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喊靳少忱的名字,一旁的何山通突然讶异地看了我一眼。
里间的门被推开,几个保镖出来说,“晕过去了。”
何山通做了个手势,几个保镖又进去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手势,是再接着打还是什么我猜不到也不敢猜。
再不济马龙也是我同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
我再也顾不得别的什么,直接扑在靳少忱怀里,抓着他的手说,“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我是杨桃,我们,我们....我们睡.过。”
靳少忱总算有了反应,他勾唇睨着我,深蓝的眸亮得发湛,“再说一遍。”
我是救人。
这样一句话,只要他想听,我说一万遍都可以。
“我们睡.过,我认识你,你是靳少忱。”
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还是太浅。
初次接触时,只以为他骨子里是个霸道的人,控制欲强。
现在我才知道,靳少忱这个男人,不仅霸道,还记仇。
他把我往他怀里紧了紧,热.烫的呼吸喷在我脖.颈处,肌.肤被刺得又酥又麻,耳边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杨桃,以后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当着一群人的面干你。”
他说完话,在我耳垂吻了吻。
我身子和大脑都被他那句话给惊地颤了颤。
靳少忱这句话的意思,我不用想都明白,他是想缠着我了。
p友还是别的,我不得而知。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何山通讶异地扬眉,“认识?”
靳少忱点头,又捧起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唇。
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盯着和一个男人接吻,靳少忱抱着我手还放在我的屁.股上摩.挲着,羞耻感什么地化作一道道火沿着四肢百骸直冲脑门和脸皮,霎时,脸红如血。
唇.舌染着酒香纠.缠许久后,他终于放开我。
身上被他包着发着热,肚子却还是冷的。
我咬着牙齿忍着疼朝他轻轻说,“我的同事...”
“你喜欢他?”他深蓝的眸定定看着我。
我不明白他怎么问出这么个问题,直觉摇头,“不是,他是我同事,不能让他出事...”
他了然,“刚刚已经安排人把他送出去了。”
我抬头,里间的门大开,四个保镖只剩两个站在那。
送出去就一定会被注意到,到时,他们也会发现我不见了,应该会回来找我。
一旁的何山通突然起身,“算了,我也不在这碍事了,回头再继续吧。”
他临出门时,又回身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不加掩饰咄咄逼人地审视。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何山通到现在都没有相信靳少忱是认识我的,他或许不理解靳少忱为什么揽下我,救了我。
何山通和保镖尽数走了,包厢门一关,我心头一松,整个人垮在靳少忱身上。
人一放松,感官就被无限放大,肚子极疼。
“怎么,不想起来?”耳旁男人的呼吸灼灼,耳根发痒。
我想反驳,又忍住了。
双手撑在他身上,隔着衣服,他的胸膛坚硬宽阔还散着热意,我手一撑想站起来,不知怎地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身子一软再次扑在了他怀里。
他在我头顶低声问,“醉了?”
“没有。”
我咬着唇撑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刚站起来,就觉得下腹隐隐有什么流了出来。
心头一惊,说不上是喜是悲,只觉得这个时候来得太不恰当了。
自从孩子流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大姨妈。
而我,每次来大姨妈,几乎都是生不如死。
我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零散物品,靳少忱站在我身后问,“去我那还是回你家?”
我手一抖,差点把警察证甩了出去。
所以,我是再次,主动和他缠上了,是吗。
鬼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些什么。
我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自己回去。”
天知道,我说出那几个字用了多大力气,肚子已经开始绞痛了,一阵一阵地寒意从脚底板上升至头皮,呼吸忽热忽冷,肚皮发凉。
昨晚就差不多受了凉,刚刚又喝了两瓶的红酒。
腹部又坠又涨,更多地是疼。
下巴骤然一痛,靳少忱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恶狠狠捏着我的脸,“杨桃,你真把我当抹布了是吧,用完就丢?!”
我咬着牙齿没吭声,整个身体都在疼痛中微微颤抖。
靳少忱看我没说话冷笑了一声,手一松,把我甩了开去,“趁我反悔之前,赶紧滚!”
他重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脸色黑得难看。
我再也不敢看他,忍着一步一步走出去。
走出包厢时,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痛得我冷汗直流,脚下一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
大理石地面那么硬那么冷,这一下要磕到正脸,不知道会不会磕断鼻梁。
意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身子被后撤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那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薄怒,“你是被下.药了还是怎地,站都站不稳?!”
