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田豫与牵招等人来雒阳见我。他们答应了归顺,田豫担任灵州刺史,前往北疆,配合魏延李昴关凤等人处理大漠事务。牵招被加封为中郎将,作为他的副手统领兵马。我知道这两个人的能力,也相信他们的人品,只要他们肯于归顺,那他们也会象对曹魏那样忠诚的对待我的。
如此,北疆之事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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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登前来雒阳,是我所没有想到的,得知之后我不由大喜,吩咐快快有请。虽然说诸葛乔娶了陆逊的女儿,似乎给荆州与季汉的关系上了一层保险,但我却清楚,若不是司马懿这个钉子钉在了季汉和东吴之间,眼下双方会不会反目还难说的很呢,毕竟在国家之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亲情啊友情啊,都只能靠边儿站。
孙登进门就带来一股阳光,哈哈大笑道:“表兄弟,几年不见,您可威风了,如今季汉纵横万里,国力大涨,占北疆,取河东,定雒阳。这国力远远超过曹魏了。”
上来就夸,不论真的假的吧,反正廖若晨星10打他的口才又有长进,我也笑着把一顶帽子反扣回去:“哪里,快快快,坐。恢复大汉天下,路还远。东吴这些年风生水起,舅父他经营有方啊,听说表弟你也出了不少力,孙登太子的仁慈之名,天下皆知啊。”
孙登笑道:“我是心肠软,滥好人。为这个,父王没少骂我。”
“不对,仁者无敌,表弟你就快修到无敌的境界了。”
孙登落坐道:“表兄,听说你把洛阳又改回雒阳了?”
我道:“那是当然,咱们大汉尚火德,曹丕不手机飞库怕咱们,加上水字。打算以水克火,克我季汉,可惜,改半天,也保不住他的社稷,我照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两人大笑。
我知道。孙登这个人聪明睿智,性格虽然温厚,却绝对是英明之主,虽然不知道他来季汉何呈,但我想孙刘两家虽好,却也没有到随意串门的地步,当下也不询问,只谈论彼比情份,打听东吴的情况,说起孙尚香的身体,谈吐之间,孙登思路清晰,见闻颇广,我不由想,若是他此刻为东吴之主,我们两个,想秘就不能这么从容的谈论了。
住了几日,孙登分别与我的诸大臣相见,似乎只是为了巩固与季汉的关系,探问我们会不会背盟,有没有进攻东吴的心思,我们这里自然不会那么傻,诅咒发誓一定会与东吴同心同德,共抗曹魏,可是我们虽然这样说,他眉间却似还是有一股隐忧在。我自然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他的意图,终于在一天晚上,拿酒把他灌多了,才得知他地意思。
却原来,这段时间以来,东吴与季汉地关系之争还在继续,孙登是一心与季汉交好的,但是在东吴,以孙虎为首的一群人,却对季汉表现出极大的敌意,他们认为,季汉是一头猛虎,长大了肯定会吃人,而东吴要想自立,绝不能与季汉联手,要走第三条路线,那就是要自立,要把东吴变得和曹魏季汉一样了,如何来变呢,很简单的一句话,那就是称帝。
我句主知说到了孙权地心里。他不想臣伏于我,也不想再臣伏于曹魏,占了荆州,更增加了孙权的野心。孙登前来,是要探我的口风,看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孙刘两家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地确给我出了个难题,说起来,我季汉是汉家正朔,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以光复大汉荣光作为宣传手段的,无论大汉如何,毕竟四百多年历史在那里,每个人,无论是魏是吴,都自称汉人,这个汉字就是我季汉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之所在,若承认了旁姓可以裂土封疆,自成一国,那么我我季汉之主成什么了?
其实关于此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眼下孙权是吴王,但这个吴王却是曹丕当年所封,我曾想,是不是由我来封他这个吴王或者给他封个比吴王更大的官,好巩固孙刘两家的交情,才提这个念……孙明给否决了,他认定此事还不如糊涂一点儿好,还能过去,若主动提起,只怕反而害了两家地情份,但是今天,我不提,孙权主动要提了。他当王爷不过瘾,想当个皇帝了,我该如何呢?
