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兄弟,我们之前可能有点误会,我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你这不是在坑我三弟吗?”
罗天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伍战一眼道。
“你把伍士当兄弟,我也一样,你确定是我在坑吗?”
这话一出,就算是稍微有些迟钝的伍战也明白什么意思,回过味来后,尴尬无比的看了伍旭一眼……
伍旭顿时火大道。
“你少挑拨我们兄弟关系!现在动手的可是你,不放人的也是你!”
伍旭手指着司马朗冷笑不断。
伍战见伍旭破了防,伍士又坚决站在罗天这边,一咬牙道。
“凡事总有一个缘由吧?倪兄弟,你这么在我家里大闹,是不是有点不好?”
罗天淡淡一笑道。
“好,总算来了个明白人,那我就问问你们城主府,如果这件事发生到你们头上,你们该怎么样!”
说罢,罗天看向小翠道。
“你从头到尾都在这里,把事情经过给二公子说说吧,不要求你添油加醋,只需要原原本本说出来即可!”
小翠沉默了一会儿,为难的看了看罗天,后者挑挑眉道。
“你的意思是想被这位死吗的公子把你淹死?”
顿时,小翠的求生欲让她做出了选择,开口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小曦很自觉的充当起了补充说明的证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下,事情不一会儿功夫就说清楚了。
伍旭早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再加上和罗天的矛盾非常明显,便什么都没说,静静的听着。
伍士越听越火大,最后,咬牙切齿的指着王大和王二道。
“你们的主子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城主府内,岂容他这般无礼,今日,别说我不在,如果我在这里,你们家世子也免不了一顿毒打!”
同样感到气愤的也有伍战,他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司马朗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王大和王二纷纷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摊开说,肯定是司马朗吃亏,便狡辩道。
“这两个丫鬟是他的人,当然这么说了,我家世子可没这个意思!”
其实,伍士和伍战根本就不信王大的狡辩,不为别的,就因这个人是司马朗……
的确,没有绝对的证据说明,小翠所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司马朗的恶名,在天离城里早就传开了,调戏良家,飞禽走狗,赌博吃酒,样样都来,出了名的恶少纨绔,尤其是调戏良家这件事情,经常成为天离城内无论老百姓,还是豪门家族里茶余饭后的谈资……
同样是世家公子,伍战和伍士更了解司马朗的处境。
司马家最小的公子,偏偏是司马家老儿最心疼的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和其他子女都不同,并不是前任正妻所生,而是二十年前,正妻去世后,司马老儿续弦之后,两人共同诞下的唯一儿子,可以说,万千疼爱集于一身,更养成了骄奢淫逸的习惯……
斑斑劣迹,屡屡前科摆在面前,伍士和伍战即便没有亲眼看到,也是相信的,更何况,白凝还美的如此动人,由不得一个这样的大少不去动心!
“我说的都是实话!”
小翠觉得很委屈,她没想到,王大和王二居然腆着脸搅乱是非,不禁大叫起来。
王大冷笑一声道。
“我家世子明明是因为你家小娘子盛情相邀,所以,想要小聚一会儿,做个朋友,没想到这江湖上的野蛮人自己看不住媳妇,发现之后,二话不说,对我家世子就拳打脚踢,我等没反应过来,又恐在城主府惊扰各位,所以没有出声。没想到,此子心狠手辣,不仅打了我家世子,还扬言要搞臭世子的名声,正巧大公子过来,却也没能阻止他的暴行!”
小翠和小曦听了这话,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和这个无耻的王大拼命……
罗天和白凝反而非常平静,罗天是早就猜中了,有其主必有其奴,这王大王二如果不狡辩,那还真见鬼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狡辩归狡辩,王大用力也太过猛了,直接把白凝说成一个主动想要红杏出墙的女人,而司马朗成了被小三的受害者……
恐怕,这里面就只有王大自己笃信自己的话了,其他人,包括大公子伍旭在内,都是一阵干咳,表面给司马朗留着面子,心里却门清,这攀咬胡扯的功力,倒不是常人能比……
王大好像也发现了众人的异常,眼珠子一转,望向云夫人道。
“云夫人是我家世子的表姐,今天也是云夫人去接的我家世子,不信,你们问云夫人!”
伍士和伍战立刻瞪着云夫人,两人一拱手道。
“嫂子,还望你能公平公正!”
云夫人偷偷看了一眼伍旭,见他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暗示,心下一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马朗成了无礼的一方,被白打吧?
“这个……确实是我去接的族弟,是我娘家人嘛。不过,这男男女女的事情,其实也说不清楚,起初我们也问过这位小娘子,可她也没说自己已经嫁人了,还是后面小曦说明的,这是实情吧?怎么说了,可能都有错吧,只是可怜我这弟弟,居然挨了这一顿打……还吐了血……”
云夫人避重就轻的这么一说,反而让事情没那么真切了,最关键是白凝也不出声,始终望着湖面,满脸平淡,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伍战立刻陷入沉默。
只有伍士知道白凝的性格,更相信罗天和白凝,不由怒吼道。
“胡说八道!照你们的意思,还是我大哥错了不成?颠倒黑白,朗朗乾坤,怎么有你们这样的人!”
王大听后半眯着眼睛看着伍士,轻声道。
“三公子,你是城主府的人,你的亲大嫂也能作证,你反而不相信亲人,去相信一个外人,难不成是真的被迷了心窍?呵……”
王大这么一说,伍旭也不得不说话道。
“伍士!不得对你大嫂无礼!”
