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到初六,董杭就在长安城中,去拜访了百官公卿!自己毕竟是晚辈,别让他们说董家不懂礼数!
真正的原因是,董杭实在是太闲了,趁着这个闲暇的时光,也去估摸估摸谁家有女儿啊,谁家里都有什么人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自然皇甫嵩、王允那帮汉臣是重点,包括住在驿馆的司马防,可以说,司马家隐忍的性格,全都在司马懿身上得到了传承,做事谨小慎微!
不动则已,动则致命!
包括司马防在见到董杭的时候,连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生怕哪一句话说错,连长安都走不出去!
董杭还见到了司马朗,司马家个个人才,还有杨彪,年终了,进京述职的官员还是挺多的,也恰逢长安盛会!
杨彪的儿子,自然就是杨修了,同样的满腹经纶,可是董杭的身份,已经注定了,他不能和他的同龄人交朋友!
恩威并用,方为人主!
董卓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可不是让董杭去交朋友的,他的身份,他的理想、他的抱负,注定了,他只能做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那一个!
可以说,到此时为止,他的核心班底已然形成,其他人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说的明白点,就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杀!
在乱世之中,从来都没有什么仁义!
董白和赵云在初四的时候,就离开长安前往董白的渭城,主要是两人单独约会,其次才是接晴儿回来,大婚之期就定在正月二十,连娶三天!
董卓亲自定下的,反正都是要娶的,不如就趁着春节的喜庆!这娶回来,也早点给他多生点孙子,董卓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被董杭他娘管的太严了,也没有纳妾的机会,所以这儿子少,就是这个原因,而等有现在有机会了,也已经晚了!
他现在,只想要孙子,对再要个儿子已没什么兴趣了!
不论是郿坞还是宫中,都在准备着,因为黛儿婉儿现在的身份,那可是大汉的公主,礼数当然不能少了!
董杭去拜访那些公卿大臣的目的,就在这里呢,就是去告诉他们,自己正月二十大婚,让大家都去郿坞观礼!
对,娶正妻,可想而知,隆重程度!
婚房在他的西院,是后面一大片没有开发的区域,正妻嘛,这地位就不一样了,实际上,董杭原来的寝室也在后面呢,是原来那个纨绔的公子,想找女婢玩,这才搬到了前面!
而现在的董杭,就更不在意地方的大小了,只要住的舒坦,只要热闹,后面那个大宫殿,他还觉得冷清呢!
郿坞的喜庆,从前院到后院,从东院到西院,其实郿坞很大的,董杭对他西院的开发也才一点,更别说去开发董卓的东院了!
“那个灯笼,往这边一点!”董杭正把董奇放在廊道的石台上,董白的小可爱卧在董奇的旁边,要多懒有多懒,董杭一边逗董奇一边说道。
“公子,你说的是这边吗?”女姬问道。
“对,就是这边!”董杭说道,他这走到哪就要点评几句,虽然女婢们就已经做的很好了!
就是这么随心,董杭觉得,要欺负就要欺负那些比自己强的人,像袁绍袁术曹操这些枭雄们,自己和他们是一个级别的。
心有多大,成就就能有多大!所以,对于女婢这些弱者,董杭从来不去欺负!
“公子,你看谁来了!”
拱门口,是李儒的声音,董杭抬头一看,正是李儒、陈宫、荀攸、郭嘉、钟繇、何平、王艮,还有他仅有一面之缘的贾诩!
“公子!”
“诸位先生!”董杭一礼,礼毕后,董杭又朝着贾诩行一礼道:“贾先生,匆匆一面,我们这有七八个月没见了吧!”
“公子大才,我在军中可是每天都在关心着公子的军报,打的马腾落荒而逃!”
“先生就不必夸我了,这都是诸位先生的计策,我可没什么功劳!”董杭笑道。
“公子太谦了,试问,以公子的年纪,又有谁敢亲赴凶险的战场,公子的大勇着实让人钦佩啊!”贾诩同样笑道,这算是一种观望和考核,自古谋士寻明主,那心中都是有一条标准的!
