃和阴沉。
老鼠和阿凯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满是互相责怪,俩人迈着还不太标准的步伐前后走到队伍的前列。
“你们在干什么?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罚站一个小时,到那边站着。”教官满脸的不悦指了指不远处的红旗杆。
老鼠和阿凯无奈的互相看了看,亦步亦趋的走了过去。
“扑哧···”万伟看着他俩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谁笑?”教官那双如猎豹一样的眼睛盯着队伍。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万伟身上,万伟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他怕自己一低头,更显得心虚。果然,教官的眼神停留在万伟身上,犹豫了一下,不过,教官就是教官,那是在部队里千锤百炼过来的人,这么一点小花招,还是难以糊弄过去的。
“23号,出列!”
“是!”
万伟心想已经被揪出来了,那就索性放开,迈着有力的步伐停在教官面前,行了一个军礼,不过习惯使用左手的他把军礼行反了,弄得全体队伍哄然大笑。
教官一巴掌打下他顶着脑袋的手,“什么玩意,去跟他们站到一起。”教官用手指了指老鼠和阿凯。
老鼠和阿凯听到教官的话,立马脸上也泛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为了他们的队伍的壮大,趁教官不注意,还互相击掌庆祝。
随着太阳的爬升,温度越来越高,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站在太阳地下的同学们浑身像缠绕着毒蛇一般难受。老鼠,阿凯,万伟三人更难受,站在旗杆下一动不动,口渴的不得了,一开始的微风早他ma的见鬼去了,现在没有一丝风,只有闷热和到处散发的汗臭味。
“教官,休息一会儿吧。”不知是谁在队伍中提出这么一条伟大的建议。
教官依旧板着脸,“这么一下,就受不了啦,我当兵的时候,负重三十公斤,五十里越野跑······”
“我们那能和你比啊,你是千锤百炼,金刚不坏,别说五十里,就是五十公里,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想不到,我们班还有这么会拍马屁的同学。
“行了,行了,休息一下吧。”教官终于准许了,教官听了那位同学的夸赞,脸色缓和不少,看来当下社会还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好混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谁到愿意听好话。同学们在教官准许以后,立马三三两两的躲到阴凉处,喝水的喝水,扇风的扇风。
“你们也休息下吧。”教官冲着旗杆下的三人吼了一句,还没到时间,获得特赦,三人兴奋的冲教官直鞠躬点头示好。
上午,在毒辣的太阳下,终于挨到教官的一声“解散”。那是多么动听的两个字啊。同学们浑身酸痛,衣服都紧贴后背,全身上下湿透了。随着一声声的解散,偌大的操场上不到几分钟,空无一人。
“哎哟,真他ma的累啊,我浑身上下都快散架了。”一进寝室门阿凯就抱怨,并带着满身的臭汗爬上床架一头栽倒在床上。
老鼠上前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就是你,勾引我讲话,害的我罚站。”
“我勾引你,你别搭理我啊!”阿凯翻过身坐在床上看着下面捶着自己小腿的老鼠说,一抬头瞥见万伟站在宿舍门口没进来,抬着头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哎,伟哥,看什么呢,还没说你呢,我俩罚站,你幸灾乐祸什么,你看报应马上就来了吧,教官应该再罚你一个小时,你这个小人。”
“同意!”老鼠举手赞同。
万伟没接阿凯的话,自顾自的走进来,嘴上不知道说什么。
“哎,站傻了吧。”祥子踹了他一下。
万伟一个没站稳,盯着祥子,神秘兮兮的说:“我说祥子,最近我这么不顺,我老觉得跟我们宿舍的风水有问题。”
“我靠,还来了个天才相师(无意中插入广告),你倒给我看看我们宿舍的风水咋样。”阿凯听了万伟的话,掉个头爬在床头,看着万伟。
祥子也稀里糊涂的看着他。
万伟坐在椅子上沉吟,一动不动。
“哎,有货没货啊,哥在等着呐,没货睡觉。”阿凯等不急了,准备调过头去休息。
“我觉得吧,咱宿舍的门牌不对。”万伟没等阿凯调头,站起来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合着你刚才在门口看半天,是在看门牌啊。”阿凯眼睛瞟了一眼门口,了无兴致的说,“那你说说门牌有什么不对?”
