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环视一周,径直走向老鼠的床前,指着老鼠的被子说:“大家看看这个被子叠的像个包子似的,明显的伪劣产品,不合格。”
大家一阵哄笑,老鼠被子叠的确实不咋滴,裹在一起像个大型蛋卷一样。老鼠的苍白的脸色此时陡然转为煞白。可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被子上,没发现他脸色的变化。
教官看着眼前的被子,也许是想立马毁掉它,抓住被子的两角,用力一抖,整个被子一瞬间全被抖开,与此同时,被子中窜出一条红色内裤随风飘舞,飘飘荡荡,尽显丝滑。
原来今天教官来视察寝室,老鼠一顿收拾,发现昨天换的内裤在床上还没洗,放在桶里,摆在门旁边有点太显眼了,就草草地塞进了叠好的被子里。怎么也没想到教官来宿舍教大家叠被子,把老鼠的三枪牌内裤给抖出来了。
内裤缓缓飘落,挂在床头,鲜艳的红色。顿时一阵安静,师姐李丹表情尴尬不已,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蛮是懊悔,早知道今天就不跟着凑热闹就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老鼠慢悠悠的将内裤取下,攥在手里,用力一点点捏成一个球型,塞进自己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大家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鼠做完这一切,老鼠看着大家盯他的眼神,十分憋屈地冲着大家挤出一丝苦笑。这个笑看上去感觉比哭还要难看。
气氛异常诡异,还好阿凯打破了尴尬,转移话题冲着教官说:“教官,教我们第二种叠法啊!”
教官也似有所悟,缓过神来,接着讲解第二种方法,中间出了这么个小插曲,张勇没等教官讲解完,无奈地跟大家打了招呼,陪着李丹逃命似的先撤了。
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听教官讲解,教官可能也觉得呆在这里不舒服,草草讲完第二种方法了事就走了,临走时,一再强调一定要搞好个人卫生。
教官一走,大家齐把老鼠海凑一顿,丢人现眼啊,寝室的良好形象让你全毁了。
老鼠没有辩解,没有反抗,更没有怨言,只是等大家下午全都去军训啦,一个人默默的将自己的三枪牌内裤掏出来,去洗漱间洗好,挂在寝室里的阳台上晾好。
看着那迎风飘舞的红色竹炭纤维内裤,就像一面耻辱的旗帜一样,老鼠看了很久,久久不言,最后收回眼神,低声呢喃了一句:“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老鼠感叹自己的命运不好,是啊!是够不好的,月经哥的头衔还没摘掉,又搞个内裤出来。
下午军训,教官就中午在各个寝室的卫生情况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诉说,没想到平时不善言辞的教官,却能就卫生问题做了长篇大论,其中特别重点批评了411宿舍。
虽然教官省略了其中细节,不过411的童鞋和教官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是为了什么。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没捂住多少时候,就尽人皆知,不知道是谁给透露出去的,老鼠那段时间可给烦透了,誓言要是让他知道如果是宿舍里的人大嘴巴说出的,必将饶不了这个长嘴妇。
这件事让老鼠自从月经哥之后又火了一把,也多得了一个令人鸡冻的外号——内裤哥。
也许是由于名人效应,那段时间,学校大小超市,三枪牌红色内裤销量达到了顶峰,供不应求,特别是老鼠这栋楼(23栋),从低层到顶层,外面阳台齐刷刷的挂着清一色的红色内裤,由于红色三枪牌脱销,其中也挂着一些杂牌子,不过大家都有讲究,牌子没能力要求统一,但颜色都一样,都是红色的,远远看出,甚是壮观,在校园里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23栋也风靡校园,号称内裤楼,形象代言人——内裤哥。
大家以此向我们的23栋名人——内裤哥致敬!
