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商业性质的宴会!这些老家伙也真是闲得无聊, 整天尽想着该怎么把家里的儿子女儿给推销出去……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悲哀吗?没有选择的婚姻,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了是要为家族事业的延续而奉献一切的悲哀道具。
幸好, 他是拉夫曼家的孩子;
幸好, 他有一个那样开明并且宠爱他的父亲。
所以他可以无所忌惮的在这个地方冷眼旁观。
晃了晃手中透明的酒杯, 看着那鲜红色的液体也随之而晃动, 阿夫麦德俊美如刀削出的面庞上满是冷冷的笑意。
自从他失去了裘蔷儿之后, 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坏——从以前的笑面狐狸转变成了如今的冰山……变化不可谓是一点点啊!
为此,他的父亲也曾经专门找他谈话过——可是一切都是无用功。
以前的他或许还会对父亲保留最起码的尊重,但是从那之后, 他的脾气已经臭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最后父亲也只能是无奈的叹息一声,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大概他也没有想到吧, 当初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外国女孩会如此顽强的占据了他儿子的心房, 即使是消失了四年之后, 她也依旧能如此的影响阿夫麦德……
或许,这就是阿夫麦德的劫吧。
人这一生, 究竟有多少时间是能真正为自己而活的,又有几个人,是能走进自己的世界的……无奈,那个老人只是放纵了他儿子,阿夫麦德的一辈子也被禁锢在了拉夫曼, 只有这次, 就随他的心意吧。
水晶灯投射下的光线迷幻并且冰冷, 所有人都戴着一张面具假笑着和其他人交谈, 女人的笑声和男人的交谈声尖锐得就像是一道道利箭, 毫不留情的钻入了阿夫麦德的耳朵,让他更加冰冷的皱起了眉头。
真是虚伪, 并且令人厌烦。
“呵呵,这不是阿夫麦德吗?”陌生的声音从左手侧传来,阿夫麦德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饮尽了杯中的酒,转身想要离开。
但来人显然是已经习惯阿夫麦德这幅态度了,一个跨步,直接挡在了他前进的脚步前。
阿夫麦德把手中的空酒杯随手的放在了旁边的长桌上,又从路过的侍从的托盘上重新拿了一杯金黄色的香槟。“有什么事吗,塔托先生?”看了眼手上的香槟,阿夫麦德顿觉心中的烦躁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眼看阿夫麦德又要离开,胖得就像个大大的酒桶的塔托先生赶紧接上了下面的话头。“但是看着阿夫麦德一个人站来这里,就想把我的女儿介绍给你啊,年轻人嘛,也偶尔应该活力一点。”
塔托自以为是的长辈口气并没有让阿夫麦德生气,如果只是为了这种小事就动怒的话,身为商人的他这么多年也就白混了。
“抱歉,我没有这个兴趣。”
除了裘蔷儿,他对任何的女人都没有兴趣,但谁也不可能再给他一个裘蔷儿。
四年无望的等待,磨光了他心中所有的希望。但他依旧会继续下去,这是他唯一的救赎——裘蔷儿,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只是没有被他找到而已……
“哎呀,年轻人嘛,不要这么斯文啦,人不风流枉少年,哈哈,我们都明白的!”在阿夫麦德没有看见的地方,塔托细细的眼缝中露出了几丝贪婪的寒光。
这个阿夫麦德,如果能把他招揽到自己这边的话,无论今后是在政界还是商界,他们塔托家都将成为执牛耳的那个人物!
不过……其实塔托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四年前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遗忘,当初那个显赫一时的黎德家惨淡退出上流社会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这个年轻人。
一夜之间,黎德家遍布美洲的产业都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一个星期之后,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家拥有黎德家股份的公司了,就连一家小小的报社都没有逃过被灭口的悲惨命运。
没有了那些能够衬托身份的富有产业,黎德家的人几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退出了上流社会的眼线。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更加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因为四年前那个黎德家唯一的女儿害得阿夫麦德失去了他最心爱的未婚妻,整个黎德家就代替那个小女孩承担了这个男人的怒火。而代价,就是黎德家辛辛苦苦积攒了几十年的产业!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名叫裘蔷儿的少女对这个男人会有这样大的影响,甚至还改变了他的性格。
这四年来,有多少贵族名媛想要打破阿夫麦德坚硬的心防走进他的心中,最后也证实,这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但是他相信,他的女儿肯定可以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
他的女儿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生性多情的阿拉伯男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呢!肯定是因为以前的那些所谓的“名媛”不够漂亮罢了,要知道,阿拉伯男人其实挺容易看透的呢!
“来来来,为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女儿——赛娜!”朝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塔托先生笑呵呵的拉过一个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少女,往阿夫麦德面前一推。
不知道是塔托先生使力的问题,还是这个满脸红晕和娇羞表情的少女自己的小算盘,一推之下,她居然直接朝着阿夫麦德的怀抱扑来。
塔托先生看着阿夫麦德一点变化都没有的脸,眼睛一瞬间亮了一下。——不闪开的话,是不是代表阿夫麦德对赛娜有了好感?
呵,如果一直这么顺利的话,或许今年年底他就可以看见女儿改名叫拉夫曼了!
塔托的算盘打得好,可是,他还是要失望了。
就在赛娜•塔托眼冒红光的伸出手想要抱住阿夫麦德的时候,阿夫麦德居然面无表情的往旁边走了一步……
“阿、阿夫麦德先生……!!”赛娜•塔托脚上穿着的细高跟鞋注定她这一摔的悲惨下场。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的阿夫麦德,委屈一瞬间涌了上来。“阿夫麦德先生,您为什么不接住我呢?!”
无视了旁边塔托先生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阿夫麦德轻呷一口香槟,微微眯起眼睛,“抱歉,我有些小小的洁癖,希望塔托小姐能够见谅。”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只是留下了一室细声细气的讥笑。
所有人都在嘲笑那个赛娜•塔托,同时也幸灾乐祸的为了她这样的【勇敢】而表示了他们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