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勄看到何朝琼粉脸羞红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发笑,恐怕连这个女强人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喜欢上卢冲了。
何朝琼请卢冲和张勄到她自己私人的小酒吧里喝酒聊天。
这个小酒吧只供何朝琼和她的朋友们过来的,当晚,只有卢冲三个人,连酒保都没有。
何鸿生老先生完全不会喝酒,他读大学的时候出席迎新活动被同学灌醉,结果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从此不敢喝酒,就是应酬,也是轻轻品一下。
可他女儿何朝琼酒量很好,据老爷子亲口说,“红酒一打半打闲闲地”。
何朝琼只喝红酒,也不是特别贵的红酒,一瓶也就一万多块,就一杯接一杯地,一边喝,一边和卢冲聊。
卢冲看到何朝琼的酒柜里有很多不同烈性酒,非常感兴趣。
他拿起一瓶苏格兰伏特加。
何朝琼连忙拦住他:“冲哥,这可是世上第六大烈酒,曾经喝死过人的,你可悠着点,最好掺点什么……”
卢冲看了看酒瓶上的英文,他认得出,这种伏特加里面还加了接骨木花等补肝的中药成分,有意思。
而且,这酒的瓶子很大,一瓶酒相当于别的两瓶,卢冲喝完一瓶,等于喝掉两斤多酒精。
换做那一世的他,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
这一世的他,身体明显发生了变化,酒精对他来说不再是伤肝伤胃的东西,而是补充能量的最佳饮料。
他根本没用酒起子,直接用手一撮,把酒盖拧开,仰着脖子,咣咣喝了起来,那酒精度达到88.8%的烈酒在他嘴里,好像酒精度只有3%的啤酒。
何朝琼美眸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天呢,你是酒神啊,我这里接待了好多朋友,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喝酒的人,我的那点酒量跟你比起来,完全像是在喝水啊!”
张勄则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酒有那么好喝吗?应该没有那么烈吧。”
她从卢冲手里抢过酒瓶,咣地灌了一口,紧接着,晕了过去。
卢冲只得把她扶到小酒吧后面的房间床上睡了。
紧接着,卢冲继续喝,一整瓶苏格兰伏特加干掉,除了觉得身上有点热,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
何朝琼看他意兴阑珊的样子,就又给了他一瓶酒:“这是苏格兰威士忌,它是经过四次蒸馏的,酒精浓度高达92%,是酒精度最高的单一麦芽威士忌。这种酒能够当做汽车燃料,传说有人曾亲眼见证过,把它当成燃料的跑车能抛出一百英里的时速。我觉得,你还是慢点喝吧!”
卢冲本来是豪气地吹瓶子,可他觉得,那样太不文雅,有点跟他的身份不相匹配,而且鬼知道,什么时候酒就上头了,还是喝慢点吧,便换了酒杯,跟何朝琼一样,斜躺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倾听何朝琼的倾诉。
何朝琼苦闷的事情有两点,一个是她不太想继承父亲的博彩业,另外一个是她和许金亨的婚姻里出了问题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这两点心事,都很敏感,都不适合跟现在交际圈的朋友们倾诉,卢冲不属于她老交际圈的朋友,跟她没有利害关系,而且她对卢冲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感,就跟卢冲倾诉起来。
卢冲先倾听,听完何朝琼第一个烦恼,他想了一下,劝说何朝琼:“你父亲膝下虽然有那么多儿女,但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只有你,你们何家的产业你不来继承,谁来继承呢?老爷子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再者说,当你继承了你爸爸的事业后,你有话语权后,有些事情你是可以改变的,向着你理想的方向调整……”
这个道理很简单,可以前何朝琼总是钻在牛角尖里,想不到那一点,现在卢冲简单几句话,对她来说,振聋发聩,她顿时恍然大悟,举起酒杯:“太谢谢你了,谢谢你的指点!我茅塞顿开!”
他笑道:“就算我没提醒,你自己也是能够悟到的。”
何朝琼又聊起她和许金亨的婚姻,她是从一开始就不爱那个男人,她本来以为,她可以跟他慢慢地把感情培养起来,却失望地发现,随着了解越来越多,发现两个人虽然是同一个阶层的,志趣爱好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她很上进,很努力,对方却是一个养尊处优很少过问家族生意的公子哥。
对她来说,如果她不佩服不崇拜一个男人,她也不会爱上这个男人,而没有爱情的婚姻,仿佛是没有空气的生活,让人窒息。
卢冲跟她有同感,因为他也有过失败的婚姻生活。
那一世,他也误打误撞地进入婚姻,一开始,他对那个老婆也没有强烈的爱情,他只是觉得,自己三十岁了,该结婚了,正好遇到一个女人也想结婚,当时那个女人伪装得很温柔,卢冲就结了,结果呢,那女人结了婚后,以为自己有人养了,就开始不上班或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大部分经济压力都压在卢冲身上,这还不算,她完全丢掉原来温柔的伪装,开始肆无忌惮地耍起自己的脾气和性子,这也没算完,她开始变本加厉地挑剔嫌弃卢冲,本来卢冲一直很积极上进,正职工作完成了就努力兼职,一心想要给她好的生活,可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取悦她,她总是脾气暴躁,嫌东嫌西,甚至于,连那种生活都拒绝。
从那段失败的婚姻中,卢冲得出两点,没有强烈的爱情就不要结婚,一旦爱情消失了就赶紧离婚,因为勉强维持下去的婚姻只会让彼此更讨厌对方,就像那一世,卢冲重生之前,他对那个女人的厌恶达到了顶点,跟她同桌吃饭,都吃不下饭,看她吃饭的姿势,都觉得恶心。
卢冲当然不会跟何朝琼说“我那一世”,而是说“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婚姻一塌糊涂”,渐渐地,何朝琼领悟到卢冲的感悟:“是啊,如果没有爱情,就不要进入婚姻,如果婚姻中爱情死得更快,那就赶紧分开,不然就耽误了彼此……”
何朝琼美眸流盼,凝视着卢冲:“我咋觉得,你说的那个故事就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