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笑:“你最好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你觉得你还有说这种话的权利?”
“你杀了我吧!”闭上眼,她仰起头,也许,死对她来说才是一种解脱,那样,她就不用再痛苦地活在仇恨中,左彦,亦晨,这一辈子,她也许都没办法手刃仇人了,她的幼稚,也许还害了其他人。
对不起,左彦,对不起,亦晨。对不起妈妈,还有。。小彦晨!
“你好像忘记了,我们永远也扯不清,我们还有孩子!”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惊讶地睁开眼,对上那张曾经熟悉却陌生的脸。
她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颤抖,以前的他或许是体贴,现在的他却是冰寒,那种冷,足以伤人。
“木槿,你要用你的一生来偿还!”猛地把她推开,她踉跄地退到床上,看着面前一脸阴霾的杜灵均,很快,她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一生,一生到底有多久?迷迷糊糊中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渐渐滚烫了起来,很暖,那是很厚实的温暖,甚至,感觉到了心跳声,缓缓地睁开眼,落地窗间已经流泻了一丝光亮。
面前,搂着她的杜灵均闭着眼睛,浅浅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身边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在她以为他几乎要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
那双黝黑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好像是猛然惊醒,杜灵均一睁开眼,就反射性地试探了一下她在不在身边,然后,看着她蹙眉直视他,眸子飞快地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松开拥着她的手臂,他翻身坐起来,同时,她猛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立即感觉到面前身体的僵直,他没有推开啊,却也没有转过身来,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着彼此愈见沉重的呼吸。
他的身子先是紧绷,然后放松,与此同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身子猛地被抱起,看清楚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杜灵均的大腿上,冷鸷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杜灵均。。”
她咬了咬唇角,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主动抱住他,不想他充满受伤的离开。
一时之间,他们紧紧贴住的胸口几乎让人无法顺畅呼吸,他低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来的猛烈,又像是撕咬。感觉到丝丝的痛,她想逃,却被他拥得更紧。
可是下一秒,身子却猛地被推开,她惊诧地睁开眼,对上杜灵均冷漠的眼神,冰凉:“木槿,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杜灵均霍然大力地起身,她重心不稳地跌到床上。
他站直身子看着她,冷冷地说:“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愕然,竟无言以对。只觉得浑身冰寒。
“还是你想毁了我才甘心,你心里想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杜灵均咬牙切齿的吐出,扫她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紊乱的呼吸。
床上的她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叹息,是啊,她在做什么?她又想要得到什么?
你不是最清楚吗!!
那一瞬间,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楚飞快地闪过,最终被冷漠包围,他的拳头紧紧地攥在身侧,始终没有举起。没办法举起。
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心被狠狠地揪住,她别开眼。
她瘫坐在床上,紧紧地把自己圈住,第一次,让自己狠狠地哭了出来。
其实,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一点也不想,可是,无法挽回了,就像左彦亦晨的死,没有退路,她只能向前走,只有向前走,一直走。。。。。
不知道哭了多久,宣泄了多久,久到她再也哭不出来,有人把她抱到了床上,身子靠的这样近,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其实他们都错了,这场纠葛中,最不该有的就是爱情。
现在的他们,不管如何地依偎,心已经隔得那么远,中间隔着深不见底的沟壑,如何再能靠近。
而她在这个时候,唯一能说的,只有。。。。
缓缓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空间里,是熟悉的味道,是眷恋的气息。
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不是记忆中的冰凉,是温暖,久违的温暖。
杜灵均。。。。。
对不起。
现在,我能说的只有。。。。
我爱你。
我爱你,杜灵均。
我。。。。。
已经爱上你了,已经爱上了。。。。。
她深深地吸口气,快速地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没有意外地看到走廊拐角的人影。
“那些药可以让他们昏睡三个小时,你赶紧带着孩子走吧!”婉言瞟了一眼我身后说。
她点点头,跟着她走进书房,她径自走到一面墙边,熟络地按下一个按钮,诺大的墙壁瞬间滑开了,露出一个保险箱,然后她按下密码,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
“就是这本,狸猫出了事,杜立伟才会没空管你,你拿着,沿着别墅外的小路走,苏焕在山腰的位置等你!”婉言快速地把笔记本交到她手上,关上书房的门,带着她走到室外。
“你现在马上离开,不要回头!”
“可是,杜立伟肯定会猜到是你帮助我的,我们一起走!”她抓住她的手,杜立伟那么狠毒,他不会放过她的。
“不!”婉言摇头,脱开她的手:“我的命早就被他攥在手里,我只想毁了他,是他害死了我的爸爸!”
“婉言!”
“木槿,你快走,不能耽搁了,这次我一定要为爸爸报仇!”
“快走!”婉言狠心地推开她。
她知道不能耽搁了,错过了机会或许她再也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婉言,咬咬牙,转身离开。
“不打声招呼再走吗?”冷冷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黑暗中,缓缓走出一抹身影。
“杜立伟!”她攥紧了手中的笔记本,婉言也走到她身边。
“你怎么。。”
“婉言,你忘记了?这种药是我教会你的,你以为我闻不出来?”
“我不介意再陪你们玩场游戏。。。。。最后一次!”
杜立伟嘴上的笑骤然敛起。微微眯着眼看她:“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拆穿吗?既然均儿没办法做出决定,那么我就帮他决定了,在他醒来后,这一切都会结束了,彻底消失!”
杜立伟说得平静,她们都看到他手上举起的黑色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