靳少忱……他怎么出来了。
我使劲推开他,却没想到他刚好撤开身,这样一来,我直接摔坐在地上,屁股落地,这一下痛得我五官扭曲,“你!”
“别乱动。”他皱眉看了我一眼,似是发现我确实站不起来,这才两手捞起我,突然地在我屁.股后面摸了一把,又凑到面前闻了闻,我脸上一阵火烧,话都说不出,只看到他古怪地看我,“你来亲戚了。”
他这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他把大衣脱下来盖在我身上,随后抱起我大步流星往外走,像那天从酒店里把我解救出去一样,今天,再一次解救了我。
可我,心慌地难受。
都说女人的直觉向来准地可怕。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这么抗拒这个男人。
“寻AA欢,寻AA欢……”我找到通讯呼按开开关,软弱无力的手努力抓紧按钮,一直调,想调到寻AA欢的座号。
不愿是他。
是谁都好。
可经痛让我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太痛了,浑身都冷,身体没有半分力气,手指按着按着就绵软地滑了出去。
耳边听他好像在跟谁说话,睁开眼就看到他踢开洗手间的门,脱下我的裤子把我放在马桶上。
我几乎是刚坐在马桶上,脑袋就栽倒在膝盖上,整个人像被切成了两截,脑袋和腿叠在一起。
疼痛让我无暇计较他对我的所有行为,照他那句话,草都草过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背上他温热的掌轻轻拍着,我虽想抗拒,却耐不住想靠着那股暖意。
“啊啊啊……哈……太.深了啊…啊~”
脊背一僵,隔壁男女啪啪的动静清晰地传到耳里,我费力地抬头想看清周围。
却看到靳少忱低咒一声,高大的身形越过我,一脚踩在马桶水箱,他个子很高,比门板还高出一截身体,声音在半空中突兀且冷厉,“给我他妈安静点!”
隔壁的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后,整个空间回归平静。
他跳下来看到我正盯着他,不由拧眉,“怎么,你还想听别人叫.床?”
我被他这句话气到无力反驳。
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我只知道胸口一阵恶心,胃酸上涌,我身体一抖,哇啦一声吐了出来。
意识混沌。
身体软得跟泥一样摔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重新箍住我。
“该死地女人……你对着我吐了四次了…”耳边那人的声音,透着股咬牙切齿,抱着我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我迷迷糊糊地想,我和他统共见面才三次,怎么会吐了他四次。
我想不通,索性不去想。
我吐得昏天暗地,苦胆都吐了出来,吐得泪眼迷蒙,终于,吐到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在替我清理,又帮我穿上裤子。
甚至,他还帮我换了卫生棉。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为我做到这份上,心尖蓦地一颤,还来不及细究,那温热的怀抱重新包裹了我,被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我却莫名安下心来,在疼痛中进入了昏睡状态。
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陌生的床上了。
这里不是寻AA欢的家,更不是我家。
这是,靳少忱的家。
房间里暖气十足,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可以看到除了白色墙壁,房间里的其他所有物品都是黑色。
空气里飘来一阵甜香味。
我听到稳稳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
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阿姨进来了,浅笑着问我,“醒了?”
她坐到床边,手里还端着碗粥。
我立马尴尬地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粥,心里却思索,靳少忱的妈怎么这么平民,我以为会是电视里那种,披着毛皮戳着涂满大红色指甲油的贵妇。
“谢谢阿姨,麻烦了。”
中年阿姨听到我的称呼吃了一惊,然后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夫人搞错了,我是先生请来的家庭医生兼家政。”
“哈?”现在换我大吃一惊。
“我是先生请来的家庭医生兼家政,你可以叫我雪姨。”
不,等会。
我吃惊地不是这个。
我按住雪姨的手,面部表情有些石化,“你刚刚喊我什么?”
虽然搞错了她的身份,有些尴尬。
但目前看来,不仅我搞错了她的身份,她也误会了我的身份。
雪姨好笑地看着我,又喊了一声夫人。
我彻底被那俩字给崩傻了。
只剩结巴地辩解,“我,不,我不是,你搞错了。”
“不可能。”雪姨很是斩钉截铁,“先生说,喊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