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的府中非常简单,明明杨凡给他安排了一处三进的大院子,却显得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下人,进了蔡邕的房间,一半的空间都被书占满了。
蔡邕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气色很不好。
见杨凡来了,蔡邕有些惊讶,强撑着想要坐起来,杨凡摆了摆手,劝道:“蔡侍郎,你身体不适,还是躺着吧。”
来到近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杨凡笑道:“放心,问题不算严重,一副药服下,明日一早就能彻底恢复。”
“这么快?”蔡邕半信半疑的看着杨凡。
虽然杨凡治病救人的传闻,他听过不少,但毕竟没有亲眼目睹过,总觉得有夸大的嫌疑。
可杨凡却说的很轻松,随手便开了一个药方,交给二楞,二楞飞跑了出去,时间不长,便把草药买了回来。
等煎好药,扶着蔡邕喝下,蔡邕很快便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之前头晕脑热,身上忽冷忽热,可一会的功夫,便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试了试,就算下床也没有问题。
“这……”
蔡邕简单活动了一下,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杨凡,“想不到,杨将军医术竟如此高明。”
杨凡淡淡的笑了笑,“岐黄之术,难登大雅,我只是略懂皮毛,算不得什么。”
“杨将军谦虚了,能药到病除,即便是神医华佗,也恐怕比不上你。”
见蔡琰不在,杨凡便直截了当的说:“刚才来的路上,我遇到蔡小姐,跟她商量一下,婚事她已经答应了,蔡侍郎,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什么?”蔡邕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看着杨凡。
杨凡又重复了一遍,这下蔡邕明白了,着实吃了一惊,心说:“女儿你好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匆匆答应了呢?”
蔡邕很难接受,蔡琰这会也趴在自己的床上,心神不定的胡思乱想,这件事她也觉得太过突然,太过匪夷所思。
可问题是,谁让杨凡那么直接呢?
“杨将军!你不是在跟我说笑吧?”蔡邕直视着杨凡,狐疑的问道。
“说笑?”
杨凡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可能开玩笑呢,蔡侍郎,只要你点头,明日我就让人来提亲。”
蔡邕急忙去了蔡琰所在的院子,仔细询问了一下,见女儿的确是答应了,蔡邕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省的别人继续风言风语。”
得到蔡邕的答复,杨凡满意的离开了蔡家。
……
夜已经深了,张宁的屋中还亮着灯,杨凡把赤兔马交给二楞,便迈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张宁急忙走到门前,提前替杨凡打开了门。
“还没吃饭吧?饭菜都给你热好几遍了。”
张宁笑着摘下杨凡身上的披风,把杨凡轻轻的推到了桌边。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三菜一汤,一个麦饭、一个烧青菜、一只烧鸡,还有一大碗牛肉羹。
虽然张宁平时喜好拳脚,经常带着一群女兵“打打杀杀”,但并不刁蛮任性,非常贤惠,即便杨凡纳了何后,张宁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杨凡匆匆洗了洗手,马上坐在桌边,“你也没吃吧?一起吧。”
张宁点了点头,在对面坐下,一旁的火炉里烧着炭火,即便外面是寒冬,屋里却暖意融融,说不出的惬意。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不时的从屋中飘出爽朗清脆的笑声。
“我今日听说刘焉的几个儿子收拾行礼离开了。”张宁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口说道。
“刘焉的儿子?”
杨凡想了想,“对,我记得他有四个儿子,三子刘瑁随他一起去了益州,其他的三个都在我身边,怎么?这天寒地冻的,他们都离开了吗?”
这些事情杨凡根本就不注意,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不管谁离开,在半路上也会有人把他们截住。
张宁点了点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晌午打猎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乘车出城。”
杨凡冷冷的笑道:“这天寒地冻的,路上可不好走啊。”
“对了,蔡琰你应该记得吧……”杨凡在张宁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哪知他刚一开口,张宁便笑了:“怎么?你想娶她过门吗?”
杨凡看着张宁,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外面有些传言,蔡小姐毕竟是姑娘家,挺不好的。”
张宁白了他一眼,“有传言那也怪你,现在倒好,全便宜你了。”
“作为补偿,我今晚便宜你好了。”
张宁羞的脸顿时红了,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嗔怪道:“你真是的,也不怕被人听到。”
“听到怎么了?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咱们说什么,做什么,不都是天经地义吗?”
“不理你了。”张宁匆匆把吃了几口,转身走进了内室。
杨凡笑着又吃了几口,然后命人把东西收拾干净,见天色不早了,便快步走进了内室。
很快,张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女人说不理你未必就是真的!
……
褒斜道是通往汉中最近的一条通道,虽然距离相比陈仓道和子午道要近一些,但也长达几百里,两旁山势陡峭,秀峰迭起,山道崎岖,非常难行。
一辆马车正嘎吱嘎吱的在风雪中异常艰难的移动着。
车里坐着三个人,加上赶车的车夫,一共四个人。
车里的三个人都是刘焉的儿子,分别是长子刘范、次子刘诞、四子刘璋。
在路上已经走了三天,也才仅仅走了几十里路,秦岭大山风雪交加,气候异常凛冽,眼看天黑了下来,大家都感到非常恐惧。
茫茫山道,杳无人烟,两旁怪石嶙峋,周围在夜色笼罩下黑压压一片,刺骨的寒风吹在山崖的巨石上,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厉鬼在哭泣,大山深处时不时的会传来一阵阵猛兽的嘶吼声,格外的吓人。
刘璋瑟缩的挤在两个哥哥的身体中间,吓得浑身不停的颤抖,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夜深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无法继续赶路,车夫不得不把马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