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心情本来不错,给宁长荣这么一说,什么布置宅子的心情都没了。
最后还是宁长荣再三解释,宁清西和王秀娟的心才安下不少。
宁长荣也不是故意要吓唬她们,只是搬来荆州,初来乍到,好多人都是陌生人,该打的招呼还是要说。
也是想让王秀娟帮忙,把她的话带给赖婆子他们。
这些人做事都有分寸,要不然宁长荣也不会同意把他们带来,但还是那句话,该说的不能少。
隔天宁长荣就托人帮赖婆子他们找房子,找了三天,终于把他们全都安排清楚。
宁府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就只剩下人了。
登基当日,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能参加登基大典的人都收到了邀请。
宁清西一家人赫然在列,甚至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胡闹,一个小姑娘一个老妇人,怎么能参加登基大典?”
“也不知将军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这两人和将军是亲戚?”
登基大典在皇宫举行,典礼当日,受邀进宫的文臣武将很多,宁长荣被安排了其他事情,宁清西王秀娟这一老一少在人群中显得非常扎眼,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宁长荣深得常渊信任,大部分人都有听过他的名字,但也并不是谁都认识王秀娟和宁清西。
“这小姑娘是谁?”
“小姑娘不知道,这妇人我倒是听说过,泰西县的瘟疫就是她平的,在泰西县她的名头可谓万家生佛,不少人都在家中立了长生牌,很多村子还建了生祠。”
“军中推行的缝合,还有酒精,都是这老妇人的手笔。”
听了这些,很多将军对王秀娟好感大增,与她对视时忍不住微笑,露出善意。
为了保护宁清西,火药和那些装备的事情,除了之前知道的几人,常渊并没有公布出去。
因此大部分人只听说过王秀娟的名头,却不知晓宁清西。
亲眼见证登基大典,宁清西才感觉到古代带给她的的雄伟和震撼。
编钟、乐手、一望无际的皇宫守卫、森严庄重的礼仪、面色严肃的文官、浑身血气的威武将军。
以及前方,一起走向龙椅和凤座的常渊夫妻二人。
宁清西他们来前已经经过简单的培训,随大流走完了流程。
宁清西瞥了一眼被迫前来“恭贺”常渊登基的南陈小皇帝,满脸的屈辱和惊恐,年纪看着其实也才十几二十的样子,长相清秀俊逸,光凭对方的模样,很难想象对方是那种穷兵黩武剥削百姓的皇帝,但事实上他确实做了。
南陈小皇帝上朝恭贺常渊登基,登基大典的气氛达到了新的高度。
接下来便是群臣封赏的大喜时间。
热烈气氛更为凶猛,众人脸色都带着狂喜,跟随常渊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改换门庭,搏一场富贵,然而现在他们成功了。
他们从一无所有的泥腿子翻身成为朝廷新贵。
常渊早就拟好了众人的封赏,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不能来的,比如说像马洪林这种还在外作战的将领,就会派最亲近的人来帮他领赏。
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封赏,封赏从小的开始宣读,一直读道马洪林的,众人哗然。 前面的封赏虽然很高,但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封候爵了。
“马洪林,岭兴侯……”
“王汉庭,北平候……”
“罗学光,宗武候……”
“……”
洋洋洒洒的念了一群人,被念到名字的人全都呆若木鸡,面露狂喜,随后便是千恩万谢,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让众人交流了一番喜悦,常渊出手制止,赏赐还在继续,
武将的封赏完该到文官,白云良眼神一直看着宁长荣见,见对方神色淡淡的模样,垂下眼眸,掩住心中的想法。
“梨清,中散大夫……”
“符文,任御史中丞……”
“……”
“白云良,”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白云良屏住呼吸,双手紧握。
“尚书左仆射……”
白云良面露狂喜。
“宁长荣,尚书右仆射……加封太子太师……”
听完之后,他狂喜的脸色顿住,虽然说尚书左仆射比宁长荣的尚书右仆射大,但他很清楚,太子太师这个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太子的位置已定,常渊有很多个儿子,但谁都知道,他最宝贵的是和付林君生的那个,太子之位也跟着登基一起定下,这是常渊在敲打众人,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太子之位不可动摇。
而宁长荣现在任太子太师,那以后就是太子最信任的人,即使他官职矮了白云良一些,但白云良仍然不敢在他面前拿腔作势。
就在众人以为封赏结束时,常渊又拿出一封新的圣旨,太监继续唱念。
“泰州府泰西县人士,王秀娟,年四十四岁,于……平瘟疫,救万民……又献缝合之术,酒精……救万军将士……鱼稻养殖,南瓜……特封,大安神医……,万民候……世受皇家香火。”
王秀娟还是低估了医术对于古代的重要程度,瘟疫那就是绝症,能治疗瘟疫的就是堪比神仙的医术,常渊对她的封赏很大方,不仅让她以女子之身封赏了侯爵之位,得到了神医之名,还被允许死后受皇家香火供奉。
宁清西也呆愣在原地,原来她奶做的一切常渊都记下来了,不,应该说是付林君,付林君全都记住了。
她抬头看向对方时,付林君甚至还微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么的,宁清西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宁长荣之女……”想哭的冲动,顿时被尖锐的太监声音止住了。
居然还有自己的事。
“献火药……手弩……床弩……水车……暴雨梨花……封安泰郡主,食邑一千户。”
群臣倒吸的一口凉气,不知情的人都侧目打量宁清西,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居然做出那么多东西,这光光是火药,让他们攻城拔寨时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
虽然有缺陷,但瑕不掩瑜。
原来如此,他们总算想明白,为什么这祖孙俩可以参加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