伍士现在哪里还容得下他们这样,气的咬牙切齿道。
“我没有无礼!我耻于同你们成为亲人!不辨是非,不明真相,这个司马朗是什么德行,天离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偏偏你们相信这些鬼话,我伍士绝对不信!”
眼见伍士和众人闹掰,罗天平静的摆摆手道。
“小弟,别生气,气大伤身,为这种人生气就更不值得了!”
伍士满脸通红,向罗天深深鞠了一躬道。
“倪大哥,是我之前没考虑周全,没想到司马朗这么混蛋,居然敢……都怪我当时邀请倪大哥和嫂子来天离城城主府里住,才被这些苍蝇盯上!”
罗天摆摆手道。
“与你何干,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天下也大了,什么人都有,又不是你的错……”
伍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因为城主府发生这样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王大见事情僵在这里,始终也不是个事,便说道。
“哼,眼下既然有两种意见,不如我提一个公平的方法!”
公平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罗天莫名感觉好笑,摇着头道。
“哦?公平的方法,你说说看!”
王大狠狠的瞪着罗天道。
“你这么对待我家世子,我们暂且不提,但是,你总要给人说话的机会,不如,你放了我家世子,先回府养伤,等世子恢复之后,一定会再来城主府,与你当面对质,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若是有误会,那就解除误会……”
罗天闻言哈哈大笑,反问道。
“如果不是误会呢?”
王大愣了一下,抽了抽嘴角道。
“那谁错了,谁道歉便是!”
罗天又是一阵狂笑,直接看着伍士问道。
“我既然是我媳妇的相公,我就来替她做一回主,不过,我要说明,我媳妇绝对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卖我兄弟一个面子,小弟,你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伍士脸上一紧,丝毫不退让道。
“辱人妻子,如杀母仇人!”
罗天眼睛一亮道。
“该当如何!?”
伍士严声道。
“该杀!”
此话一出,就连白凝都美目一闪。
谁也没想到,伍士居然下定这么大的决心……
伍战瞋目结舌道。
“三弟,你可想清楚了……这里面……”
伍士闻言抬起手,阻止伍战继续说下去,沉声道。
“二哥,这司马朗犯了三宗罪,每一宗都是该杀之罪。第一宗,光天化日调戏良家,该杀!第二宗,罔顾上下尊卑,在城主府中猖狂,显然没将城主府放在眼里,该杀!第三宗,胡言乱语,口出伤人,纵容属下肆意行凶,该杀!”
每说一宗,伍士的气势就盛一分,说到最后,满眼的杀气,与平常的伍士格格不入,如同杀神般,充满煞气,无论是伍战还是伍旭,都没想到,看上去平和近人的伍士,竟然也有这么暴虐的一面!
那云夫人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头长发,见识短,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听到伍士判了死刑,直接吓得瘫软坐下……
当然,云夫人此时什么模样,也没人会去理会。
说完这三宗之后,伍士挺直腰板道。
“大哥,二哥,父亲曾经说过,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是荣誉,是尊严!司马朗公然践踏城主府的尊严,在城主府内肆意妄为,这不单单是他的藐视,更是外界人普遍对城主府眼下的看法,我绝不能接受,堂堂城主府被这些跳梁小丑踩在脚下玩弄!司马朗就是一个例子,我要告诉外界,城主府没有倒,城主府的骨气,也从来没有消失过,任何人想要对城主府怎样,先问问我手中的剑愿不愿意!”
伍士这般说辞,听的伍战热血澎湃,不由抚掌握拳道。
“说的好!哼,这些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父亲清醒时,谁敢这般?眼下父亲有碍,是忠是奸,自己都跳出来了!枉费父亲当年对他们如此照顾,都是一群白眼狼!就说这个司马家,曾经若是没有父亲的支持,还能成为四大家族之一?简直是玩笑!那司马老儿,当年差点被南宫家杀绝,如果不是父亲出面斡旋,他们哪儿有今日?现在倒好,骑在城主府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派来一个纨绔子弟,谈什么合作。若是我,早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了,你也够格吗?”
伍战明显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高声道。
“这等阳奉阴违之徒,该杀!让那司徒老儿知道,当墙头草没有好下场!”
伍战当然更多以家族的目光看这件事情,抱有一种公报私仇的感觉,王大和王二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去招惹伍战和伍士,只能将目光放在云夫人和伍旭的身上。不过,云夫人眼下已经傻了,明显靠不住了,只能寄希望于伍旭身上,不由低呼道。
“伍大公子……当真要和司马家撕毁契约吗?”
伍旭听了眼睛一瞪,没好气道。
“你觉得,这个城主府,我的意见还有用吗?想要人,自己想办法!”
说完,伍旭气的直接背过身去,最后甩下一句话道。
“二弟,三弟,这件事,我会给母亲禀告,至于之后城主府面临什么,你们自己想清楚就是!”
伍士冷冷的看着司马朗,厉声道。
“如果以后人人都可以在城主府这般放肆,我们城主府还有什么权威可言?倪大哥,这事是发生在城主府,我应该派人保护好嫂子,是我的失职,我申请亲自行刑,砍下司马朗的狗头!”
此话一出,当然是杀气腾腾,被压在罗天身下的司马朗,立刻开始挣扎起来,躺不住了,眼见人头就要落地了……
不过,罗天可不想听这个司马朗再废什么话,一拳头砸在司马朗的面门上,眼底一寒,看着司马朗的双眼道。
“再乱动,我让你生不如死!”
司马朗顿时身子一抽,僵硬的瞪大眼睛,不敢再乱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