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是尿熟的。
这张脸他绝对在哪见过。
秦丁想了好一会儿,才一拍大腿,“原来是你!”
大台差点没晕过去,全靠绳子勒住嘴巴,固定住头,才没倒下。
这凶人大半夜的上山,精准尿了他一脸,现在才装认出我吗?
可恶!可恶!可恶!
奇耻大辱,此仇不共戴天!
大台胸中热血沸腾,心似油煎,他可是强哥手下一号强将,横行双狗公园三年,人仗狗势,咬人无数,没一个人敢找他麻烦!
大台是有尊严的,即便面对秦丁这样的变态凶人,他也有自己抗争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不说话。
哼!你打我打得再痛,我也不会说一句话的!
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只管点头微笑,正所谓,他尿任他尿,细雨淋大江。
“你绑着绳子干吗?”秦丁问。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多余,正常人当然不会自己绑自己在树上玩,但问题是这绳子绑的位置太不对劲,刚好卡在这人嘴里,上次在公园里撞树,正好碰见这男人,难道是他见了撞树阿姨,心有所感,回家睡觉,阴阳交感,意外悟出的撞树健身大法?
要问清楚。
大台点头微笑,嘴巴被绳子卡久了,口水都滴下来。
哼!还不是你叫人绑的!装,继续装!
啊,果然,要是被坏人绑了,再就叫起来,怎么会点头微笑。
秦丁暗自庆幸自己多问一句,没有打扰别人练功。
虽然这样练功有点稀奇,不过想想自己八狗轮滑大法,也就明白了。
奇功自有奇效,想来这绑树勒嘴大法也是一样。
秦丁还有点歉疚,又多问一句:“你——是在健身?”
大台点头微笑。
健你妈身!
秦丁彻底明白了。和自己想的一样,真是在健身!
那就不能打扰别人了。
刚才那一泡尿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见过两面,好歹也算是个熟人。
秦丁起身要走。
大台继续微笑。
耶!微笑大法果然管用!
这种变态凶人就是以玩弄他人心理为乐,他在我身上榨取不到乐趣,自然就懒得折磨了,快走啊,快走啊!
大台心中狂叫,看着秦丁走开几步,又回头问他:“要不要帮你解开绳子?”
本来这不关秦丁的事,别人既然在健身,就不该去打扰,虽然方法有点怪,不过正因为奇怪,才要挑没人的时候上山练习。
这种心情秦丁非常理解。
只是这个人一直在流口水,绳子是不是紧了点?
大台点头微笑。
切!我点头,你就真帮我解开绳子吗?
又骗我!
你个大坏蛋!
大台差点破功,哭出来。
明知道这凶人是故意撩拨他,给他生的希望,再让他失望,痛苦一次,他却还是不争气地上当了,心猛地跳一下,期待着松绑。
毕竟绑了一天多了,之前又被那么多人打,还泡了一天的雨,他好想回家休息。
哦,我又猜多了。
秦丁转到树后,去解绳子。
大台呆住。
他真帮我解?
绳子一点点松开,大台慢慢靠树站起来,还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
这个恶魔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他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我回去!
秦丁从树后转出来,冲大台挥挥手,微笑告别,下山去了。
大台咬着绳子,流着口水,怔怔地看着秦丁下山,直到秦丁背影消失在树后。
真——真走了?
……
刀子捂着嘴,躲在树后,眼睛都快瞪出来。
他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幕。
他听到了脚步声,先躲起来,然后就看到秦丁下山,夜里虽然看不清楚,可那身形,刀子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刀子差点扭头就跑,秦丁怎么会来山上?
难道他早知道自己也要过来?
不可能!
他是个凶人,顶多是身体素质好到爆的凶人,这种近乎超能力的心灵感应,他怎么可能会!
刀子害怕,可他还保有理智。
秦丁停在一棵树前撒尿。
那棵树刀子自然认得,就是之前绑了秦丁的那棵。
秦丁在那撒尿是有什么用意?
不过那树下没人,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绑错人?
秦丁就是这么强!挨了那么多打,还能若无其事地下山。
只是秦丁回来干什么?
刀子怕被秦丁这个身体强大的凶人发现,缩头躲在树后,等了会儿,又探头出去看。
嗯,人不见了?
刀子正要去找,就看到树下一个人形慢慢高起,紧贴着树站立。
离远了,看不清脸,但那分明就是秦丁!
连姿势都保持着那天绑在树上的样子!
刀子再缩回头,心剧烈跳动。
他突然明白老板为什么要重点调查黑贝了!
强哥的大项目到底是什么了!
原来就是超能力项目,分身术!
一个人,两个身体,或者两个人共享一个灵魂,要不是亲眼看到,刀子也不敢相信。
可事实如此,还能怎么解释?
估计所谓的黑贝也是一样,明明切肉做成烧烤装进袋子里了,可强哥那边还有只一模一样的黑贝!
先狗后人!
脚步声越来越响,刀子紧张地贴着树,恨不得嵌进去。
之前对秦丁的认识,只是一个身体恢复机能超强的凶人,现在则变成一个隐匿在普通人中的超能力者。
他怎么会不怕?
刀子摸起地上一根树枝,紧紧攥在手里,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下一刻,秦丁突然瞬移到他面前,他都不觉得奇怪。
秦丁走下山路,还吹起口哨,心情看起来不错。
秦丁只在经过刀子那棵树时,顿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往下走,刀子的心差点就要跳出来,等确定秦丁下山后,他才瘫坐在地上,树枝砸地,嘭的一声轻响,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松不开了,像鸡爪一样,死攥着树枝不放。
刀子坐了一会儿,再往上面看,那棵树也没人了。
分身也走了吗?
还是说两个分身合成一个下山了?
刀子想了一会儿,就往山下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抬头往山上看。
他记得秦丁下山时,往路右边的一处高地看了一眼。
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秦丁上山,不会只为了融合分身那么简单,分身术这种超出普通人认知的东西,使用起来一定要付出绝大代价,那里可能留有施术后的痕迹。
想到这里,刀子的心滚烫起来。
要是能找到分身术的关键,自己偷偷学会了——
以后岂非可以同时打两份工!工资轻轻松松翻倍!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刀子捏紧树枝,往山上去,他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明知道秦丁融合分身后离去,可还怕他留下什么机关。
刀子先去树那里看了,绳子绑过的痕迹,人躺下的痕迹,还有一股刺鼻的骚味。
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刀子把目光投向那处高地。
他爬上去,脚一跨,啊——
刀子摔进一个坑里,泡在水里,他挣扎着坐起,看到坑里有个人背对着他,也坐起来,揉着后脑勺。
刀子全身汗毛倒竖,那人肩上还有绳子!那晚绑秦丁用的绳子!
该死!
秦丁没有融合分身!
分身正要回头,刀子爆起,一棍敲下,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