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许一在看见唐小天突然冲出只是就低声骂道。虽然姚海表现的和普通菜鸟一模一样。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就不说鬼刺客的前车之鉴了,但但是能作为肃南基地市特殊天才上报,就非同凡响。
要知道,连续两年,整个基地市都没有报过一次名单,难道武协中那些人都是瞎子不成,姚海今晚表现如此不堪,肯定是另有所图。
果然事情如他料想一般,原本慌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姚海,突然之间变得锋芒毕露,长剑平平自胸前挥出,运转气血之力,剑鞘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从剑身射出,将原本想加速向前的自己逼得不得不停下格挡,而他手中的长剑,猛然加速,剑光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那如同圆月一般凄美的剑光,让人有些沉醉,而圆月的终点是唐小天的脖颈,鲜血带着人头飞起,而那个蠢货竟然连避让的动作都没有做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许一又一次在心底大骂,就是这个蠢货不但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而且也让他完美无缺的包围圈露出一个很大的缺口。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其他两人的身形也顿了一下,不过这几人在一起配合任务时间也很久了,不像唐小天半路加入他们团队,还会自以为是。略微停顿之后,三人眼神稍作交流,身形稍微散开些,变换了一个阵型,继续向姚海围去。
既然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缺口,姚海自然不会再等对方的包围成型。
击杀唐笑天之后,身形一侧,右脚猛然发力,用力一蹬地板,“嘎嘣”一声,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边缘龟裂成一块块碎片。整个身体紧贴着地面,向左侧冲去,手中的长剑,化作诡异的白光,飘忽不定,向对方双腿斩去,而他的对面是一个头戴狐狸面具的黑衣人,身材娇小若女人,而双手却异常粗大,整个手掌上并没有多少肉,粗大的关节上包裹着一层青灰色皮,好像晒干的青花鱼皮一样,干枯而又诡异,青筋如同蚯蚓一般,在手背上蜿蜒,如同活物,指甲尖长而锋利,隐隐闪现着一丝金属的光泽。
见到姚海飘忽不定的剑光,他并没有躲闪,此时只要他稍微闪躲一下,姚海就会冲出他们三人的包围圈,而他只需缠住姚海一两秒钟的时间,其余两人就会赶到,到时间三人联手,姚海插翅也难逃。
刚才姚海凌厉的剑术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脚微微分开,气贯脚底,身形不动如山,双肩微沉,双手弯曲成鹰爪状。右手向前一探,关节僵硬,如同坏死的机械一般,手腕与小臂之间好像焊死在一起一般,并未见丝毫的弧度,速度却是极快,嗖的一声,带起强烈的气流,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姚海心中一动,这股气味可能有毒,闭住呼吸,手中剑却不停。
“叮。”
长剑与手掌相交,溅起朵朵火星,姚海感觉,自己的长剑击打在包裹着光滑外膜的钢铁上一般,对方的双手不似血肉之躯,长剑并没有实打实的斩中,右手的外皮好似水底经过多年的石头外边的那层苔藓,光滑而又粘腻。
姚海剑上的力道被卸去大半,剩余的剑劲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不知道这是何种功法,不说别的,就这种泄劲之法就很是难得。
“沧海明月诀”之下,身体四周毫无死角,身后两人离自己还有三四米的距离,只需一个刹那就可以近身,而眼前的敌人,也是颇为难缠,若是没有办法正面突破此人,一旦合围形成,自己就只能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
心中打定主意,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向右上方轻挑,精神力爆发,进入超频状态,对手的动作仿佛视频零点五倍速一样,缓慢异常。
这一刻,姚海底牌尽出。在对手眼里,这一刻姚海手中的长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从一种意想不到的角度,从双手之间狭窄的缝隙通过,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看似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但下一刻总会狡猾的从手指缝隙见溜走。
这一刻,他如坠冰窟,血液好像都结了层层的薄冰,身子僵硬,一动不能动。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悔恨交加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一刻的时间好像分外漫长,许一已经赶到姚海身后,长剑已经奔着姚海的后心刺去,他的眼中升起一丝笑意,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就和以前他们一起出任务一样,许一老大还是很靠的住的,要不然,就许一老大那种阴狠毒辣的性子,自己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他仿佛看见了,下一刻,姚海被许一老大逼的不得不回剑自保,而他们三人的包围圈也彻底形成,对方如同瓮中之鳖一般会被自己擒住,慢慢泡制,要不是主上命令要留活口,自己一定要把他的心脏亲手挖出来,这种天才的心脏生吃最是可口。
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却僵化在脸上,一股巨大的绝望将他笼罩。“不。”
这该死的家伙,竟然不顾身后的长剑,执意要取自己的性命,噗,长剑刺穿了他的咽喉,气血之力随着长剑进入他的体内,将脆弱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
好狠,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身体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好胆,许一睚眦欲裂,而心中还有一丝寒意,此子竟然如此果决,下手狠辣,若不就次除去,以后必成大患。也不去管主上要留活口的命令,一心只想将姚海斩杀与此。
武者当一往无前,这是姚海内心深处一直勉励自己的一句话。血性,他从来都不缺,“沧海明月诀”之下,许一的动作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剑他根本躲不过去,只能回身阻挡,既然躲不过去,那就索性不挡,超频状态下,他用尽全力,将身体稍微挪动了一些,避过要害。
“噗”,一阵剧痛,从他的肩膀处传来,眼前一黑,一脚将那具尸体,踢向另外一人,身形不进反退,长剑透肩而出,一颗颗汗珠,不断滑落,额头如同水洗一般。
“嗯。”他咬紧牙关,发出一身低沉的闷哼,身子向后,肩膀顺着许一的长剑,直达剑柄。好在他控制着身体,让长剑在骨头的缝隙中穿过,剧烈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腮帮子高高鼓起,牙齿咯吱作响,一缕口水也不受控制的沿着胸前滴下。
身体疼痛到极点,但他的内心却冷静如冰水一般,手中长剑翻转,紧贴自己的身体,向后刺去。
许一被姚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缕剑光透过姚海的身体,向自己胸口而来,招式隐蔽而且毒辣,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弃剑向右侧一个驴打滚,即使如此,长剑也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此子若不夭折,将来必成一番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