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使劲疼了一下

谢中国就笑着说:“你俩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呀。”

罗兰就说:“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和我姐一同掉进湖里,你先救谁?”

谢中国一听就有点蒙,就用眼睛去看罗曼。

罗曼也说:“是啊,你先救谁?”

谢中国一下子就傻眼了,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来。

罗兰又说:“快说吧,你不表态,我们俩就往湖里跳。”

谢中国又去看罗曼,罗曼也点头说:“你也看见了,我们俩把手脚都捆好了,跳下去你就不好救啦。”

谢中国就觉得自己在冒冷汗。憋了半天,才强颜欢笑地说:“你俩别吓唬我了,今天是你俩的生日,大家都图个高兴,那个问题改天再讨论,行不?”

可是罗曼罗兰根本就不听劝。

罗兰步步紧***地说:“倒数10个数,快说你先救谁?”

罗曼也附和说:“说吧,我和罗兰想今天就做个了断,见个分晓,就一句话,你到底先救谁吧!”

天哪,这会儿谁来救救我谢中国呀!谢中国真想喊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给封住了,连个声音都发布出来……

这时候罗兰就开始倒计时,谢中国的心就开始乱哪……说救罗曼吧,罗兰会恨死自己;说救罗兰吧,就等于杀了罗曼。

随着罗兰的倒计时的终了,谢中国突然觉得世界到了尽头,到了一个万丈深渊的崖顶……天哪,她们两个为了决断此事,居然用了这么民间、这么俗不可耐的问题和方法,叫谢中国没有丝毫的心理和精神准备,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哪……

就在罗兰倒数到1的时候,谢中国突然灵机一动喊道:“两个都救!”可是谢中国喊完忽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因为她俩准知道自己最后肯定说两个都救,才事先绑好了手脚,一旦自己说两个都救,那么她们就马上付诸于行动……双双跳进湖里,看自己到底先救谁……

果然,谢中国的话音刚落,罗曼和罗兰就几乎用一个动作,向后一仰,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扑通通掉进湖里!

她俩掀起的水浪把游船弄得上下颠簸,东倒西歪,谢中国连想都没想,就一个猛子扎下水去,见着一个,也分不清是罗曼还是罗兰,就拼命解开她手脚上的丝带,然后又去给另一个解,当谢中国发现她们俩解开丝带自己也不游动,就等谢中国去救的时候,谢中国就没了章程,只好一手一个,薅住她俩的领子,仰泳向湖边游去……

等谢中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俩拖上岸时,自己已是精疲力竭,但谢中国还是又给这个控水,又给那个人工呼吸,等把她俩都救活了,谢中国却累晕过去了……

恍恍惚惚中,谢中国就听到罗曼说:

“我跟罗兰商量好了,从现在起,谁先怀孕谁就做你妻子,而另一个人就无条件退出。所以,你不用多说什么,只要你照做就行了,老天爷会暗中帮助我和罗兰中的一个怀上你的孩子,成为你的妻子的。”

罗曼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脉脉含情地望着谢中国,说完又拉起谢中国的手放在她那细滑的脸颊上轻轻地揉动。然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就那么望着谢中国,望着谢中国。

看着罗曼那娇媚可人的样子,谢中国真是无话可说,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如果,如果你们两个都怀上了呢……”

罗曼听了却从容不迫地说:“这我们也商量好了,如果都怀上了你的孩子,那就一起到医院去给做掉,等恢复了,再从新怀,直到只有一个怀了你的孩子的时候,才是最后的分晓……”

听罗曼这么说的时候,谢中国就觉得心在隐隐作痛,到底这场恋爱竞赛的的结局到多么残酷啊。如此意乱情迷的情爱究竟能有什么样的后果啊……

但好像谢中国什么都无法左右了,一切都在罗曼罗兰的操控之中了,他就像个稻草人,被她们任意摆布,任意跟她们发生那种她们想要的关系,为的就是能让其中的一个,怀上孩子,好尽快结束这次竞赛……

但愿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吧……但谢中国却总是醒不过来的感觉……而且恍惚中,一见到罗曼就勾起了之前和罗兰的欢娱情怀,因为确实从外形上几乎分不出她俩的区别嘛。所以自然就会延续从另一个那里曾经有过的感觉和渴望,因而在她俩之间永远不会有移情别恋的现象出现,因为这个就是哪个,哪个就是这个,差异互补,差别互换,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同时,又在此时有你,彼时有我。

刚刚在罗兰身上获得的愉悦马上又在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罗曼面前,怎么会消失,怎么会不延续和胀大呢。同理,刚才在罗曼身上获得的男欢女爱,马上又会在罗兰的身上春暖花开。

谢中国恍惚中不由自主地卷入了一个循环往复螺旋式上升的爱的龙卷风里,任它翻转,任它席卷,任它挥霍无度,任它渐行渐远,而根本不去理会和计较它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它将给人生的沿途带来怎样的毁灭性浩劫和永不痊愈的伤痛。

