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面红光一片,烟雾滚滚,同时浓烈的汽油味飘来,朱清宇失声叫道:“车子起火了!”
说毕,在直起身子的同时,双掌发力,“嘭”的一声,左边后车门被击飞,随即飞身而出!
他飘落在地后一看,吉普车四周的地面上积满了汽油,熊熊火焰已将吉普车吞噬,已然不见墨绿色的车身。
“寒冰真气!”朱清宇这时顾不得暴露身份了,双掌一推,两股银白色的气雾喷出,不过几秒钟,大火被扑灭,比灭火器不知强了多少倍。
由于燃烧的时间尚短,车身不是很烫,朱清宇一个个将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伤势最严重的是吕峰,他内脏被伤,朱清宇抱他出来时又吐了两口鲜血,还好没有昏迷。
方小明其次,血迹从右耳上方淌下来流进了脖子,半边脸补鲜血覆盖。
高二狼右手上一条八公分长的口子,伤口不是很深,他的左手握着,血倒是止住了。
吕洪涛先是心惊跳,现在更是气愤满腔,因为刚手他见前面的商务车故意挡道,而后面的越野车又趁机撞击,他觉得事情没那么巧,定是有人故事制造事端,其目的就是想杀人灭口,就是杀不了也要致伤,至少可以拖延他们回江东的时间。
“这是阴谋,是谋杀!”吕洪涛站在车边愤怒地吼道。
路过的几十台车子停在公路上,司机和乘客们已将现场包围,嘴里议论和感叹着。这一带是郊区,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警察,如果谁被打被杀,就如被鬼打了一样,难以发现。
当大火被朱清宇灭掉以后,围观的人们带着一份惊奇离开了原地,继续赶路去了。
朱清宇可偿不知道这是谋杀,他已将前后目及之处搜寻了一遍,两台肇事车辆已经遗弃在路边,车上的人早已不见。
朱清宇拿出手机打通了110,报告了这里了生的情况,然后对吕洪涛说道:“吕书记,现在救人要紧,吕峰的伤看来不轻啊!”
吕洪涛走过去,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吕峰,心痛地说道:“孩子,110马上就要到了,你可要坚持住啊!”说毕,两行热泪从脸上淌了下来。
方小明吡着牙,因为这时头上的伤口开始发痛,他带着哭腔说道:“吕书记,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可是留在这儿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呢!”
吕洪涛心里也乱成了一团,他想再这样下去家人的生命安全都没保障了,哪还有精力去打黑?看来对方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快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边城去紫阳抓捕嫌犯所引起,如果自己不为边城公安处撑腰,哪里会有这些事发生?
可是回心又想,就是自己不为边城公安处撑腰,那王家也会拿边城公安处的事来打压自己,何况父亲要极力主持公道。唉,这祸是要躲也躲不过去啊!
正想着,一辆绿色依维柯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车上下来五名巡警,下来后勘察了现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通 知交警前来拉运车辆,将他们四个叫上车向京城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了市郊的城西人民医院,以便及时对伤员施救。
在对吕峰拍了胸片后,将吕峰推到了六楼的手术室,原来他两根肋骨骨折,肝、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方小明和高二狼则直接安排进了外科三楼,在医生办公室的
旁边一间简易手术室里,医生给他俩作了伤口的缝合手术,并安排住进了320病房。
吕洪涛和朱清宇在医生什班室接受了警察们的讯问,作了笔录,然后到手术室前等候吕峰手术。
吕洪涛此时的狮子头型已变成了乱糟糟的鸡窝头,掉下来的长发覆盖在他的脸上,一副憔悴的模样。他坐在木椅上,打电话通知了妻子童燕,童燕在电话里哭了起来,但很快便挂了电话。
吕洪涛又想打电话给父亲吕元武,但是按了几个号后停住了,他担心父亲受不了刺激,弄不好病情复发,于是将电话揣进了衣包里。
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末了问:“有烟吗,来一支。”
朱清宇忙起身递上一支软中华香烟,并拿出打火机点燃:“吕书记,你不要紧张,会没事的。”
吕洪涛吸了一口,点了点头。他以前是吸烟的,在四十岁的时候戒掉了,因此抽烟的基本功还在,动作还是那样熟练。
这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了,白色的天使帽下一双闪亮的眼睛,只是这眼睛并没有看向朱清宇,而是盯着吕洪涛手里的香烟,白晰的脸上浮着一层阴云,声音从口罩里含乎地飘过来:“不准吸烟!没看见墙上的警示牌吗!”
