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不多 我要的不多 15
我不得不佩服,徐也这些年在美国有了令人诧异的长进,虽然他依旧不喜欢笑容,可以前,他是酷,现在是威严。他年纪轻轻能如此震得住人,实在令我望尘莫及。我一般一瞪眼,小强只会递上我喜欢的蛋黄派,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创意部的traffic歇长期病假,再加上徐也的助理还没有招到,所以,我身兼两职。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正我还年轻,学的越多不是越好。
第一次听说traffic,我以为是个司机,心想我自己也只会骑自行车而已啊,后来才知道,这个职位是负责和各个关节沟通,有什么变故要去处理的那种,当然不是什么大的变故。
徐也是创意部的老大,除了四个创意人员,还负责美术组和文案组。
我想我依旧算个打杂的,但我不在意。
除了当初看见我叫了我一声唐小椽,他一直称呼我做Joe,也是,美国待惯了,总习惯英语吧。
我其实想问他,找到柯加了没有?怎么样了?可是,我想我还是不要问的好。他一点没有叙旧的样子,我也不要像当初一样傻得要和他认老同学吧。
例会的时候,他强调这次接了个大case,要大家都集中精神。
“我相信多劳多得,所以我不希望一个懒散的人留在我的team里,不管你们以前的习惯如何,要想在我这里发展,请把那些不必要的习惯,改掉!所以,开会就是开会,不要给我任何理由迟到!就算你是开国元勋,也不能成为迟到的excuse,understand?”
众人沉默。
“还有!如果我知道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你不要想着推脱,我宁肯你绞尽脑汁改正!ok?Thisisourrules,rememberthat!”
他习惯在每次一小节结尾,说英文。
他是公司从美国总部请回来的,这我后来才知道。所以,他是钦差,没有人愿意反抗他。
我很佩服他。
大家也都被他震慑,辛勤劳作。我们常常深更半夜回不了家,当然徐也也在。不过,像cindy说的一样,他很少请客,我订餐一般也是AA制。
“咖喱鸡饭”“意大利面”“萝卜牛腩,记得别让放味精!”……几个人纷纷点了餐,我一一记下。
我问徐也吃什么,他说,一杯咖啡,不要牛奶。
“喂!不是说不要味精吗!”创意C说。
“呀我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怎么吃?”
有味精就不能吃啦?这人要求也太完美了吧。我说:“那我们换吧?”我的是三文治。创意c对我嗤之以鼻。三文治怎么了?不就是没有肉吗。
“我想现在只是填饱肚子吧?你还有经历去探究它的味道吗?”徐也突然插嘴。
创意c也很有性格,将萝卜牛腩放在一边,不吃了。
徐也看了我一眼,我把咖啡递给他。
他皱了下眉头“我说过不放牛奶。”!!!!!!
“你还是老样子!”他说。我很没面子。什么叫还是老样子?说我还是那么笨吗?
创意c等他进屋突然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你小心了。”
“啊?”
“听说里面那个是个gay,我看他对你有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我连忙说。
“帮你说话,没看出来吗?”
我还真没看出来。
这天,总算正常下班,我在罐头里已经困得不行。好在今天站在一个有力的位置,靠边,挨着玻璃。我眼皮拼命往一起跑,我已经迷糊了。
两站以后,我已经被挤得动也不能动。售票员已经劝说下面的乘客等下一辆车了。车又晃晃悠悠地上了路。
突然‘吱’的一声,车子一个急刹车,乘客里传出噢的一声,两个人压在我身上,我正对着玻璃,脸紧紧贴在玻璃上,我连忙伸出手支着玻璃。可是,那沉沉的身躯还压着我。我的脸在玻璃上奋力地挤压着。
然后,我看到下面的一辆奥迪,车里面有两个人正往上看。
徐也?另一个是?陈思?陈思还是白净漂亮,还是像漫画里的帅哥。
你们不认得我……你们不认得我……你们不认得我……你们不认得我……你们不认得我……我在心里念了又念。希望自己目前扭曲的脸让人认不出。
我怎么觉得,呼的一下,所有的人又都出来了?
琢磨着往家走,我又听到了隆隆声,熟悉的隆隆声。我抬头,不是打雷。隆隆声越来越近,在我身边停下。难道时光倒流了?现在可是2003年?
“小结巴。”
脑袋里通了电流一般。我歪了头,看到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他还是喜欢歪着嘴角笑啊。
他的摩托车换了,不是以前那辆,不过估计比以前那个还好。
“你……这……新买的吧?现在……摩托车牌,多……不好上啊?”