“表兄,家父的意思是,季汉虽以汉为名,但却毕竟不再是原来的大汉,大汉自献帝亡故,便已消失了,眼下是三国鼎立,曹魏,季汉,东吴三家各展雄才,天下者,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各凭本领,各安天命,谁也怨不得谁。“
“表弟,若你为东吴之主,你还会称帝么?”我不答孙登的话,却反问孙登道。
“什么意思?”孙登一愣,随之严肃起来,“表兄,我知道季汉知闻所能人辈出,但是,孙登宁死,不会做出不利于东吴之事,你若伤害家父,我必誓报此仇。”
我笑了:“表弟,你想远了,我没有害了舅父,再推你为吴王的意思,我只是想问,若你为东吴之主,你会想当这个帝王么?换句话说,这个帝王的称号,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能让你冒着属下面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地危险,来索这个称号么?”
孙登摇头道:“自然不会,孙登从来不在乎这些名位。”
我叹了口气:“表弟,你既然这样想,那就说明我没有看错你。无论孙刘两家如何,我还认你这个表弟。你回去和舅父说,他可以称帝,但是我就不恭贺了,手下群臣那里,我无法交待。有些事情他要想清楚了,这个帝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若是他们登基为帝,那么日后曹魏灭亡,孙刘两家,必有一战。”
表兄居然这样坦白。不过这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父亲以为,你会马上向东吴宣战的,我肯定会把表兄的话带到,父亲那里,我无法挽回;表兄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你外圆而内方,做下的决定,不会有任何改变。今后如何发展,只看天意了。”
“孙虑现在如何,对你还服么?要不要我帮你对付他?”换个话题,我问孙登道。这个已经封为将军的小人儿,一直与孙登不谐,手下自有一群人马,处处和孙登打擂台,表现也丝毫不比孙登差了。好多时候让人不由的想,他会不会把孙登取而代之。
孙登摇头:“无论如何,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不会伤害他,也断不容旁人加一指于他身上。”
我笑了:“那就算了,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希望日后你为吴主,能让东吴人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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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孙登,我立即与先生商议,加强了在东吴方面防守的力量,眼下虽然陆逊和诸葛瑾都是主和派,愿与季汉联手抗魏,而且我们与东吴之间,也有着很多的共同利益,但时局变化,难保他们在什么时候会受到影响,更何况孙权年岁渐长,他那刚愎暴噪的性格越来越明显,若是他哪一天突然臭脾气发作,转而想要进攻季汉了,我没有防范岂不是着入虎口?
益州有马良,陈到,张南,李恢,孟获等人,我还不算是太担心,但上庸之地,诸葛乔一人镇守,分别对着虎视眈眈的司马懿和随时可能反水的陆逊等人,这力量还是太单簿了,我决定派王睿和赵统去帮他,再让与孙权陆逊等人都有不错交情的邓芝前往坐镇,想来就安全一些了。
这几个月,对于司马懿,我们也并没有放任他在宛城作大。虽然说我们眼下才经大战,不太想立即出兵绞杀他,同时他的存在,也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好处,但是他总暗中派人到雒阳来捣乱,我若不对付他,岂不是白白让他得意。
我们于是每过几天,就派人大张旗鼓的给他送些东西去,什么一两头得了病没治好的肉牛啊,什么从西域得来没有人买的琉璃球啊,东西不值钱,但是要让曹魏知道。司马懿这个人不可靠,他和季汉有联系,不然的话,季汉为什么不能旁人送礼,却给他送礼呢?
好象在历史上,羊估和陆抗曾经互送过礼品,传为千古佳话,但是随后不久,陆坑就被调职了,我不知道曹睿有没有历史上的司马昭那么大的气魄,会不会容忍懿做这样的事情,不过我想,一个连田豫没有送给他玉石都会生气,从而把田豫闲置起来的皇帝,他的忍耐力一定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