每当罗兰给谢中国的快乐记忆与罗曼抵达新的快乐彼岸的时候,谢中国觉得在那一瞬间谢中国的身体轻得像一根飘摇的羽毛。他不知道自己会飘向那里,他不知道自己会摇升多高,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世界上飘得最幸福,摇得最舒服男人。

在那个概念模糊的时段中,谢中国只觉得自己在一、三、五和罗兰似旱逢露,绝妙之乐;在二、四、六与罗曼如鱼得水,极尽快乐;星期天在家养精蓄锐,期待下一个花样明天……

天哪,谢中国所得到的可都是双倍的呀,双倍的拥抱,双倍的热吻,双倍的巫山,双倍的意乱情迷。

无论如何,谢中国都无法抵挡住这样美艳的吸引,谁能在血气方刚的时候不被这样难诉的情色所吸引啊……

恍惚中,谢中国越来越感到那是一场致命的爱情游戏,或者是一次极乐的生死竞赛。罗曼罗兰把他当成了爱的绳索,她们用尽平生气力进行着爱的较力与拔河。而他却是中间折不得,两头都松不得,因为无论是折是松,都会是双方倒地,两败俱伤。

谢中国就在她们两个之间无比亢奋无比刺激地扭结着坚持着,不知天高地厚地幸福着,不知是死是活地快乐着。或许等到有一天,她们中的一个真的怀了孕,这场爱的疯狂闹剧才突现出它以悲剧结局的无比残酷吧……恍惚中,谢中国无时无刻不在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终于,终于,终于罗曼罗兰一同去妇婴医院化验尿样,结果化验单上显示,怀孕的,是罗兰。

于是罗兰的神情就像中了500万大奖一样,当场就流下了无比激动的眼泪,然后,她就当着罗曼的面儿,抱住谢中国就亲,亲够了还说:“回家就告诉父母,明天就去登记,后天咱俩就结婚!”

就在罗兰又扑上来拥抱谢中国的时候,谢中国恍惚中偷眼看见了无限失落黯然伤神的罗曼的面容,谢中国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使劲儿疼了一下。可是谢中国还来不及多想,就被罗兰的高兴的狂潮给汹涌出了医院,席卷回了她家。

跟罗曼罗兰父母宣布谢中国和罗兰正式确立恋爱关系的时候,罗兰并没有提及自己怀孕的事。只说经过一段交往,发现她和谢中国更和得来,所以罗曼自愿退出了……

罗曼罗兰的父母也挺高兴,就说,明确了关系就好,还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如果觉得合适,就选个日子把婚订了,然后就开始筹备婚礼吧。

好像,貌似……事情像日思夜想的那样往前运行,罗曼自愿退出,谢中国和已怀孕的罗兰订婚结婚,结局也就算皆大欢喜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谢中国接到罗曼的一个电话,说要跟他去一个叫“人间天堂”酒吧见个面,应该是失落或失败的罗曼要跟自己来个分手的告别仪式吧……谢中国恍惚中边这么想,边一扬手,就打车去了。

等……见了罗曼,她却什么也不说,哀伤地看着谢中国,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谢中国也感到了现实的残酷,毕竟谢中国和罗曼也是绝对纯粹的热恋哪,而且身心有过蜜月一般的紧密接触,怎么就会在一夜之间就被无情地拆散了呢?

谢中国恍惚中更加感觉到,这是一场并不好玩儿的游戏,因为这场游戏的输者是谁,都是在从他的心上割肉……将来怎样来面对眼前这个自己深爱过的,时不时就要在生活中面和接触的大姨姐呢……

这场……恋爱的突然终止和失败,罗曼将会用怎样心境和勇气来独自面对呢?恍惚中,谢中国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永远也对不起罗曼的人……但与此同时,如果怀孕的不是罗兰而是罗曼,那么结局还有什么不同吗!

谢中国终于感到了自己对罗曼罗兰的所作所为是一种不可逆的终生伤害,无论她们中的谁像今天这样坐在谢中国的面前,谢中国都是她们爱情的凶手,人生的罪人……

罗曼哭了一阵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谢中国面前打开,谢中国一看,原来是罗曼罗兰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她们俩一人一个的精巧钻戒……

罗曼将戒指推到谢中国的面前说:“还给你吧,再见。”

说完罗曼就站起身来,走到谢中国的跟前,用手摸了摸谢中国的头,谢中国的脸,然后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谢中国完全木在那里了,恍惚中嘴都张不开,腿也站不起来。因为似乎自己不再有任何理由挽留和接近罗曼了……就像罗曼当时说的,也许是天意选择了罗兰而放弃了罗曼。是冥冥之中有一只巨掌在罗曼和罗兰之间突然放置了一座永远的分水岭,而谢中国只能选择一侧顺流而下,将另一侧本来同属一条河流的分支永远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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