“我们宿舍的门牌号是多少?”
“411,有什么问题?”祥子回答。
“这不结了,”万伟一拍手,“这不很明显嘛,411嘛,那不就是死翘翘嘛。”
“你一个人死翘翘,我们不死啊。”祥子站起来,手指划过老鼠和阿凯,阿凯和老鼠也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赞同,“什么死翘翘,‘4’在音乐里还读‘发’呐,我们三个是发的死死的,发的要死,你一个人去死,大不了我们三个人凑钱给你买个花圈,限一百块钱以内的哦,你死了,总不能害的我们太破费了吧。”
“对对对,不能太破费了,我们现在又没挣钱,还在花父母的钱,最好是你死了,我们三个扯几张白纸给你扎几朵小白花意思意思得了,心意到了就行,你们说是不是?”老鼠更显出的异人吝啬的一面。
“对对对,心意到了就行。”祥子和阿凯跟着附和赞同。
万伟的血压直接飙到一百八,吼道:“你们别刺激我啊,要是刺激我,老子也学学以前那个什么马同学,一夜之间把你们全宰了,想当年······”
“别激动啊,别激动,”阿凯打断他的话,并摆手安抚激动中的万伟,接着淡描清写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当年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能放到,在太平间里跺一下脚,没一个敢喘气的!号称老幼病残的无敌克星。这些我都知道,我唐某人也是崇拜至极,我们对你都是好怕怕的,求你不要学小马同学了,还是好好当你的老幼病残克星吧。”
万伟听了阿凯的话,血压从一百八直接到血崩了,没脱鞋子就一把爬到阿凯的床上,逮着阿凯一顿暴揍。
直揍到阿凯连连求饶认错才放手。万伟还警告阿凯,下次再这样调侃他,揍的他求饶认错还不行,还要让阿凯唱国歌,阿凯捂着脸问为什么,万伟说,唱国歌是爱国,爱国就是爱他。他把他的地位和国家放在一起了,爱他就是爱国,爱国就是爱他,他让阿凯面对了一个无解的政治难题。
揍完阿凯,万伟心中却还暗藏着一股闷气,向老鼠和祥子投出一个不要若我的眼神,外面传来同学们相互招呼去食堂吃饭的声音,万伟经过刚才一番活动,此刻也觉得肚子饿了,一个人拿着饭盒打饭去了。
阿凯坐在床上,委屈的捂着嘴,看来被揍的不轻。“哎,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我被揍,你们在旁边看热闹,拉都不拉一把,还有没有人性啊,哟,下手太重了。”阿凯又捂住刚刚激动说话的嘴。
“就是,太暴力了,怎么不拉一下呢?”老鼠站了起来,显得声张正义的样子,“说你呐!看什么看。”矛头直指祥子。
“你怎么不拉啊?”祥子感到很可笑,争锋相对。
“你也不看看哥我,从小就营养不良,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典型的非洲难民型,就凭我,怎么拉的住啊。”
“我呸,你不是非洲难民,我看你是三等残废。”
“你丫的才三等残废。”
“别争拉啊,”阿凯打断了老鼠和祥子的争吵,“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三等残废还是几等残废,今天哥哥我身心遭受重创,你们俩给我打饭,我要休养生息。”
“这没问题,”老鼠拿起自己和阿凯的饭盒,招呼祥子一起去吃饭,出门的时候转头对床上调养的阿凯说:“等你养好伤,再被揍。”
“我勒你个去!”阿凯抓起枕头朝老鼠砸去,只可惜老鼠早有准备,瞬间离去,枕头砸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