我怎么又开始结巴了,难道因为他叫我小结巴?
“你住这儿吧?”他问。
“噢。”
“不请我上去坐坐?”
“那就上去吧。”
“这是我的屋子,小了点儿。”他进了我的屋。胡萝卜在他脚边走来走去。
“呀,养狗啦。”-
_-111111“那好像是猫。”
“这么肥。”
“吃的好。”
“那你怎么还那么瘦?”
“我胖了好多了。”
“那屋谁住?”
“朋友。”
“男的?”
“对。”
他坐在椅子上,瞄了我一眼说:“交女朋友了吗?”
我说:“交了一个。”
“怎么样?”
“挺好的。”
“那怎么还是单人床?”
“你来查户口啊?”
“没交女朋友对不对?”他笑着说。
“你喝什么?我只有白开水?”
“随便。”他四周环视了一下,拎起了胡萝卜,胡萝卜在空中挥舞着爪子“你这小猫真厉害呀!”时颜对着它说。胡萝卜瞄瞄叫。我把水递给他。他突然说:“小结巴,我想吃饺子了。你煎的饺子。”
有什么东西往我脑袋里冲。
平静后,我跟他说了个事实:“我好几年不吃饺子了,煎的,煮的,都不吃。也不会做了。”
他抬头盯着我说:“我也是。好几年没吃饺子了。”
我觉得一切都像个重复,和5年前一样。可是,我,毕竟不是5年前的我了,虽然我的确记得吃多一些,但也是记得打的。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魅力。突然我想到了徐也,他出现了,于是,时颜又出现了吗?
“时颜,徐也又回来了,如果,你和他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也不要拿我来玩了好吗?”胡萝卜已经从他手上蹿了出来,对着我瞄瞄叫。我把它抱起来。“你也别拿别人玩。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徐也回来了?”时颜问。
“你不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对他好像还是充满了怨气,突然警惕地抬起头问:“你又怎么知道?”
“他是我的上司。”
“哈!”时颜夸张地喊了一声。
“你还要继续吗?”我问他。
“继续什么?”他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继续和他抢东西?”
“三局两胜的话我也嬴了,谁还和他玩儿?!”
我突然挺高兴。“真的啊?那就好!”
“你笑那么高兴干吗?”
“我就是很高兴啊。”我说。
“恨我吗?”他突然问。
“……”
“就是恨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觉得很空很空。其实……”我挑起眼睛看他“我那时真的希望你再回学校去找我,什么都不说也行,说吃饺子也行,什么都行。可是,你就真的一直没有出现啊。”
他没有说话。
“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大家都很好。也就算了。”
他突然把猫从我怀里抢过去,胡萝卜本来昏昏欲睡,被他一吓,瞄的一声惨叫。
“你养猫干吗?女的才养猫呢!”他前言不搭后语。
“房东留下的,就养呗。你别惹它,小心它抓你!”我话音未落,胡萝卜的爪子已经挥舞上去,他的脸上立刻长长一道猫爪。如果猫要会笑,它此刻一定得意大笑了。
时颜蹭地站起来把猫摔到地上,胡萝卜仓惶蹿出门口,却一会儿又探出猫头来看着我们。
我老觉得胡萝卜像在保护我似的,看着我呢。
我突然很愉快,也许,憋了多年的话,说了出来。我那时真的曾经觉得他会出现,虽然他不曾喜欢我,虽然,我也是只是他的游戏里的小小一关,但是,我依然希望,他可以出现在学校里,专门来找我,一次,就好。
“找到男友啦?”小强回来看到时颜把我拉到一边说“楼下的摩托车是不是他的?很酷吗。”
“不是不是。是以前的一个朋友。”
“真的不是?”小强狐疑地看着我。
“真的。”
时颜突然从门后探出头说我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我说。
“不了。反正你也不再煎饺子了。”说罢,他拉开门,走了。
我混杂着欣慰和一点惆怅。多年前的那个结因为时颜特意来找我,让我解开了。他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是隔了这么久。
第二天去上班,徐也一个上午都在面试助理,我也没怎么看到他。不知道他昨天看见我没有。
回着一些琐碎的email,已经是下午了。
徐也从办公室里出来说:“Joe,通知这个女孩下周一上班。”
他扔给我一个人的简历。
我说好。
他看我一眼说:“昨天公共汽车上那个是你吧?”
“啊?什么公共汽车?”
