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轩知道,这一回录音是真的结束了。
因为那边的朱顶天已经关闭了播放程序。
只见他问林妖妖:“刚才录音里的人,应该就是公司的上代总经理吧?”
“没错。”林妖妖点头,面无表情道:“听录音,这段音频应该就是蒋先生在那次事故中录下的。”
“当时我正在外面执行任务,等发觉公司情况不太对劲赶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我到的时候,这里只有尸体,没有一个活人,地下收容区的鬼物也全都不见了。”
“后来,董事会的人在这里清理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这里的尸体清理完毕,但在清点的时候,却发现现场的尸体中少了不少人,尤其是蒋先生和杨女士也都不见踪影。”
“一开始的时候,董事会倒是有人怀疑他们会不会是离开了这里,但公司周边的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有人离开的迹象,再加上现场也有发现一些碎尸,最后董事会的人就怀疑,可能是那些鬼物突破收容的时候,毁坏了部分人的尸体。”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却竟然是这样……”
说到这,林妖妖便站了起来,对朱顶天说:“朱顶天,请把这份录音交给我,我需要立刻将其交给董事会。”
“这没问题,不过你先别急,其实除了录音之外,我还在小八的数据库里找到了些别的东西……”朱顶天答道。
“别的东西?”
正沉浸在伤感中的蒋轩抬起头。
“对……”朱顶天看着蒋轩的双眼,神情有些犹豫,“我找到的,好像是事发当日公司内部的监控画面,蒋轩,你要看吗?”
话音刚落,朱顶天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里面的东西我也看过了,怎么说呢……监控拍到的,其实就是你父亲刚才在录音里说的那些内容,但真实的画面毕竟比你父亲用嘴说的要更加残酷,如果……”
不等朱顶天说完,蒋轩便说道:“我要看。”
“你确定?”朱顶天问了一下。
“我确定。”蒋轩回答道,无论是为了父亲刚才在录音中说过的话,还是为了公司的将来,他都有必要将当初的**了解清楚。
朱顶天又看了眼孙宇墨,后者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状,朱顶天便说道:“好吧,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们,这画面有点少儿不宜,你们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的好。”
接着,朱顶天便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关上了灯光,将画面直接传上了投影仪。
最先出现在幕布上的,是众人脚底下的地下收容区的画面。
“放之前先和你们说下,一会儿你们看到的,是我根据蒋先生的录音,从当天的监控录像中根据**的经过剪辑的。公司里的监控摄像机至少有好几十台,如果每一台的录像都看过去,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sno公司的监控摄影机,如今大部分都已经毁坏,所以这也是蒋轩第一次看到公司的监控录像。
从录像上可以清楚看到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看,sno公司的摄像机应该都是些高档货,并非普通小区保安的监控摄像机可以比拟。
除了没有声音外,摄像机拍摄到的画面,几乎都能达到接近2k的画质。
朱顶天剪辑的录像,首先就是从收容区的一个收容物开始。
虽然看不清收容柜边上的编号,但一看到那件收容物,蒋轩他们还是立刻就分辨出了,那应该就是蒋峰在录音中提起过的,可以连通镜中世界的镜子鬼物。
这面镜子从外表上看,和一般试衣间里的镜子差不多外形,镜子的高度应该在一米八以上,甚至可能接近两米,宽度则在一米二左右。
粗看起来,倒是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件鬼物。
不过很快,画面中的镜子便出现了异常。
原本平静的镜面,忽然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紧接着,从镜子里便伸出了一只手。
画面移动,镜头的焦点对准了那只手,并且开始放大。
等到镜头停下,蒋轩他们便看清楚了,这一只从镜子里伸出来的手上,原来还带着一件灰色的手套。
手套的风格很像是西方宗教用品的风格,好似亚麻的布料,在手背位置上,有用金线缝上的王冠图案,然后在外形上,这件手套更是极为特别,因为它竟然有七个手指套!
虽然手指套有七个,可带着这件手套的手,很明显只是普通人的手,所以七指之中,有两个手指套空空荡荡的。
这只带着奇怪手套的手伸出镜面后一直向前,最后按在了玻璃柜上。
也不见这手有什么动作,便见那玻璃柜的玻璃,竟然开始龟裂起来,裂纹如同蜘蛛网一样,很快在整块玻璃上蔓延。
最后,因为裂纹实在太多,这面玻璃终于支撑不住,碎裂成了一片。
看到这,蒋轩和孙宇墨他们都有些吃惊。
存放收容物的这些玻璃柜,可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柜子,柜子上的每一块玻璃,其实都是专门定做的防弹玻璃,就算是被近距离枪击,这些玻璃都能支撑好一会儿。
所以那只手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能这么容易就将其打破?
在玻璃破裂之后,收容区域里的顶灯顿时开始闪烁起来,就好似发出了警报。
但那只手的主人却并不慌张,而是气定神闲地缓步从镜中走了出来,在监控摄像机的镜头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蒋轩很难判断,这个从镜中走出来的,究竟是人是鬼。
因为对方不但浑身被黑色的罩袍所笼罩,脸上竟然也带着一副面具。
面具是深红色赤面獠牙的恶鬼造型,可在其下巴上,却还有如同胡须一样的章鱼触手。这让整个面具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怪异。
在这个黑袍面具人从镜子中走出来之后,紧接着,又有两个打扮与他完全相同的人从镜子中走了出来。
三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黑色罩袍上的一个图案。
第一个从镜中走出来的人的罩袍上,纹着一个穿过王冠的七指爪印,而随后出现的两人,罩袍上就只纹着一个没有王冠的七指爪印。
一个王冠的差别,仿佛如同阶级章一样区分了他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