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周一人在这里照看着受伤的老赵,等我和许小兰以及猴子一大早来到医院的时候,老周还躺在病房旁边的长椅上呼呼的不停打着呼噜,睡的正酣。
护士把我们带到了普通病房里,看到老周昏睡沉沉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一整夜都没有休息。
老赵清醒的意识到我们来到了房间里,他吃力的颤动着身体想要想从床上慢慢爬起,那一双并不灵敏的手臂在朝我这边做着并不显眼的招呼手势,想跟我们打招呼。
“同志你先躺好,不要起来!”旁边正在换吊瓶的护士连忙用温顺而告诫的语气劝说激动的老赵不要乱来。
可老赵大难不死,在看到我们后浑身激动的想要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小…小李!”
他微张开口,用那极为虚弱无气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来到他身边尽量的安抚他,此时老赵的气色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苍老的脸上已经不再那么苍白反倒是多了几分红润。灰黑色的眼球中不断释放着自己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慨,他的胸口处已经绕着脖子缠了一大圈绷带,纯白色的绷带如今已经被伤口浸出来的鲜血染红,一块块的慢慢浸染在一起像一朵血花。
“徐…徐老先生…情况怎么样…”老赵强忍着自己身体的疼痛问我昨天徐老先生那边的情况,他被刚刚醒来的老周慢慢扶起,靠在了床头上。
我略显无奈的坐在了旁边靠近窗户的椅子上,然后就小声慢慢的跟他说了昨天发生的事。
不过老赵在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尤其是当听我说老先生的死可能跟我们有直接关系后,他就像被电到了似的陡然打了个寒颤。
“什…什么意思?徐老先生的死竟跟咱们有关?”老赵激动而又十分不解的追问上我。
他原本僵硬的表情此时已经被我的话给触动,长眉紧皱,眼皮攒动着露出了原本藏在里面的灰黑色眼球,松散中而带有惊愕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我自己不敢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这些。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许是因为老赵本身就对我很相信的缘故,我在说完这些后他也是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
稍后,他才语吁叹息,用微弱的声音回应道:“看来…这件事还真得好好的思考一番才是…”
他心嘘长叹,对于我说的这些似乎也慢慢的开始接受。
可能现在的他因为受伤的关系,一时间脑子里装不下我所说的这么多事,但眼下事实已经摆在这,他也不得不接受了。
“关于谶语和徐老先生这件事你还是先别操心了,你现在安安稳稳的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有我跟小李他们就成!”作为老赵的挚友,老周周建国还是把他的身体放在第一位置上。
不过话说回来,在老周这么宽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刚醒的老赵似乎顺着他的话想到了自己昨天出事时候的那一幕:“可怕,太可怕了呀…”
“你知道吗老赵,昨天我们听护士说你出事的那一刻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我没都没想到你去报警的那会儿工夫就出了这茬子事儿,老子还以为以后再也不能跟你吹牛皮了呢!哎呀,等你彻底好了一我一定得好好请你喝顿大酒,赶走那些霉运才行!”
“呵呵…没问题!”老赵会心一笑,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
而此时正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猴子也是朝老赵笑道:“你这也算大难不死了,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想没?”
猴子风趣无羁的个性此时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但他这么一问,倒也让老赵回想起了昨天出事时候的一些情况。
“哎…你们还真别说,昨天那件事我想了想,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但越想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恩?怎么了?”
当老赵把话说出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追问上去。
老周以及猴子和许小兰也被老赵的这句话给吸引到了,他们纷纷停把目光转移到倚在床头上的老赵,想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我跟友贵正好在那儿遇到,于是就我把车停在了在路边,可谁知没过多久,前面一辆车突然从旁边的林子里窜出来,然后二话不说就直接撞了过去…那是辆小货车,车速行驶的很快,而且路上又没什么遮拦,当时我跟友贵聊得正点上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会发生这一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横冲直撞的朝我这边飞驰。”
咳咳两声,老赵竭尽全力的把话说完。
在他的话中,我能听出他想不通这件事,更觉得那辆车很有可能是有意为之,故意撞过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肇事者想要杀你?”老赵的话引起了老周的恐慌。
“没错…”
“这可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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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两个字已经让站在一旁的老周谈此色变,他万万没有想到本来看似是场交通的意外却被老赵的这番话给硬生生带到了故意杀人的境遇。
老周原本轻松的表情立即紧绷起来:“你能确定吗?昨天友贵大哥来的时候也说过当时肇事司机撞了车后就跑了,可他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蓄意杀人的阴谋。老赵,你当时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没?我想咱们一定得把他找出才行,这人胆大包天,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事,想必一定有什么目的!”
“我看是你们多虑了吧,现在都什么年头了还搞谋杀!老赵你是不是被昨天的交通事故给吓得,所以才会这么想?”面对老赵的心思以及老周说的这番话,猴子开始觉得整件事或许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至少也不会跟老赵说的似的,那么让人胆怵。
“你觉得呢,小李…”虚弱的老赵并没有多说,对于那名肇事司机的长相,他更是浑然不知了。
料想当时在那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从前面驶来了一辆飞驰的货车,这要是换成谁也根本没时间去闪躲,更别说是看清那肇事司机到底长什么样了。
我倚着靠背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才好。
昨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确实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偶然来解释了,并且我也越来越怀疑整件事情的衔接为什么那么有针对性。或许老赵说的没错,他的意外可能真的是有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