“不是你?”他问。
“是……”我瘪了茄子。然后使劲回想那个时候我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然后不太好意思地刚要演示什么,就听到他说
“汽车的那个创意美术组那边怎么样了?”
“正在做。”
“要他们尽快,下下周我们要和客户开会讨论。”
“知道了。”
新的助理来上班以后,我的工作轻松了一些,主要专注traffic的事情了。
现在我们集中经历搞这个汽车的case,从上到下都很重视。据说,连讨论会都要一边请客户玩儿一边开,他们要去怀柔滑雪。
没我的份儿。~~~~>_
新助理跟着去了,她叫mandy,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孩。
我正感觉比较悠闲,就在周六晚上接到了徐也的电话,他们不是在陪客户滑雪吗。他让我周一一早去公司拿美术及文案作出来的另一个版本的创意图,然后立刻送到怀柔去。
怀柔?
听他的语气,估计他已经把美术和文案骂了一顿了。看来他们要在周末赶工。不知徐也又觉得哪里不对了。
“知道了,我说。”
“我们一点开会,一定要按时送到!”
“ok。”
周一一早就往公司赶,拿了他们赶工好的东西,走过前面的小街就是大路,我联系好的车就在那儿等我,忽然,有人挡在我面前。我以为是迎面的行人,赶快避让。谁知,另一个人又挡在我避让的路上。
我抬眼看他们,不认识啊?面色不善。不是认错人了吧。
“唐小椽?”
“是啊。”知道我名字。
“过来这边,有事问你。”他们把我往旁边带。
“我还有事呢。”
“少废话!”
旁边的胡同里,有四五个人,我走过去,刚才挡住我的两个封住了胡同,我被这些人堵在中间。
架势不对。可我也没得罪过谁啊。我突然想起了我那引人想打人的气质。
“你们是谁啊?”
‘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拳头打在我肚子上,我早上吃的茶叶蛋几乎整个儿吐出来。
“你们……”就算挨打也应该知道是谁打我吧,我刚要说话,眼前一黑,脸上一痛,脑袋立码晕了。接着好像又无数只手打在我身上,还有脚。不知哪个向我的胳膊跺了一脚,我“啊”地叫了出来,剧痛啊,胳膊断了吗?嘴里是血腥味儿。浑身被剧痛包围。
我蜷在地上,抱着我的脑袋。他们的拳脚在我身上已经一下接一下。
我渐渐似乎感觉不到疼了。抱着头的姿势也有点僵。
有个人喊了一声“住手!”
是个很熟悉的声音,我费力的将眼睛睁开望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时颜?
他向我奔过来,却被几个人挡住了。
“小纯!你干什么?!”
他在问谁啊。我不由得咳嗽,然后看到了由我嘴里咳出溅到土地上的血迹。
“我不干什么,我要让你知道,背叛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了,我今天玩的差不多了,你是跟我走呢?还是让我再继续玩玩?我看弟兄们的手也还痒痒。”
我看不到那个女人,只看到她的一双黑色尖头的靴子,可我看到时颜,他看着我,眼里是焦急还有什么。他要跟我说什么吗?我张嘴叫:“时颜……”
有什么像刀子一样戳向我肚子,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眼前发黑。那个女的在用靴子尖尖的头儿踢我。我疼地伏在地上。
“住手!我们走!”我看到时颜转头走了。
那个女的蹲了下来,我看清了她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时颜,你回来啊……
手机在狂响,我终于从晕眩中看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我的大包,我试着站起来,浑身的疼痛疯狂的叫嚣着,我慢慢走过去,却在拿到包时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我拿出里面的手机,这么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得工作也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我的手在发抖,可我还是把电话放到了耳边接听了。
“小唐啊,你下来了么,我在街口等你呢。再不快点,一点到不了了。”是司机丁师父。
“好,我……马上……来。”
我用尽一生的力气和毅力终于到了丁师父的车边,我立即用手拉车门,却又跟被打了一棍子似的,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疼。只好用左手开了门,丁师父见着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化的妆。”我笑着说。
“真像。”
“快点开吧。一定不能迟到。我困了,睡会儿觉。”
“行。”丁师父看了我一眼。还想问什么,我却实在不能再撑闭上了眼睛。我终于走上了执行任务的道路,思绪终于又飘回那个胡同里,时颜,为什么你要走?让我挨打也挨的糊里糊涂。你背叛了那个女的,她为什么找到我头上?你又把我做了什么?我就注定只能做你的棋,做你的游戏操作杆儿吗?
