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出事那天,我嘴上没说,终归心底是埋怨靳少忱见死不救的。
马龙他妈跪下求我那天,我怨恨靳少忱用马龙的生命来威胁别人,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可抛开别的。
靳少忱的所有所作所为,似乎通通都因为我。
我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同样,我无法解释靳少忱为我做的一切。
我用一个玩字代替了他的所有情感思想。
直到此时此刻。
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掷地有声地说,“杨桃,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忍着。”
我就把我的命交在他手里了。
我闭上了眼。
到公寓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雪姨看到我的惨状惊呼了一声,但她只是用担忧的目光锁住我,没有问我怎么回事。
靳少忱把我抱进房间,半路上我挣扎了下,“我想洗澡。”
他像是没听见,直接把我放在床上。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烧,可被秦武触.碰后那种恶心感一直停留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雪姨进来帮我试了体温,又找了毛巾帮我擦身体。
我右胳膊使不上力,只能看着她目露心疼地擦着我胸.前的皮肤。
我不想看到那种眼神,那样的眼神简直能戳进我心底里,能在我心底里戳出泪花。
吃了药我就躺下睡了。
可能因为发烧的缘故,一下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双手盖在自己腰上时,我猛地惊醒大喊了一声。
“是我。”
黑暗里,他低沉有力的声音瞬间抚平我剧跳的心。
我擦掉额上的汗,犹豫着转过身,和黑暗中的他面对面。
他的呼吸带着沐浴后的清香。
他好像...没穿内.裤。
他靠了过来,那个变.硬的东西就直直抵.在我的腿.根。
烫得我脑子都软了。
“在想什么?”他问。
人是个特别奇怪的物种。
就像我起初讨厌这个男人,更讨厌遇见他,转眼间,我就在遭遇危险时疯狂地想念他,期待他。
“你今天,怎么会在那?”
“你说呢?”
我想问的问题被他丢了过来。
我就没有再问,只是朝他轻声说,“谢谢你,所有的所有,都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对我说这三个字。”
他伸手摸到我的脸,捏住我的下巴往他面前送了送。
我们鼻尖碰鼻尖。
发烧可能加重了,我觉得胸口有一把火,烧得面皮滚烫滚烫。
“那你,需要我说什么?”我有些结巴了,他底.下时不时地顶一下,意味实在明显。
“你这张嘴只能说话?”他隐有不耐,倾身朝我耳蜗吹了口气,在我整个人禁不住浑身一颤时,他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做些有用的,比方,吻我。”
我知道,只要我主动了,后果可能不是我能承受的。
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朝他亲了过去。
夜幕中,我亲到了他的脸。
他有些不悦,“歪了。”
我又重新亲了一次。
软的,没错。
他还是不悦,可声音却喑.哑了,“舌头呢?”
我被他两次挑毛病,也惹火了。
不就是亲个嘴嘛,有什么大不了。
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上去。
唇.舌.交.缠,呼.吸.交.融。
他一翻身压在我身上,腿.根的火.热打在我腿.心。
我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他却直接拖着我的左手放在他的火.热上。
....
我在右手臂被卸又被重新装上暂时活动受限后,左手手腕遭到巨创。
这个巨创导致我两天都没法正常使用左手。
但可喜可贺地是,我的烧退了。
雪姨在餐桌上问我手怎么回事时,我有些恶劣地盯着正喝汤的靳少忱说,“撸废了。”
雪姨没听明白。
靳少忱抬头睇了我一眼。
深蓝的眸子里装满了我熟悉的情绪,更多地是警告。
寻.欢在白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邻居报案,有陌生男人闯入我家,打了秦武。
我说,“哦,是靳少忱。”
“我说呢,秦武没有报案,他现在正躺在医院...桃子,我说,你这男人有点狠啊,听说,秦武的...咳咳...蛋蛋碎了...”
