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的说法,一定程度上,验证了薛晓东的死亡现场,其中凶手之一就是刘文韬。
现在摆在面前的疑惑点有两个。
其一:薛晓东到底是谁杀的?
其二:如果不是刘文韬,那么凶杀现场的第二凶手,会是谁?
按照周婷给出的指引,钟天正开车辗转了两个地方,但是都一无所获,他把视线放在了案发现场周围的诊所。
周婷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你跟他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钟天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后视镜里表情躁动不安的周婷:“你好好回忆回忆,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比如说,除了住所以外,他经常会去的地方,适合思考适合一个人安静独处的地方,或者新区这边有没有朋友之类的。”
到目前为止。
没有哪个医院有说接收到了有急性创伤的伤者。
“中山公园。”
周婷报出了一个地点:“我记得,他好像经常会去这里。”
“不会。”
钟天正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个地方:“那里距离事发点有十几公里,他受了伤,跑不了那么远。”
“有一个地方!”
周婷恍然大悟,快速的说出一个地方:“他有一个同学在牙科医院做护士,就在新区那边,半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好。”
钟天正立刻按照导航开去。
刘文韬的同学确实是个护士,按照她的描述,今天晚上对方确实给她打过电话,但是他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能不能处理刀伤,被对方否认以后就挂掉电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条重要的线索传来。
小组长那边,他们在配合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在案发现场附近进行了走访调查,发现了刘文韬的踪迹,他在一家小诊所里买了绷带和消毒酒精,然后消失了。
从这条线索里,钟天正能分析出,刘文韬受的伤应该不重,不然也不可能还能继续行动。
短时间内。
怕是难以寻找到了。
周婷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上,写的是刘文韬。
“你接。”
钟天正扫了一眼,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说我们在,不然他不会出现的。”
“韬。”
周婷点了点头,接通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碍?”一股脑的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呵呵。”
刘文韬虚弱的声音响起:“告诉你个好消息,薛晓东死了,哈哈哈..咳咳...这货终于死了。”
周婷声音尖锐:“你受伤了,你现在在哪里!”
“长兴路上的绿化带里。”
刘文韬停顿了一下:“我的手脚都受伤了,我感觉我的肋骨也断了,我快要死了。”
“你...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周婷语气带着哭腔,示意钟天正开车。
“咳咳...你不要挂电话。”
刘文韬剧烈的咳嗽起来,吃力道:“很谢谢你这么久一直都在帮我,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很早以前就一直在跟踪菲菲了,薛晓东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我也早就知道了,现在菲菲死了,他也死了,我的一桩心愿也就了结了。”
“你别说了。”
周婷呵斥到:“你等着我,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真的,挺谢谢你的,有些话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刘文韬重重的喘息着:“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我早就能察觉到了,但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说出来,我要装作不知道,说句实在的,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很好也很优秀,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说到这里,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周婷在后座催促到:“快一点,再快一点。”
“放心,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
啊香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看来,你好像很喜欢刘文韬啊?”
通过刚才两人的对话,钟天正啊香明显能听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好很多。
周婷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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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的钟天正,稳稳的快速的驾驶着车辆往目的地去,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周婷,皱眉思考。
周婷说是她杀的王菲菲。
按照刚才他们的交谈来说,周婷确实是具备作案的动机。
长兴路。
刘文韬给出的位置很笼统,这条路很长,钟天正降低车速观察两边的绿化带,最终在一片小树林里找到了刘文韬。
此时。
刘文韬嘴唇发白面无血色,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的身边摆着瓶身倾倒的消毒酒精,以及用了一半的医用纱布。
在他的手臂以及右脚的脚踝处都手法粗糙的裹着纱布,纱布已经泛红,可见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案发现场的血迹应该就是他的,薛晓东应该也不是他杀的,他不敢在犯罪现场停留离开犯罪现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离开以后,为什么他又不敢去医院?哪怕找个小诊所也好啊。”
看着伤势过重已经昏迷过去的刘文韬,钟天正心里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不过。
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他们协助随后赶来的救护车把人拉走。
看着远去的闪烁的救护车灯,钟天正靠着绿化带边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摸出了香烟点上:“我现在的疑惑点有点多,你是选择在这里跟我说还是选择回警局说。”
“在哪里说不都是一样么。”
周婷咧嘴笑了笑,自己也在原地坐下,看着地上的消毒酒精发呆。
“你说王菲菲是你杀的,动机,过程。”
钟天正抖了抖烟头,歪头看向周婷。
一侧的啊香则是打开记录仪,对准俩人。
“杀死菲菲的动机,怎么说呢,原因有很多种吧。”
周婷深呼吸一口,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路灯:“我喜欢刘文韬,你们也是知道的,这是其一。”
“第二呢,菲菲这个人,在外界或者同学眼中,她对我很好,但其实,我不过就是她的一个保姆罢了,我能感受到,她很看不起我这个外地人,之所以让我跟她一起住,无非就是请了个便宜的保姆嘛。”
钟天正问到:“她平时对你很苛刻?”
“呵呵,何止是苛刻?苛刻是常有的事情,欺凌才是日常。”
说到这里,周婷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