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顺一直到离开花府,也没想到,林晓会给他这么多银子。
上一次,他跟他爹专门来要银子,她一文钱都没给他们,还说了一番把他爹气得七窍生烟的话,可是这一次,自己根本没想过她会给自己银子。他只盼着救林晓,跟花府沾点边,丁二爷以后不敢再找他的事。
“晓妹,不,少奶奶,这也太多了。”林和顺搓着手说。
是有点多,花文逸也望着林晓,这可是她卖那香草包一个月攒下来的银子,都给林和顺了?
从寨主那退回来的银票还在他身上呢,林晓不会这么快就去账房支银子,所以她拿的,只能是她自己的银子。
林晓要是知道花文逸的想法,准笑了,一个月赚五十两那是初来乍到好不好,现在一个月得赚一百两,甚至几百两。而她的梦想是一个月赚几千两,甚至更多。
“这银子不是给你就这样花的,坐吃山空这个词,我想大哥不会不懂,我要你回去跟大伯想想,你俩做点小本生意,要学会以钱生钱,明白吗?”
林晓对林和顺谆谆叮嘱。
“是,我知道了,少奶奶放心吧。”林和顺一脸感激的接过林晓递给他的钱袋,告辞回家去了。
“少奶奶,上一次林少爷来的时候,你可是没给一文钱呢,这一次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银子?”不等花文逸说话,花鸣不解问道。
上一次的事情,他是听兰花绘声绘色讲的。
“上一次大哥跟大伯一点上进也没有,就算我答应给他们一次银子,可他们一定会来要第二次,要第三次,甚至无穷尽下去。这就像是洪水决堤,人的欲望是止不住的,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大哥经过昨夜,知道珍惜生活,珍惜家人,再给他这些银子,他心里就会感激不尽,认真做人,认真做事。”
林晓说完之后,见包括花文逸都??望着她,不解问道:“你们三怎么了?”
怎么了?
被震撼到了呗。
尤其是花文逸。绝对没想到一个赌鬼的女儿会有这么深刻的人生体会,就连他,都不见得会看的这么长远,对他来说。看着林晓,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想看。
花鸣跟兰花更加崇拜望着林晓,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听起来就是好有道理的样子,还有,少奶奶分明就是一个胸怀宽广的女子,甚至比以往的花夫人还要大度,对他们来说,跟着一个大度的主子远远要比跟一个自私小气的主子要幸福的多。
林晓回来了。
花府上下欢声笑语一片。
昨日,虽然有的人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有的人听说少奶奶被绑了都大吃一惊,却找不到人问,管家兰花都是绝口不提,可是都知道少奶奶不在府中,二少爷心情不好,今日,少奶奶回来了,二少爷居然露出笑脸。真是实属难得。
成千凝的住处。
“成姑娘,少奶奶回来了。”小翠兴奋的跑进屋,告诉成千凝。
成千凝心里咯噔一下,林晓居然回来了。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对她来说,却未必是好事。
不是说林晓被绑走了吗?绑走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绑匪窝,是谁想去就去想回来就回来的地方吗,哼,一定是她自己欲擒故纵,想看看花文逸有多在乎她的吧。
被兰花挽留,成千凝虽然留下来了,却也留下一颗扭曲的心。走到哪里,都是关于少奶奶的话题,大家喜欢的都是林晓,越发让她的心不平。她才是花府的二少奶奶好不好,是花夫人指定的女主人。
只在有林晓消失,花文逸才会把目光移到她身上,而她才会做花府女主人。
当然,这些心思只是在她心里盘旋,并未显现出来,外表,她也跟着小翠她们着急。
“什么,少奶奶回来了?”成千凝顾不得自己梳洗一半的仪容,放下手里的脸帕,就朝外跑。
小翠摇摇头,以为成千凝是高兴坏了。
其实成千凝只是装装样子,可是她这一装,却是这么夸张,要是花文逸在一边旁看到,一定会不屑一顾。
成千凝跑进林晓的院子。嘴里叫嚷着:“少奶奶,少奶奶。”
林晓从屋里走出来,成千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脸喜色:“少奶奶,你可回来了。”
林晓笑着说:“让成姑娘担心了。”
“是的,我听小翠说了,我是寝食难安,好在老天保佑。少奶奶平安回来了。”成千凝说着,眼泪哗哗掉下来。
虽然有点夸张,不过谁能说她此刻是在演戏?
林晓感动的拉着成千凝坐下来,抚着她的手说:“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还哭什么。”
成千凝看着她,又扑哧一声笑了,擦擦眼泪:“是,不哭,少奶奶回来了。”
“成姑娘,虽然我回来了,可是前天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对绣房你可要用点心。我还是要出府办事。”林晓看着成千凝说。
成千凝这是真吃惊,林晓被绑过一次,怎么不害怕,还要出府?
但愿她再被绑第二次。
她心里一边说着,脸上却是真诚无限的表情:“少奶奶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林晓要出府。
兰花前来禀报花文逸。
经过丁二爷的事,花文逸当着林晓的面嘱咐兰花,以后少奶奶想出府,必须先禀报他。
林晓笑笑,知道花文逸是担心自己,所以并未生气,相反,心里还有一丝甜蜜。
她可是没想到,花文逸会只身闯岷山的土匪窝。
“少奶奶呢?”
“在前院等着呢。”
花文逸笑了,这就是林晓,已经在前院等着了,看来不管自己同意不同意,她都是要出府去。
他举步朝外走:“走吧。”
兰花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朝外走,见他朝前院走去,这才结结巴巴问道:“二少爷,你也要去吗?”
花文逸转头,望了兰花一眼:“你说呢?”
说完,大步朝前走。
兰花在他身后嘀咕:“奴婢又不是二少爷肚子里的蛔虫,奴婢不知道。”
花文逸笑着,一眼就看到站在前院那个白衣诀决,玉树临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