嗯,那不是普通的凶险,就拿董旻董璜反叛,汉阳郡失守的那一夜,极其凶险,要不是郭嘉献计,以回声谷将两万人打出了二十万人的气势,梁兴一旦入谷,在没有重盾防护的条件下,骑兵冲击,全军溃散!
而那时,他们和梁兴骑兵的屏障就是一个谷口!
所以贾诩已认定董杭为主公,他本就是西凉部的人,拥戴公子,那是顺其自然!虽然贾诩在历史上,那可是有名的毒士,天下大乱的开端就是他献计李榷郭汜兵围长安之时!
“来,诸位先生请,我马上就大婚了,这郿坞啊,这几天热闹,也能带诸位先生参观参观我的婚房!”董杭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顺手就把董奇给了旁边的女姬!
“记得贾先生第一次的时候,我都没孩子呢,现在有三个了!”董杭笑道。
“这很好的,董家大业后继有人,董相一定更高兴!”贾诩说道。
“哈哈!”
……
只有笑声,董杭领着大家进入西院,现在,东院的女婢们大都在这里帮忙,或许不是帮忙,而是调到他西院了,至于东院,董杭估计吧,董卓还要从宫中再调一批过来!
随着董杭的大婚,董杭这西院所有的宅院要都利用起来了,他这西院的格调一宫四亭,重新装饰后,更显奢华!
沿路所过,女婢们行礼,就连他的妻妾都给诸位先生行礼!嗯,大家都在这里分工明确!
董杭他们信步而行,前面有一个高台,类似于广场的那一种,这已经是西院的深处了,董杭还真没来过!
“诸位先生,我们登高远望,你们去弄些酒莱!”
“是,公子!”女婢拜了一下,便去弄酒菜去了!
“诸位先生,请!”董杭说道!
“公子,高处可不胜寒啊!”
“这站在高处啊,自然有站在高处的妙处,这站的高,才能看到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不是我们心中的模样!”董杭依然笑着,这冬天啊,高处还真挺冷的!
而在乱世之中活着,不过安身立命!
几人踏着阶梯,往上而行!
上面有案几,因为董杭即将大婚,这里的一切都换了新的,同样是大红灯笼,在周围还有各式油灯的装饰,不论现代古代,装饰都是存在的,只不过在这个没有电灯的年代里,对油灯的装饰就更加的细腻!
这里够大,董杭几人站在边缘之处,看到整个郿坞的全景!
堪比长安万乐宫,绝非虚言,阳光倾斜之处,就像有一条明显的界线,在分割着这亭台楼阁!
浮云万里,气吞山河,人们只知高处不胜寒,却未曾知道,也只有站在高处,才能俯瞰众生!虽然董杭看到的,是董卓东院的后院深处,更加高大浑厚的高台!
有人一生从未登顶,他怎知,一旦登顶,手握生杀大权的本心,这本心却不是杀戮,而是维持脚下的芸芸众生经纬有序,否则,经纬错乱,天下倾斜!
后面,是女婢的忙碌,董杭摆摆手,让她们下去吧!
“来,诸位先生,请入座!”
几人一礼,这些人就是他天策阁整个核心的军师组了,谋略是个好东西,以少击众甚至兵不血刃,虚实之间,胜负就是这样的简单!
“来,几位先生这大过年的,也难得聚齐,尤其是贾先生,更是难得来京,诸位,请!”董杭举起酒盏!
“公子请!”众人举杯,一饮而尽,在这寒冬之时,用酒暖身子还是不错的选择!
放下酒盏,贾诩一礼笑道:“可惜啊,我不没能和公子征西凉,未能见到公子的大勇!”
