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曹魏经了渭南,河东,北疆,洛阳四次大战,元气已伤,曹操留下的名臣宿将皆已老病,死的七七八八,几天所余,曹彰,夏侯尚皆是壮年而亡,能提上台面的大将已无几人。说起来,历史上曹睿钭军权交到司马懿手上也是无奈之举。但是,曹魏眼下这种举国危机的局面,还是因为其兵力分化所致,眼下,曹魏的军队主要由四部分组成,最强大的是处于冀州的曹操真中军和新五营,中军和新五营战力最强,人马最多,眼下敌住季汉几乎举国之力;其次是征南大将军曹休手下与孙权对持的十万大军;再次是司马懿败返后,处于宛城的残部,虽然人马只有几万,但是与季汉几度交手的精锐之师,兵力强悍,加上司马懿这个主帅带领,不可小视,最后是青州镇东将军臧霸的人马,大约有五六万人。其余各州郡国兵共有数万人。这几支部队各有所司,不易轻动或无法轻动,故而曹魏虽强,却始终难以占据主动地位,这也是曹睿几次急着与东吴过和的原因之一。可是东吴在汉魏两国之间始终犹犹豫豫,不肯挑明态度,并且在得了荆州之后,一直垂涎扬州,徐州,曹魏在南方的兵力不但没以缓解,反而一步也不敢动。
此时随着曹睿排开銮驾回乡祭祖,离开冀州,各地勤王军马暂时不用远渡黄河来救邺城,虽然冀州的压力没有减轻,但是曹睿看来,若因冀州而举国来救,就算保住了冀州,却失去了南方各州,那损失就更大了,冀州虽危,但如果按曹真的要求,紧急征用冀州所有的屯田兵和军户,这样可以立即组成二十万的大军。足免抵挡季汉地攻势,对于他的提议,曹睿点头同意,但是曹真在军前,分身无术,由留守邺城的尚书令卫凯全权负责。
曹睿带领所有宗世和大部分百官离开邺城后,卫凯当下召集刘靖,石韬,华表等人,共同商议征集屯田兵事。刘靖是故扬州刺史刘馥之子,现下官司拜镇北奖军。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封建成乡侯,不过刘靖的出色不在武功上,而在屯田上,在他的治理下,冀州的农业发展极快,给曹魏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地保证,而石韬为典农校尉,也是冀州农事的负责之人,华表,华歆之子,尚书。安乐乡侯,是卫凯手下五兵尚书,屯田兵事他也算正管。
在曹魏,每一个大臣都不简单,眼下这几个人,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但卫觊只担心石韬一人,虽然他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只不过官至两千石。但是当年能与季汉丞相诸葛亮纵谈天下的人物,岂是等闲?眼下御史中承徐庶辞官归隐孟建战死凉州,进中只剩他一个人,卫凯不知道石韬心气如何,但若是想在屯田兵上下手,自己的手段绝骗不过他。想不想,卫凯还是不想试探石韬的心意。他不愿冒这个险。与冒险与石韬打交道相比,他宁可一脚踢开他。
朝堂不同战场,并不是智慧高的人就一定能胜。石韬虽然有才华,却又是最容易对付的一个,他的身份正是突破口,一则他与诸葛亮是好友,再则他与司马氏交从过密,这样一个人,只要从身世上下手,就可以收拾了。
卫凯上来没有废话,先就要求石韬在十日内集齐所部屯田兵。前来邺城,经整顿后前往前线,石韬自然不知道卫凯是什么念头号,只以为这个书法家出身地尚书令不熟政事,当下耐心地解释,自己要回去调集人马,要安排善后之后,筹集军资粮草,路上要耽误时间,十日内绝对办不到。哪知话才说,几句,卫凯已是大怒,一拍桌案:“石韬,你哪里是办不成,我看你分明是有意拖延,我知道了,你与那诸葛亮是故效好友,眼见西贼来攻,喜不自胜,想要投敌了是不是?”
华表身为卫凯属下,自然是帮着卫凯说话,他虽然聪明,却误以为卫凯要借石韬立威,来要胁刘靖,当下也怒声喝道:“眼下军情如火,事态紧急,邺城留守诸大臣一心为国,日夜操劳,你手下那些丘八们多走几步路就办不成?!你眼中还有五法么?还有大魏国么?”