吕洪涛自二十年前当县长以来就没被人这样吼过,因此这下满脸通红,赶忙掐灭了烟头,将烟头丢进门边的垃圾箱里去了。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吕洪涛陪着笑脸说,搓了搓手。
白衣天使哼了一声,拉开手术室的门,到里面去了。
朱清宇笑了笑,道:“这京城什么都好,就是不准吸烟这一条太严格了。”说罢掏出香烟点上一支,道:“还要不要来一支?”
吕洪涛摆了摆手:“算了,再吸怕要吸上瘾了。”
朱清宇吐了一口烟雾,又陷入沉思。这一路来他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歹徒会知道他们去机场的行踪?是谁泄露了消息?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吕老红军家里的赵医生透露了行踪。
想到这里,朱清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赵医生有问题,那吕老红军不就有危险了吗?如果吕老红军危险了,那在京城就没人为吕书记说话了,其后果真的是难以想象了!
于是他说道:“吕书记,我想到吕老红军那儿去看看。”
吕洪涛急忙阻止道:“不行,老爷子知道了会犯病的,暂时不要告诉他。”
朱清宇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更担心他的安危。你想,我们回江东的消息除了我们几个外并无其他人知道,最可疑的就只有那个赵医生了。”
吕洪涛一听,陡然站起身来,心急火燎地说道:“就是,我说咋这么怪呢!快去快去,不,等我打个电话看看!”
说着,拿出手机,颤抖着拨了出去。
“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里清甜的声音说道。
吕洪涛脸上显出惊疑而慌乱的神色:“坏了,打不通,你快去看看吧!有啥情况打电话!”
朱清宇没等他说完,早已飞奔下楼去了。
离开了大家,朱清宇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因为他不会被集体行动所限制和拖累了。
“呼”地一阵清风刮过,他的身影从医院门口消失……
吕元武别墅。赵医生已经熬了一碗丹参木耳汤,端到了吕元武的床前。
每天在睡午觉之前,他都要喝一碗药汤,这种汤对保护心脏有一定作用。而今天,因为吕洪涛他们购飞机票耽搁了时间,他到了两点钟才上床睡觉。
“吕老,药汤做好了,趁热喝了吧。”赵医生将药汤放在床头柜上,一边用勺子拌着药汤一边说道。
吕洪武斜躺在床上,脸上显露出疲惫的神色。他问道:“洪涛他们应该上飞机了吧?”
赵医生笑吟吟地答道:“吕老你就放心吧,有吕峰送他们,一定是不会耽搁的。来,喝汤吧。”
“先放那儿吧。唉,我不知咋搞的,这一会儿硬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总觉得放心不下。也不知这飞机安不安全?”吕元武忧心忡忡地说。
赵医生哈哈两声,声音清亮,如银铃般动听,就如她年轻时一样:“吕老你是多虑了,吉人自有天相,那飞机出事的机率可是很小的,还是赶紧喝汤吧。”
吕元武端起药汤放到嘴边,喝了一口道:道:“唉,这汤好像比以前要苦一些了。”
赵医生笑道:“可能是我今天药放多了一点,所以味道就浓了一些吧。”
“嗯,可能是吧。”吕元武说罢,“咕噜”几声,将一碗药汤喝了下去。
赵医生见他喝得爽快,开心一笑道:“吕老你就休息吧,我也觉得累了,要去休息一会儿。”
吕元武应着,身子无力倒下,呼呼睡去。
赵医生叫了几声吕老,见无回音,便退出卧室到了客厅,干咳了两声,然后回到另一间卧室休息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蒙面人从通向二楼的木梯上轻轻走了下来,在观察了一下动静之后,快速通过客厅,向吕元武的卧室走去。
吕元武的卧室半掩着,蒙面人闪身进入,眼露凶光,从衣袖里亮出一把尖刀,寒光一闪,向吕元武的胸部刺去!
就在尖刀快要落下之时,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啪啪”两声,蒙面人臂膀受击,侧翻倒地,尖刀脱落。
蒙面人的反应敏捷,在倒地的刹那借势倒立,双腿弹出,力道十足!
不过他踢出后再没能收回去,早被朱清宇紧紧攥住,抬起一脚当胸踢去,一声惨叫随着身影划过空中,再“咚”的一声撞在对面的墙上,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蒙面人半天没有动弹,半分钟后才回过气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
“你、你……”蒙面人艰难地抬起头问,还没说完就扑在了地上。
一条神绳飞出,将蒙面人捆绑。
正要将此人放进贮物袋,忽然又一个黑影从门口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