“....哦。”
“桃子,你这反应有点淡啊。”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踹碎的呢。”
“...桃子,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怂蛋。
我笑着挂了电话。
目光一错,我看到信息栏里,来自陆采的一条短信。
那是他得知王欣彤和秦武的事情时,给我发的短信。
我一直没回。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
【杨桃,我和她分手了。我想了很久,想出去走一走,大概一个月,你愿意等我吗?】
这样的短信,如果早在五年前,不不不,早在一年前,我就根本不必要经历这些恶心的事情。
但,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陆采。
“在给谁打电话?”身子突然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我慌忙锁了屏。
靳少忱枕着我的脑袋,按住我的手,从我的手里慢动作抽出手机,然后,慢动作输入密码。
他居然知道我的新密码,好吧,我糊涂了,我就从没改过密码。
我蠢得都没反抗他这个混蛋居然偷窥别人隐私。
我蠢得只能大喊一声,“靳少忱!”
“嗯?”
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果然沉吟一声看向我,我趁机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明天吧。”他在身后悠悠地说。
我刚拿到手的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这么,这么快?”我嗫嚅着。
他黑衣黑裤,侧脸削肃,倚在落地窗前,挑眉看我,“不然今天?”
民政局你家开的吗,你以为你谁啊。
“不信试试?”
我错了。
“不用了。”
他给了我公寓钥匙,又给了我一把车钥匙。
我只接了公寓钥匙,把车钥匙退到他手里。
看他挑高了眉,面色不耐地盯着我时,我嘴一欠,张口就是,“你不如给我钱吧。”
“可以,一次两百。”
艹。
他这个人心眼怎么比菜籽还小。
酒店那两百块早就解释清楚了。
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能记仇记到现在。
是不是撸的时候也在惦记这件事。
他轻易看穿我的心思,点头,“是是,如果你表现的好,我可以加50。”
加你姥姥的腿。
怕他夜里化身为狼,我依然睡前垫着姨妈巾。
但夜里他并没有和我同睡,他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虽然我觉得新娘结婚,新郎头天夜里逃跑这种事只在新闻和话本里出现,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竟然失眠了。
后半夜总算睡着时,还做了个梦。
梦见的是靳少忱。
第二天早上,我刚吃完早饭,靳少忱就打了电话让我下楼。
他坐在车里,精神气十足。
我颇不是滋味,因为我睡得不是很好。
从公寓到民政局的距离,刚好够我补觉。
和秦武结婚,是办过酒席的。
所以,我要求这次只领证。
靳少忱不置可否,他心情很好。
就连民政局的阿姨看到我和他走进来,不敢置信地问我“不会是来办结婚的吧?”时,他都笑着点头。
其实我坐上车时就发现了,他今天没有穿一身黑,而是穿了白色衬衫,依然是黑金纽扣,衬得他整个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无疑,他是民政局里最帅的男人。
行走的春.药。
无数少女少妇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他脸上。
而他就在这样的目光下款款走向我,牵住我的手,给我套了枚戒指。
“喜欢吗?”
“...还好。”
“还好?”
“不不不,非常喜欢。”
他满意地勾着我的手去填资料,拍照。
我享受着那些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我享受着这份虚荣。
我甚至觉得,和靳少忱这样的男人结婚,简直是我糟.蹋了好男人。
他身高腿长地站在那,眉头微微蹙起,隆起的眉骨让他整张脸都充满了诱.惑。
我得承认。
和他结婚,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这张好皮相。
领完红本本之后,他带我去法国餐厅吃了份情侣套餐。
完了后,他递给我一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新手机。
他这两天送的东西委实有点多。
我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和他结婚,倒像是被他包.养的二.奶.情.人。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
不是后一句。
是前一句。
他和我领完证后,当天飞去了德国。
在临走前,他递了张卡给我,虽然没告诉我里面有多少钱,但他跟我说,足够我刷完一家超市。
我的人生没有变化。
除了——住址变成了温城富豪榜排行第一的富豪住宅区——豪苑。
除了——自己的户口簿上多了个男人。
那人是我的合法丈夫。
那人长相俊帅,还是个混血。
但,他走了。
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我没有把他等回来。
我等来的是朱朱。
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没有人知道我结婚。
当然,除了民政局的阿姨。
所以,当我接到朱朱的电话让我去酒吧欢迎她的回归时,我内心是一万个拒绝的。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就是闭着嘴巴,朱朱都能从我眼睛里嗅出男人的气息。
别问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