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直紧绷的脸逐渐舒缓下来,露出邪魅的笑容,一只手揽过钱思静的柳腰,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
司宾本就比钱思静要高,两人像是双人舞蹈演员般,司宾深情俯视着钱思静的脸庞。
“求之不得!”
钱思静一时间如受电殛,手机哐当掉在地上。
“你你!”
“就在刚刚,我才发现你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独有的性感魅力,远胜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深深地吸引了我。
“也许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只是我们邂逅的铺垫。”
钱思静反应过来,旋即眉眼一弯,一双雪白柔荑很快就勾上了司宾的脖颈,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这股凌厉又邪魅的气质!不是一般乳臭未干,没见过杀戮的小屁孩能养出来的!
“而你居然是天生的!
“与我合为一体吧!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如此说着,整个篮球场都被如实质般的暗影所浸染。
钱思静背后,陡然长出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猩红的眸子,吸血鬼般的尖牙利齿。
她身上几乎不着片缕,嘶哑的声音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来吧,躺在我的怀中,与我交合,血乳相融吧!”
【费用:9/10】
兀地,司宾只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瞧,自己被一根红色的手指粗细的红线从腰部困住。
司宾没有去抵抗,他知道这是徒劳。
完蛋,还有一点费用怎么办?
万念俱灰,司宾任由红色丝线缠绕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等等!
我记得之前范知来我家看到我和徐瑶瑶,闹出误会的时候。
那一场“捉奸加牛头人”的“戏”,徐瑶瑶被打赏过!
我记得应该有三点!
也就是说,她现在至少有三点费用!
够了!
想罢,他呼出眼前的信息,没有丝毫犹豫,利用【无尽契约】将自己费用全部转让给徐瑶瑶,并希望徐瑶瑶还醒着,同时身上的费用没有被剥夺。
而他自己,只能寄希望于星澜。
突然,司宾感到腰间一松,眼前的姑获鸟恢复人形,用手按住他的肩膀,烈焰红唇一张,露出讥讽:“小子,你在耍我?”
什么情况?
司宾方才思绪飞出时,被钱思静看出了端倪,她当即便解除了结界。
后方,篮球场的门口,一道靓影徐徐走入。
“可惜,差点就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
清澈透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球场中回荡,长靴硬地踩在硅PU地板上,依旧能发出规律且能透入耳膜的清晰步吟。
“你是?”钱思静望着慢慢靠近的星澜,眼神惊疑不定。
“看样子我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应该多杀几个祸祟的。”星澜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抽出纤细锋利的刺剑。
“除祸司的新人?”
钱思静只调查了赵玉妙的情况,并不知道司宾还认识星澜。
“来救这小子的?”
“顺便杀你。”华丽的皇家式长袍一抖,锋芒乍泄,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钱思静面前。
(好快!)
钱思静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抓紧司宾的肩膀。
刺剑停在钱思静的眉心,冷冽的声音顺着剑身传到钱思静的耳朵里。
“放开他。”
“呵!”钱思静背后沁出冷汗,
脸上却不甘示弱,依旧是笑着,“你很聪明。没有对我出手。”
“只是周末不想清理衣衫罢了。”
“杀我,你知道后果的!”钱思静用力将司宾推向星澜。
“小子,有胆识!但和你那兄弟一样,没什么脑子!”
钱思静目露凶光,疯也似地狂笑,笑得目眦尽裂,声音尖锐且刺耳,胸口两团不断起伏。
“呵呵,小小狗杂种居然敢耍我!
“哈哈,等着吧!你的小情人今天就会在我十名男宠的包围下,呻吟到天亮!
“到时候我会把那美妙的声音录下来,发给你,你一定要听!
“你一定要仔细听!哈!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哈你麻辣隔壁!臭婊子!”
沉闷的龙吟自处于狂笑中的钱思静身后炸响,一只布满龙鳞的手臂压缩空气,径直砸在她的太阳穴上。
“我囸你大爷!
“彼阳的晚意,初生的东西!”
钱思静的身体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范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宾大吃一惊。
星澜黛眉微竖,不动声色地拿出黑色卡牌,张开了结界。
范知此刻像是发疯的狗熊般,没等钱思静站起来便再次冲了过去,骑在后者身上,咬着牙。
“臭婊子,昨天晚上不是说我不行吗?让你再看看老子的厉害!”
“杂种,你怎么敢!啊!啊!”
长满龙鳞和利爪的龙拳如骤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拳都实实地捶在钱思静的身上,脸上。
“你TM的疯了!”钱思静嘶吼出声,“停下,不然我杀了你!呜!”
“我先杀了你!”范知又是一拳,钱思静终于缓过神来,奋力将其推开。
星澜饶有趣味地注视着这一幕,对司宾说道:“你这朋友挺聪明的啊?”
司宾此刻也是反应过来。
“除祸司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崇绝会】的人出手。但是范知他本身也是【崇绝会】旗下的,所以这算他们之间的内斗!”
“是的,而且不仅如此,如果这个时候,姑获鸟她在我面前使用了超凡力量的话,我是有充分的理由将她现场击毙的。”
“但是她可能会遁入影界逃走。”
“她逃不掉的,我张开这个结界用了10点费用。她要是想离开,必须支付比这更高的费用。然而以她的阶级,最多也只能一次性使用10点费用。 ”
一旁披头散发,满头血渍的钱思静听见了两人的话语,咬着渗血的牙齿,“你们两条狗串通好来阴我?!”
“商量你麻辣隔壁!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范知撇着嘴,身上的肌肉颤抖,一脸横意,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她脸上砸。
“好,好!”钱思静的目光扫过两人,“我要是死了,徐瑶瑶也活不成!”
“关我屁事!老子先杀了你!”
“臭杂种!在老娘面前叫嚣,活腻烦了!”
钱思静终要也是忍不住了,她一向高傲,哪有男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
一声令人战栗的嘶吼,如实质般的暗影再次蔓延。
黑影包裹下,钱思静变身成为披头散发,怀中抱着黄色琥珀的姑获鸟。
那琥珀中,竟是一名血肉干枯的婴儿。
“哇,好可怕。”星澜突然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表达自己害怕。
“嗯?”司宾愣了一下。
“再不拔剑的话,我可能要有生命危险了。”
司宾这才明白过来,连忙颤抖着声音,一屁股坐在地上,满目惊惧,“除祸者,救我,这个祸祟要杀我!”
“呵,你花了这么多费用布置结界,现在又留有多少费用?”姑获鸟抱着琥珀,嗤笑一声,“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哈哈哈!”
飕!
星光灿烂一瞬,连成星河,驱散暗影,向前延伸,又倾泻而下。
恍惚一瞬,姑获鸟的笑声在绚烂的光芒中戛然而止,狂乱狞笑的表情永远定格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