不过由于内裤哥为人低调,深居简出,很多人久仰大名,却从未见其真身,来拜访都拒之不见,这件事慢慢的就氤氲消散,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411宿舍喧嚣的日子也归于平静,校园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大家对校园环境也熟悉的差不多,基本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食堂——操场。
老鼠例外,他不要去操场军训,除了去医院换药,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宿舍玩电脑。经过教训,为人也懂得了谦虚谨慎,每次教官来查寝,内裤都洗的干干净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完全变了个样,变成了一个讲卫生讲文明的好孩子。
这段时间,阿凯那天报名参加的篮球社也有了结果,打电话到宿舍,通知阿凯去报到,简单开了个会,交了一百块钱会费,就算入社了。
现在除了老鼠,大家每个人都期待着周末的到来,周末可以消除一个礼拜的疲惫,不用太阳公公还没起来大家就起来了。
现在才体会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也许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这又是一个美妙的周末,已经快十点了,可宿舍里还是静悄悄的,整栋楼都好像还在沉睡。
但在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太阳公公怒目圆睁,透过树叶晒下的银光,点点斑驳,随着微风的抚摸,变幻莫测,闪烁耀眼。
树上的知了一声接着一声不停的叫唤,声如裂帛,仿佛不知道疲惫一般。
可外面任何喧闹都没有干扰到宿舍里那份幽静和安逸,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把阳光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外面,宿舍里光线昏暗,鼾声四起,恍如梦境。
“叮叮叮······”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安静,把大家从梦境中拉回到现实。
“我靠,谁一大清早来电话!”万伟睡眼惺忪抱怨道。也不知道现在拉开窗帘太阳都晒屁股啦。
阿凯也被吵醒了,被人搅了好梦,气势冲冲的下床,抄起电话吼道:“谁啊!”
却不到一秒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怒容转为温馨的微笑,声音轻柔一连说了几个好,边说边点头。
最后轻声细语的说:“好的,行,拜拜。”
大家齐看着他,不知所云,看了他挂了电话,正想问他怎么回事,只见他电话还没撂好,就匆匆开门冲向外面。
“怎么回事?”老鼠揉着朦胧的眼睛问万伟和祥子。
两人脸上也是一脸茫然。
不需一会儿,就看见阿凯推门进来,并整理着内裤,原来是去上厕所了。
“刚刚谁打的电话,你怎么搞的跟变色龙一样,变化那么快。”老鼠趴在床上,伸着头问。
“哦,是文学社的副社长。是个女的,声音好温柔哦。我一接电话,人家就温和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什么怨气都没了。”阿凯边往床上趴边说。
一听是女的,老鼠两眼泛淫光,迫不及待地问:“文学社的怎么找到我们宿舍来了,她说什么啦?”
阿凯这才好像记起那个女社长交待的话,抬头冲着祥子说:“瞧我,差点把她交待的事跟着我一泡尿给冲走了,她找你的。”
“找我的?”祥子有点莫名其妙。
“找他的?”老鼠一脸的鄙视和不相信。
“嗯。,她让我通知你,今天晚上七点,文学社在文学系教学楼333教室举行招新入社欢迎仪式。”
“没通知我吗?”万伟一脸期待地问。
祥子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和万伟前不久参加了文学社在广场上的招新。
“没有!”阿凯不耐烦地说。
万伟一脸的期待瞬间变成一脸的失望。
“没想到啊,咱们寝室还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没想到我们的祥哥还能参加文学社,我还以为都和我一样,都是淫淫十八mo的水平,不知道是我看走眼了,还是那个什么女社长瞎了眼,今晚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个什么狗屁文学社到底到底是什么水平。”老鼠刻薄地讥讽。
“我也去!”万伟愤愤的叫道,“连我都不通知,就知道水平不咋样,哎!怀才不遇啊!这叫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都去,那我也去凑凑热闹。”阿凯翻过身,裹了裹被子说。
“你们去可以,但别说认识我啊!降我档次!”祥子打趣的说。
“靠!”三人齐比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