“这个不碍事,以后我们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呢,要不这一次,先生就跟我们亲征西凉吧!虽然我们打败了马腾,但西凉民风剽悍,征伐的目的,并不是杀多少人,而是要收民心,稳定后方,任重道远啊!”
“公子说的,正是征伐的精髄,败敌容易,收民心却不易!”陈宫附言道。
……
“有诸位军师在此,这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其实也没什么,所以,我就不参与了,我这一去,不是白捡了大功吗!”贾诩摇摇头笑道。
“贾先生,你可真是说笑了!”董杭说道,这平凉之功本来就是他天策府的功劳!贾诩那可是毒士,当初在创立天策阁的时候,李儒和贾诩两位,那是被董杭内定进去的!
明明放着身边的资源,明明知道贾诩和李儒的谋略,要是舍近求远,这才是大蠢才!
“公子,这西凉马腾经过这一败后,公子是肯定不会再给他崛起的机会,这后方算是大局已定,接下来公子或东进,或往南下益州!而若是往北的话,那是入并州和袁绍针锋相对!
袁绍四世三公,手下谋士良将数不胜数,现在,以长安的兵力,还无法向三个方向同时进兵,若是被他们联合,长安则成困笼之鸟!
所以从战略来说,应先放弃长安以北,让公孙瓒和袁绍继续拼杀,好拼杀掉他更多的兵力,也为将来和袁绍的大战保存我们的实力,公子也可利用袁绍和公孙瓒交战期间,东进或者南下!”贾诩分析道。
“那诸位先生以为,战略的主次,东进和南下哪个更有利一些!”
嗯,董杭是直接放弃了进并州和袁绍的正面交锋,虽然那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要定北方,袁绍是绕不过去的,迟早有一战!
但是现在北上的话,一旦和袁绍胶着,则会让其他诸侯有可乘之机,目前不能这样做!
很显然,诸位军师都料到了将来和袁绍的大战,在场的哪个不是顶级谋士,若无战略眼光,也就不能称之为顶级了!
“公子,东线的战局尚不明朗,而我们能抽调的兵力正是公子所组建的军队,可现在,西线未平,绝不能东进,再者,兖州扼长安咽喉,所以东线的战局,我们只能观望,不能无端挑起东线战火,腹背受敌!”郭嘉说道。
“公子,我的建议是南下!公子可利用平西凉期间兵分两路!现在西凉马腾经此败后,已成强弩之末,可以说平定西凉,那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长安以南的益州,益州牧刘焉决非守城之主,其子刘璋,比之其父刘焉还有些不如,其中有一个关键的人!”荀攸说道。
“荀先生说的是张鲁!”董杭直接说道。
“公子之智的确让人钦佩,正是张鲁!”李儒说道。
董杭举起酒盏,喝了一口,他哪是有智慧,明明是开了挂了,知道三国的历史,就可以知道,哪里才是致胜的关键!
“张鲁被刘焉派往汉中镇守,而汉中,是长安进益州之门户,可以这么说,张鲁如据守汉中,益州便成困笼,所以,刘璋若上位,对张鲁岂有不忌惮之理,若汉中门户洞开,益州之地,唾手可得!
就算退一步讲,我们若无法分兵取益州,但只要握住了汉中,益州随时可取,刘焉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他手下并无能征善战之辈!”
“一个问题,我们并没有足够可以说服天下的理由要去夺刘焉的基业,再说了,刘焉姓刘!”
荀攸几人互相看了看,笑道:“公子不必困扰,眼下就有一人,就是我们进益州最好的理由,亡命之徒,只要给他一线生机,他会疯狂逃窜!”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只要逼着马腾离开西凉,西凉群龙无首,我们的清剿也能少一些阻力!”董杭说了一句,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随着刘焉病亡,刘璋和张鲁的间隙会在今年开始,取益州,天赐良机!
“来,诸位先生,请!”董杭举起酒盏,和大家同饮此盏!
尤其是在这高台之上,正有指点江山的感觉!
不,不是指点江山,而是握住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