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可把祥子,阿凯和万伟三人忙坏了,每天军训完,累的要命还要轮流给老鼠送饭,韩婷宿舍的人也经常帮忙。学校里在新生军训期间组织的各种活动,什么联谊啊,社团招新啊,购物促销活动啊,宿舍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传单,可大家都没时间和精力去理会。
老鼠在医院修养了一个礼拜才办了出院手续,不过人看上去还是比较憔悴,他的出院倒给大家省了居多麻烦,不用天天医院的来回跑,出院那天,阿凯特地在外面的顺福苑摆了一桌,表义庆祝和道歉。另外也为了感谢韩婷宿舍四人连番来的辛苦,当然主要目的还是后者。
这天,吃过午饭,忙里偷闲,祥子和阿凯两人在食堂吃完饭,在宿舍后面的活动中心广场转悠,虽说是午时,烈日当空,可广场上各个社团招新处,人头攒动,一眼看去,基本上都是晒的跟黑人似的大一新生,一个个穿着军训的迷彩服,伸着脑袋一副天真好奇样。
各个招新处也是卖力的宣传,弄的跟菜市场吆喝着卖猪肉一般。
“大学怎么搞的跟黑社会一样,这个社团那个社团的。”阿凯看着热闹非常的场面感叹道。
“我们也凑热闹看看吧。”祥子不以为意道。
两人围着活动中心广场转了一圈,阿凯直抱怨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显得文化素质这么高,都是一些象棋社,公关社,文学爱好社什么的,都没看到什么搞体育的。”
祥子听了阿凯的话环顾一周,也发现确如阿凯所说,一打听才知道,体育类的社团都在学校后面的塑胶操场附近搞活动,传单上都写着呢,只是阿凯和祥子没仔细看而已。
阿凯说他要去后面看看有没有篮球社,有的话,他好新鲜参加个试试,让祥子陪他去看看。
祥子说:“陪你可以,不过我想去那个文学社团看看。”
阿凯直大笑鄙视道:“你丫就装吧,在别人面前就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文化,咱俩认识又不是一年两年啦,你丫的水平我还不知道,还想参加什么文学社,就你的水平顶多就是淫淫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一对狗男女,其中就有你这样的湿!”
祥子正色道:“小瞧我啦,我淫的湿水平比你这高多了,要不我给你淫一首《沁园春·骚》”
“那你淫淫看。”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祥子调整站姿,左手靠背,右手舒展的伸出,俨然是模仿伟大领袖毛主席:
**如此多招,
令猛男累断腰,
芳草凄凄,
淫shui滔滔,
欲与猛男玩几招,
一代天骄
还会吹箫,
吹的小鸟变大雕。
俱亡也,
数风流人物,
全干通宵!
湿了湿了!阿凯听完立马湿了,难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地角天涯第一淫圣!
不得不佩服,阿凯心服口服的陪着祥子去文学社团看看,人还挺多,站了半天才挤到招新处那张小桌子前,领了一张表格,才发现万伟也在,正低头填着表格,抓着头冥思苦想,一副沉思者雕塑的样子。
阿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万伟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阿凯和祥子,问:“你们怎么也来啦?”
“我还正想问你呢?不是叫你中午给老鼠打饭的嘛。”阿凯问。
“中午饭我已经给他打过去了,他现在正在寝室吃呢,没事我过来看看,你们干嘛?”
“嗯!”阿凯指了指祥子,“陪他来应征的。”
“祥子,你参加什么文学社,就你行吗?”万伟道。
祥子一边看表一边刻薄的说:“你这个只有小学文化基础的人都能参加,我怎么不能。”
万伟笑了笑,说:“我跟你目的不一样。”
“那你来干嘛的?”阿凯疑惑的问。
万伟邪恶的笑着说:“我主要是觉得文学社吗,文化素质修养高的美女多,我是冲着美女来的,嘿嘿。不跟你们说啦,我还要填表呢,祥子,你也抓紧时间填。”
祥子和阿凯鄙视的看着眼前这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物种,看他专心填表的样子也没理会他,祥子仔细的看了看表,首先填上的是一些基本信息,姓名,班级,宿舍以及联系方式等等,最后还有一道题目,以《水》为题写一首诗歌,现场写好马上交。
难怪万伟那么抓紧时间在低头苦想。阿凯侧无聊的左顾右看的,祥子也忙着构思,想了一会儿,提笔写下:
水,生命之源,万物之源。
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祥子写下这几句话,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之所以把这几句拗口的古文记得那么深刻,是因为这几句话是他家客厅里一副刺绣上的字,这幅刺绣是他姐姐几年前绣的,绣的是一个长须老者穿着袍子,闭目养神,旁边就绣着这几行龙飞凤舞的字,祥子都看了好几年,你说能记不住吗?
这幅刺绣刚刚挂上去的时候,祥子当时还特地上网想查查这几句古文是什么意思,不过查了半天,没找到解释特别详细的,也就不了了之。不过上网学习还是有点用处的,祥子起码知道了那个闭目养神的老者是老子,因为上善若水是他说的,一开始祥子还以为是孔子呢。
万伟提笔唰唰几下也写好了,两人几乎是同时提交,万伟瞄了瞄祥子写的,惊呼道:“我靠,除了第一句,其它的都没看懂,现在都什么年代啦,白话文点好不好。”
“那你写了什么?”祥子问。
“嘿嘿!你看!”万伟把表格凑到祥子眼前,只见上面字迹赫然写着:
大海啊!全是水。
骏马啊!四条腿。
爱情啊!是嘴对嘴。
要问我是谁,大帅哥万伟!
祥子直接无语了,看着万伟得意自信的样子,当着招新处学长的面,不好驳他,一把从他手中拿过表和自己的表放在一起交了过去。
“怎么样?怎么样?够押韵吧?”回来的路上,万伟还自信满满地问着祥子。
“我呸,就你那水平,都是我拉剩下的。”祥子鄙视道。
万伟不服气,吹嘘他的诗,阿凯听完,说:“我靠,祥子说的不错,你这水平还去文学社,还不如我呢,我拿出我的小学水平也能打趴你!”
“这可是我冥思苦想出来的,不要诋毁我的劳动成果,有本事你也来一个跟水有关的打油诗。”万伟怒视阿凯。
阿凯伸手撸了下衣袖,说:“哥是不说,哥一说,你在哥面前简直就成文盲了,听着啊,鹅鹅鹅,曲项用刀割,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水’字,有吧。”
祥子听完都有点小惊讶,没想到阿凯也有这一手,阿凯小学时期看来成绩应该算得上是名列前茅,这诗改编得挺押韵的。
“押韵是押韵,太通俗了,没什么文化内涵。”万伟不服输的说,也不对比下自己那首开水拌饭一样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