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我抱着胳膊站在程白泽的房门口,见没动静又摁了几下门铃:“程白泽你给我开门!”
脑子里满是李小师那张神采奕奕的脸:“娇龙,我真的老感谢你了知道吗,我真是见识到了啥叫牛比的阴阳师了,我师父,绝对牛比啊,今天的那老头他儿子找来的时候那都插着氧气管分分钟就要断气儿的主了,我当时还想都这样了还不赶紧给换衣服,这不摆明了到时候了吗,结果我师父你猜怎么着,真给买来寿命了,那老头当时自己就把氧气管拔了,一口气吃了三四碗饭,啥事儿都没有了!”
“他是怎么买的。”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师父说还没到时候告诉我,我现在还不够入他门的标准。反正接到这活儿后我俩就去医院的急诊待了一下午,然后晚上又忙活了一阵儿那老头就啥事儿都没有了,好像是癌症吧。癌症都给弄好了,娇龙,我真的老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哪能见识到这些呢,哎,你要去哪啊,宗宝今晚真不回来了啊,娇龙……”
我咬了咬牙,我就想不通程白泽怎么能什么活都接呢,这么损阴德事儿他居然都干!
‘叮咚,叮咚’~~
“谁啊。”
“我!”
这火真是压不下去。声音也忍不住的提了提。
门随即在眼前打开,程白泽下半身裹着个浴巾,一边擦着头一边满是疑惑的看着我:“娇龙,这大晚上的……”
我把眼睛移了移:“你先去把睡衣换上,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程白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随即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啊,我又不是没穿。”
我沉了一口气。清了一下嗓子走进他们家的客厅直接背对着他:“你今天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阴阳师你还不知道吗,要做什么还不是看事主的要求,怎么,你这大半夜上门就问我这个?”
他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无所谓的态度。
我扯了扯嘴角,转过脸看向他:“听说你今天了不得,一天就赚了三十万。”
程白泽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李小师跟你说的。”
我吐出一口气:“我想听你你说。”
程白泽耸肩:“我什么都不想说,我累了。娇龙,能让我休息吗。”说着,他把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几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扫了我一眼:“想聊天我可以陪你,但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想多说。”
我呵的笑了一声:“我又多管闲事了对不对?”
程白泽拿出纱布慢慢的贴到自己的前胸的伤口上:“你觉得呢。”
“你是损阴德!生老病死那是自然规律,阴阳两路各有各的平衡,我们做要阴阳师的是要维护这种平衡,而不是打破它!”
程白泽的脸色有些不悦,但是他仍旧没有看我,而是慢悠悠的整理着茶几上的医药箱:“你敢说你姥姥没有给人添过寿路吗?”
“我……”我梗了梗脖子:“你别拿我姥姥说事儿,我没做过,我也不会做的!!”
“那要是卓景呢。”
他忽然看向我,淡淡的张口:“卓景要是有意外了怎么办,你是看着他死,还是给他添寿路啊。”
我被他噎的够呛,两步走到他身前:“这不是一码事行吗,你那个事主明明就是年纪大了,身体还有疾病,他要走了很正常,你去医院的急诊,不就是想借那种发生意外但也许阳寿未尽人的命吗,但是你想没想过,那个老人年纪大了,暂时来看,他的寿路是借来了,但是他带不起来,你也许给他借来了十年,但是他兴许明年就会死,你是再给自己添业障知不知道!”
“如果真是添业障,那也是添得借的人的业障,我只是帮个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无语了:“怎么没关系!是你帮忙给借的!人在做天在看!!人家是发生意外了,那他是植物人还是要死了是人家的事情,就算是阳寿未尽而死的,下辈子投胎人家还能多活几年,阳寿凭什么被你给借走,这都是债,你就是不是现世报也得下去还你知不知道!!”我严重怀疑我姥姥后来的身体不好就是跟要给奶奶遮眼还有给我改命有关,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我不信程白泽不知道!
程白泽猛地起身,看向我:“马娇龙,我是为我这一世而活的,我又不想得道成仙,你能不能不把你的那一套拿来跟我长篇大论,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做得只是阴阳师该做的事情,我没赚一分昧良心的钱,人家想添寿路,我既然接了,那我就得让事主活着!!”
“还有你说的,你说我借寿的那个人,他是意外了,植物人是吗,你觉得是让他在床上不死不活自己痛苦还连累家人的躺几年比较好,还是把寿路借出去早点让他下去投胎重新开始是明智的,我是为了我的事主以及借寿这个人两个打算的!你以为就你是在世观音,慈心菩萨?你根本就没有参透阴阳师的真正意义!”
我觉得他的观点不对,但是却被挤兑的无话可说,张了张嘴:“程白泽,你这么做是破坏天理循环的。”
程白泽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看着我:“如果天理自己可以循环,那要我们阴阳师何用?马娇龙,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没成气候吗,你就是想的太多没用的东西了,你把自己放到一个死框框里了,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那你能做什么你告诉我。”宏农豆才。
“我……”
“是,你能去农村,找个牲口,迁个坟看点风水,但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要做大先生吗,什么叫大先生,翻手为阳,覆手为阴,我让它下雨,它不敢刮风,这叫大先生,像你这样一不要钱,二不图利的,倒不如去做公益,那个适合你,大善人。”
我敢发誓自己是气势汹汹的来的,因为我打心眼里觉得他做的是不对的,但是他却给我噎的喉咙全都堵住了,我有心,却无力,他的话跟我脑子里的观点不停的碰撞,一时间我居然分不清他说的是错的,还是我是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