刘靖看看卫凯和华表,又看看石韬,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石韬看看眼前三人,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矛头批向自己,却也不由心寒,高士心气,算然容不得他们欺辱,当下霍然站起,道:“几位大人,若不相信石韬,何必召石韬前来?若相信石韬,何必苦苦相逼?我身在魏,自然心向……既然诸公不信,那石韬愿交出印信。”说罢便从脖子上,印绶。
刘靖若笑道:“石校尉何必如此?”
哪知卫凯卫伸手接过印绶:“并非我等不相信你,当此非常之时,我大魏国冒不得此险。此战之后,若证明校尉忠诚,我到时亲自上门致歉,并交还印绶。”
刘靖还待说什么,石韬长袖一摆,转身大步离去。
夺了印绶,逼走石韬,卫凯笑道:“刘将军。眼下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我一时越疽,还望将军恕罪。”
此时刘靖只得叹道:“他虽然与西贼诸葛亮等人是故交,但此人忠心不二,颇富才智,屯国之事,向来由他打理,他一离开,只怕我就更难了。”
卫凯道:“我不惧他无才,只惧他有才。当此非常之时,一个是有德无才之人远比一个有才无德之人重要的多。况我大魏人才济济,岂会因少一个石韬而乱了阵脚,来,我们议议屯田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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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将军秦朗督着新五营中的骁骑,游击两部自幽州快马赶回,来解邺城之围,秦朗乃是吕布手下秦宜禄之子,小字阿稣。因其母杜氏被曹操所绘纳,所以成为了曹操的养子,很得曹操的喜受爱。在曹操,曹操丕当政时游历各处,增长见识;明帝曹睿时为官司,每车驾出入,朗常随从。秦朗曾带兵抵御边寇,有战功,明帝曹睿生性多疑,喜欢手下人打小报告,经常杀害犯了小错的人,秦朗不加谏止,不进贤人,甚投明帝所好,大见亲侍,数加赏赐,为他修豪华的房屋。四方官吏认为秦朗虽才能平庸,但为帝宠臣,于是多送他贿赂;《魏略》将他归结入《代幸篇》。此次秦朗带新五营北上,因在幽州征战,所以主要出动了原为虎豹骑的骁骑营和游击营。眼下骁骑校尉乃是泰,故大司马大将军曹仁之子,游击校尉曹馥,乃是新近战死的恭侯曹洪之子。曹馥听说父亲战死,痛断肝肠,在幽州就哭昏过去,醒侠后决意报仇,引军南下。
此时初领虎豹骑的曹纯已去世十八年,虎豹二骑也分别改名骁骑和游击,但其强大地战斗力还在,长途奔袭能力之强还是世所仅见,三人领兵南下,过中山国,常山国,入赵国,此时马岱,庞会,邓艾三人正严阵以待。
马庞两家本是世交,父一辈子一辈的情份,此时众小将兵分三路,他们两个主动要求在一起,而邓艾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在季汉一年多,也都在军校中学习。军校中成系统,成体系书籍,战例,和几位大将军的实战经验,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让他感到自己的进境一日千里,突飞猛进。越是学习,就对孔明等几个人越是敬佩,故而诚心实意的归顺了。此次出并州入冀州,邓艾略施小计,赵国唾手而得,马岱庞会不由得刮目相看,佩服无地。
由于骁骑,游击两军速度太快,行动飘忽如风,战力又强,一般人马根本阴之不住,而赵国新得,百姓很难依赖,又怕曹军绕城而过,所以只能在城外险要处据路而守,邓艾与马岱,庞会商议,决定在城外要道设伏。他们连建十三道营寨,阴击曹军。又按邓艾布置,挖陷井,放刺马钉,设抿马,把这条道路弄得有如铁桶一般紧密。
未几,曹魏骑兵如飞而来,却发现在临一条死路……道路已被完全被破坏,路上设满路障,挖满沟渠,无法纵马,只能下马搬动路障,这时藏在路旁密林中的汉军乱箭齐发,将正在搬动木栅毫不设防地魏军给纷纷射倒。曹魏连攻数次,死伤颇多,若不堪言,这时,军中参军赵亭设计纵火,可惜春夏之交,草木初萌,未能点着。若是曹军就此绕路,最少也要耽误半个月时光,若要突袭,不免伤亡过大,一时秦朗三人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