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张文德手里的那打冥币后,黑白无常的眼神陡然变得一热。
“咳咳。”白无常眼睛转了一圈“下不为例啊。”
然后就在我目瞪口呆下,张文德在地上画了个圈,把那打冥币给烧了。
只见黑白无常两人一脸享受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口袋就变得鼓鼓囊囊的。
一阵雾气过后,俩鬼消失在了原地。
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见我下巴都合不拢了,张文德撇了我一眼说“别高兴的太早。”
“难不成事情还没解决?”我问道。
张文德扒拉了一下烧剩下的灰,看看有没有没烧干净的。
“这俩贪心鬼,收了钱只答应能缓和几天,如果这事不完全解决,过几天他们还会来的。”
听了这话,我有些急了,这过两天在来一趟下阴间,我可吃不消啊。
可是这个叫张文德的,我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王庄呢?
现在我是一肚子的疑惑,无从问起。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爷爷托梦给我了,我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过。
为什么黑白无常会说我早就是该死之人。
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表明,爷爷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乡村老头。
我印象中的爷爷,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懂一点风水,平日里周围邻居的红白喜事吉时什么的,都是找他去看。
可是除了这些,也没看到爷爷有其他的不同啊,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东西,以后你就明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你的事情。”
我把爷爷的寿衣整理好,让他重新躺回棺材里,恭恭敬敬的上了两注香。
就在我想把身上的寿衣脱下来的时候,张文德突然拦住了我。
“先别脱,还有用,现在跟我走,先把脖子上的那玩意解决了再说”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却什么也没摸到,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是被一根链子拽出来的啊。
见我傻乎乎的用手摸,张文德无奈道“别摸了,你摸不到的,鬼差的锁魂链,锁的是你的魂。”
随着公鸡打鸣后,天空逐渐明亮起来,我爸起来准备换我休息的时候,就看到穿着寿衣的我和张文德。
他先是惊讶然后又迅速平静下来了,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是文德啊。”
张文德点点头说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师兄。”
“师兄?我爸还有这本事呢?”
我爸摆了摆手,身形突然佝偻了起来,整个人好似突然老了好几岁一般“在我爹突然去世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天的。”
“不过,你也不要叫我师兄了,我早就不是道门的人了。”
张文德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师兄。”
“行了,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带着小华赶紧走吧。”我爸摆摆手,然后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我就这样一头雾水的跟着张文德离开了村子。
天虽然蒙蒙亮了,但是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村里的人大多都还没起。
我们俩趁着这个功夫,悄悄的出了村子。
村口停了一辆越野车,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我兴奋的摸了摸车身,是喜欢的不得了。
张文德把道袍脱了下来了,露出了里面休闲服。
一米八几的个头,长得还不差,小墨镜一带,再开上这车,简直就是一个帅大叔啊,小女孩都喜欢的那种。
我承认,我羡慕了啊,比起他,我还是穿着昨晚套在t恤上的寿衣简直就是个穷屌丝。
坐上车后,他带着我来到了县里面,临县算是海城下面比较发达的一个县城了。
两人来到城中村,这里面鱼龙混杂,违章乱建数不胜数,一般人到这里根本分不清方向。
“咚咚咚!”他带我停在了一个开锁的小铺子面前敲门。
“你家钥匙忘带了啊。”我傻乎乎的问道。
张文德白了我一眼“是开你的锁魂链!”
现在开锁的还接这种业务吗?
“吱呀~”就在我心中疑惑时,门开了。
“找谁啊。”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干瘦的老头阴测测的盯着我们问道。
张文德行了一个道家礼道“宋师傅,我们是来找你开锁的。”
“彭!”门被重重的摔上了,沙哑的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开锁。”
“哎,你这门上贴的不是开锁的吗?怎么就不开锁啊。”我砰砰砰的拍着门问道。
周围有些居民看到这幕后,以为我们欺负老人家,纷纷围了上来,对我们指指点点的,有的人见我穿着寿衣,还以为是精神病跑出来了,都准备报警了。
“宋师傅,他是王庆阳的孙子。”张文德对屋里喊到。
“吱呀~”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又开了,门内伸出了了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直接就把我给拽了进去。
老头别看人挺瘦,手劲倒是挺大,我感觉我的胳膊一定被他捏青了。
张文德跟了进来,还顺便把门给关好了。
屋里面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锁和一些开锁的工具,很符合一个锁匠的身份。
“你爷爷是王庆阳。”老头死死的盯着我。
我点点头,王庆阳确实是我爷爷的大名。
老头兴奋的盯着我,好像在看一件什么稀奇的物件似的“他真的成功了?你竟然能活到现在?”
“啊,可不是吗,活到现在呢。”我能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合着活了二十多年,还算长寿了?
老头围着我看了又看,我就像是那大姑娘一样,恨不得挖个洞把头伸进去。
张文德终于是大发慈悲为我解了围“宋师傅,您别看了,他确实是王庆阳的那个活不到五岁的孙子。”
“阎王叫你三更死,哪敢留人到五更啊,王庆阳啊王庆阳,没想到你个老小子,胆子是真大啊。”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秒还哈哈大笑,下一秒突然表情变了,死死的的盯着我的脖子说道:“不过!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