他们没有伤到我的心脏,可我的心真疼啊。
为了加快速度,我们一直走高速避免堵车,不过下了高速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时已经过了12点。
Mandy的电话打进了两次,我说我一定1点前送到。她着急地说,千万不要迟到,mike的脸已经很难看了。
我说知道了。
12点40的时候,丁师父突然说他好像走错了路。
我的神经几乎揪成了一个疙瘩。我几乎乞求着看着丁师父。丁师父说回头肯定不行,看看这条路能不能到吧。
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还没有出声,就听到徐也愤怒地声音
“你真的打算掐着点儿来是不是!你懂不懂提前准备道理?9:30你就拿到东西,现在你还没到!你他*的搞什么鬼?!”
我拿着手机,没什么好解释,只有说:“对不起,mike.”
他没说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还有他,一如五年以前,当我难过的时候,他们一个也不会缺席。
“哈!前面就是啦!”丁师父突然高兴地说。
“是……吗?”我高兴地蹿了一下,然后猛地缩回座位上。
丁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别着急了,1点前铁定到了。送完了东西,我赶快载你回去上医院瞅瞅。”
我看丁师父,苦笑了一下,他说:“你这么拼命干吗,找别人送也一样。”
对呀,我为什么当时不找别人呢。事态一急,我就脑子不够用。
车子总算停在那个饭店的门口,我走下车去,顾不得别的,因为现在时间是12:59。
丁师父冲我喊,我在这儿等你。
我哦了一声。就往里走,然后给Many打电话,我说我马上到会议室门口,你出来一下。
Mandy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
我几乎是跑上了2楼,看到mandy,我赶紧把东西交给她。她看见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
“没时间了,你赶快拿进去吧。抽时间跟mike说一下,我想请两天病假。”
“你好像伤的不清啊?是不是撞车了?”
真是小女孩,撞车也不是这副样子吧。
“快进去吧,我走了。”
她闪身进去了。我呼出一口气,猛然间,身体就有点站不住了,大概支撑我的事情解决了吧。我赶紧往墙上靠,我觉得如果不靠着,我大概就会摔倒了。
我一步一步往前挪,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说
“为什么不自己送进来!要请假可以代请的吗!”
我已经分不清他是什么口气,我的头晕地厉害,在毫无控制力的情况下,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意识有些飘离。
稍稍有点感觉的时候,好像我的头躺在谁的胳膊上,我费力地抬起眼睛,看到了半跪在我旁边的徐也
“嘿……嘿……你……们……又……来……了……”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唯一记得的东西。我对着吊瓶许下的心愿原来始终不曾实现过。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伴随着意识的恢复是全身无尽地疼痛。我望了望四周,好像是一个宾馆的房间。
闻到一股药味儿,抬起右手,哎哟,又不长记性,看到纱布缠着的手臂,我就知道我又把右手受伤的事儿给忘了。看来,有人帮我处理过我的伤了。
不过,这是哪儿呀。
酒店?
再往四处看,赫然发现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这……这不是徐也的电脑吗?难道?我在他房间?猜测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一声门响。
我紧张地看着即将有人出现的地方,果然,看到徐也穿着一件毛衣出现了,头发没有背过去,垂在额前,显得立刻小了几岁,也没有那个威严了。
“你醒了?”他第一时间看向我。
“哦。”
“疼的,厉害吗?”
“还行。”
“怎么弄的?”
我不大想说,冲他象征性地咧了下嘴。
“时颜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诧
“你自己说的。”
“不会吧,我说梦话?”
他一笑,坐在我旁边的床上“你自己说你们又来了。我们,自然有时颜了。”
他还挺聪明。他眼光在我脸上看,我觉得挺别扭,也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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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东西吗?”
一些我喜欢的食物在眼前转悠,吃点什么好呢。他已经拿起了电话,“客房送餐吗?送碗白粥到518。”说罢挂了电话。
这就完啦?我有点不满。我又没伤了消化系统。那都是皮外伤,不影响我吃好吃的。徐也真抠儿!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徐也递给我,
“小强?”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我……我在开会,住郊区了。啊,没事儿。你没吃好?不会吧,你吃方便面也吃3包呢。好行,回来我给你做。啊,挂了。”
我按了手机。哼!叫我喝粥,还不如方便面呢。我还不如小强呢。
“小强是你男朋友?”徐也突然问。
“嗯。”我想也没想就说。
“那我们住一个房间,他不会怎样吧?”
他和我,住一个房间?我才反应过来,感情,那张床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