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医的一句话,全屋的人都有种躺在地上的欲望。
迎春咬着后槽牙,嘴巴不动的看向孙绍祖,声音却扁扁的传了来:“老孙,这位还是都中闻名的薄太医?真是太另类了,与俗人真是太不同了,不同得我都要接受不了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孙绍祖哑口无言,他愣愣的看向薄太医。薄太医那里还在继续说道:“孙夫人啊,这真该早些去找老夫啊,现在看来……唉,我已无回天之力了。孙大人,只能请你准备料理尊夫人的后事了。”
屋里除了迎春外,几个人都咳嗽起来。
薄太医听到有人咳嗽,本能的双眼放光,他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兴奋的说:“还有谁生病?老夫可是好久没给人看病了。来来来,等我看完孙夫人,再给你们一个个的看啊。”
一句话,大家都止住了咳嗽。
迎春挑起大拇指:“薄太医果然是名医啊,一句话就搞定了。”
同来的小厮小东皮笑肉不笑的对孙绍祖和迎春说:“孙,孙大人别介意哈,我家老爷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但是他的医术是没问题的。”
“是啊是啊,医术果然了得啊,”迎春在一旁揶揄小东,“薄太医连活物和死物都能诊出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看来明天我也能出去给人诊脉了,至少我死的活的一看便知。”
小东呵呵的讪笑两声。
司竹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上前轻轻对薄太医说:“大夫,您诊的那个是……”
“没规矩!”薄太医倒生气了,吹胡子瞪起眼来,“我最讨厌我在诊脉时别人来打扰!”
小东赶几步过来,扶住薄太医:“老爷,您诊错了。那是……桌子。”
“啊?”薄太医双眼一滞,转头看向小东,小东用力的点了点头。
薄太医讪笑起来:“呵呵,呵呵,对不住啊,你们看我年老眼也花了,孙大人孙夫人别在意啊。”
“没……没事。”孙绍祖嘴角轻抽动着说。
小东扶薄太医坐在椅子上,薄太医坐定,却反手用右手抓住小东的手,把小东的手腕按住,又翘起小拇指,左手轻抚胡须,一副妙手郎中的模样:“孙夫人啊,您这脉像不错啊,沉稳有力,不像有妇科病的人啊。”
咳咳咳……
屋子里又响起了咳嗽之声。
“上茶上茶,”迎春极力的忍住笑,让司竹几个去上茶,“春日天干,咳嗽病都犯了不是,一会儿让薄太医给你们瞧瞧,保证脉到病除。”
司竹几个丫头脸上已如染缸一般,什么颜色都有了。司竹应了一声,要退下去。迎春拉住了司竹,低声说道:“你再给我拿条毛巾来,我有要流鼻血的冲动。”
小东脸色铁青,他一边笑着向孙绍祖和迎春点头,一边推开薄太医的手:“老爷,我是小东啊。”
“啊?是小东啊,”薄太医抬起头,脸朝小东的方向凑了凑,睁大了双眼,“果然是小东啊。”薄太医忽然眼睛一瞪,“小东,你个奴才,你跑这里来冒充什么孙什么?!”
迎春用手遮住嘴,小声对孙绍祖说:“你是不是请这个大夫来缓和下我们家近期紧张的氛围的?很成功嘛。”
“一边去!”孙绍祖的脸更黑了。孙绍祖拉过迎春,走向薄太医:“薄太医,这位才是我那拙荆。”
“哦,哦。”薄太医看向迎春,点点头,“尊夫人果然仪态大方啊。”
“哟,看您说的,”迎春笑起来,“别人都是这样夸我,特别是大夫们,他们说我一笑起来,直接能查查我的胃了。”
孙绍祖扯了迎春一把。
薄太医却极认真的说:“那太好了,请孙夫人笑一个。”
现在换成迎春满脸黑线了。
迎春没有笑,但是除了迎春之外的屋里众人终于憋不住笑起来了。
笑一个,好久没有人对迎春这句话了,应该是迎春从幼童长大后,就再没人对她这样说过。“来,笑一个,笑一个就给你棒棒糖。”大人们往往这样逗弄小孩子的。而现在,面对着薄太医,迎春除了满脸黑线再没其他表情可表现了。
“薄,薄太医,”伶牙俐齿的迎春第一次结巴起来,“我代表我们全家及祖宗八辈,请您除夕那晚来给我们瞧病。您来了可比看戏让我乐呵多了。”
薄太医的一席表现已经让孙绍祖对他失去了信心,他终于明白薄太医为什么会辞官告老了,看来他真是老了,老得不成样子了。
孙绍祖把迎春拉到一边,对薄太医说:“薄太医,请您在府上用饭罢。”孙绍祖的潜台词就是不用薄太医再看病了,请他用过饭,就可以回去了。
谁知道薄太医却认真起来:“孙大人,我还并没有给尊夫人把脉呢。”
孙绍祖皱了下眉,迎春却笑起来:“好,好,薄太医,请您给我把脉罢。”迎春对薄太医说完,转头低声对孙绍祖说:“让他给我把脉罢,好久我都没这么高兴了,乐是无价的。”
孙绍祖看着已经落座的妻子,无奈的摇摇头。这个迎春,什么事都敢凑热闹。
薄太医开始为迎春把起脉来,又是三指放上,一指翘起。迎春看到薄太医这样,就想笑。薄太医却很认真,没注意到迎春极力忍着的笑。
“孙夫人,您确实体寒啊。”
“真的?”
“不过,孙夫人只消吃半个月老夫开的药,也就无妨了。”
迎春咯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把脸转向一旁的孙绍祖:“这位神医不会把巴豆之类的给我开了吃半个月罢,那时候体寒没去了,倒成减肥了。以他现在的情形,一切皆有可能啊。”
小东在一边听到迎春的低语,他凑过来小声说:“孙夫人请放心,我家老爷虽然时尔糊涂,但是他看病开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迎春也皮笑肉不笑:“你是指你家老爷不能给我下巴豆罢?”
小东笑得像抽筋一样:“看夫人说的,怎么会呢。”
薄太医那里并没明留意迎春和小东的嘀嘀咕咕,他放下手,“孙大人,我这就给尊夫人写方子,还要请孙夫人一定按方子抓药,吃上个半个月,那时候就是药到病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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