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呆了一个下午,直到我力气恢复过来,外面传来欢呼声和欢歌笑语声,我强忍四肢酸胀过后的痛楚,带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出木屋。
黑色夜雾笼罩了四周的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四周哗哗作响的古树,我仰起头看着天空的弯月,心情豁然开朗了不少。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部落里充盈着欢歌笑语声。阵阵烤肉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只美食鱼网似的,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我失神地看着部落里的人,朦胧月光里每个人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身影,四周都隐藏着我不熟悉的一切,每个人都保守着什么秘密,使我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漫妮?奕歆?”
我坐在木屋前,喃喃自语失神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空白的记忆里怎么想不起来,点点碎片记忆里,只有一个朦胧的倩影,是叫漫妮的?还是奕歆的?
“你怎么不过去?”
一个年轻人走向我而来,径直坐到我旁边,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是下午我醒过来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帅气年轻人,他给我同样有些熟悉的错觉。
我摇摇头苦涩一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心情糟糕到极点的我,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去玩,脑海里只有一个奇怪的问题。
眼前的人,怎么跟水柔儿一样?同样给我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很真实却又很复杂的情绪,盘踞我脑海消散不去,很愿意亲近又逃避的荒谬感。
“金冥!”
帅气的年轻人友好地伸出手,我愕了愕看向金冥,伸出手和金冥握了握,金冥朝我笑了笑,拿出木炭和一块削平的木板。
“画画,会不会?画出心里最想画的人!”
金冥拿起木炭在木板里比划一阵问我,我谔谔地看着金冥手中的画板,最后在金冥失望目光之中,我摇摇头表示不懂画画。
“没关系,我教你,你看好了,其实很简单的,你画人的时候,大致观察每一个人的轮廓……”
金冥没有气馁的意思,也许是闲得无聊那种,很是健谈教导我怎么画画,怕我有不懂的地方,重要的步骤重复三四遍,直到我懵懵懂懂点着头。
我不得不感慨金冥是不错的画手,他一边教我怎么画画,一边用炭笔在画板勾画出一个女人的轮廓,通过他勾画的女人轮廓,我隐隐看出了什么?
‘水柔儿!’
我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金冥画出的水柔儿轮廓,画板里的水柔儿有着罕见清晰的雕塑美,近距离看上去真有那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容。
时间一点一点飞逝,线条分明的水柔儿,在金冥用心专注一笔一划勾画下,逐渐成型画中仙美女似的,金冥把半成品画拿给我,看得我忍不住感叹一声。
“好美!”
我静静看着画板里的水柔儿,黑色羽毛似的仙衣栩栩如生,又宛如坠落凡尘的月之女神,脚踏着朦胧的池水,美化的绝世容颜展露一抹倾世笑容……
“是的,她真的好美!”
我的感叹赞美声,金冥油然而生发自内心感叹一声,目光痴迷看向篝火那边朦胧的倩影,失神地喃喃自语暴露他自己的心声。
这一刻我沉默了,金冥的画工手艺没得说,他把水柔儿当成心目中女神来看待,那我呢?记忆里的倩影,又是我的心目中女神吗?
“你想画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按照心里所想,尊从心里浮现的事物,坚持不懈每天练习,总有一天你会画出你想要的……”
金冥直接用手擦掉画板里的画,翻转过画板和炭笔,直接交给我,把他自己画画的心得,没有一丝保留一一传授给我。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我接过金冥的画板,良久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看金冥只有二十四五岁左右,可他给我的感觉,却超越了眼前真实的年龄。
“记不清了!”
“啊?!”
金冥的话,直让我大吃一惊,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金冥,想要确定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而金冥耸耸肩一副我信不信,由我自己的表情。
“你没想过要出去?”
“出去哪里?”
惊讶过后我带着疑问,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而金冥则带着一丝惊讶与不解的表情,怪异地看着我,觉得我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出去哪里?’
金冥的话,直让我一阵愕然,抿心自问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张口就说出去的话?
可这里的一切,给我格格不入的感觉,冥冥之中脑海有一股意识告诉我,我不属于这里,只有走出去,走出去……
“你还没看清楚这里的情况吗?五行部落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地方……”
金冥洗脑似的话,打消我脑海里不实际的想法,他在这里生活了无数个年头,这里的一切他早已习以为常,离开这个五行部落,只有死路一条。
没到漫长午夜的夜里,部落里外都是阴森森的鬼哭声,部落里的人只能呆在屋里,谁也不敢出去,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变成鬼域里的死尸大军一员。
每当有人死去,部落里就会有新的人加入进来,好像一种游戏次序一样,像金冥一样活着数百年的人,整个部落就为数不多的五大头领。
至于其他人不是意外死亡,就是受到什么蛊惑,夜里自己离开木屋,彻底成了鬼域里的死尸大军一员,具金冥所知无数个年头时间里,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慢慢地金冥也就习以为常了,哪怕是我的出现,也无法撼动金冥认定的事实,进来这里的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忙着等死,要么就是忙着找死!
我现在说出这样的话,金冥直接把我定义成后者,忙着找死那种,走出去?开什么玩笑?这是金冥有史以来,听到最可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