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灵魂补全以后,白正式晋级到了瓦史托德级,实力比起张寒本体都要高出许多,整个虚圈都找不出几个与之相匹敌的大虚,更别说区区一个不入太清境的玉阳子了。
若是太清境的高手拿着阴阳镜,兴许能抵挡一二,但可惜,法宝虽好,使用的人实力太差,无法发挥其真正的威能。
在白看来,一击轰退玉阳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这怎么可能?那个魔头怎么会那么强?”
魔教四大宗门之一,长生堂的掌门,已经成名数百年,威震神州的玉阳子竟也当不下那怪物一击之力?如此,还有谁能抵挡那凶魔?
击退了玉阳子之后,白张狂的桀桀怪笑,施展响转,半黑半白的身躯划过虚空,留下了十多道残影,眨眼间冲入了大殿中。
轰!
残破的大殿剧烈的颤抖着,道道玄光顺着裂开的墙缝迸射出来。与之相对应的,浩荡的灵压化作暗金色的光柱,如同风卷残云一般,撕裂了屋顶和墙壁,陡然暴涨。
沉重的压力下,大殿再也支撑不住,轰然破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砖石,被金光挟裹着,卷向了四面八方。
飓风呼啸,飞沙走石,如同万千利刃一般,肆意的切割翻卷着周围的一切。卷起的尘埃遮天蔽日,如大雾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夺目的金光中,玄光再次爆闪,一个人影猛然电射而出,穿过了雾霾,落在地上,耳边隐隐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玉阳子披头散发,衣衫破碎,侵染着斑斑血迹,形如乞丐一般。
更令人骇然的是,玉阳子竟是单足立地,左脚立在地面,轻微颤抖着,右腿似乎被那凶魔生生撕扯掉了,此刻鲜血喷洒,将脚下的石板染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噗!”
玉阳子目眦欲裂,怒瞪着远处激荡起的烟尘,最终还是强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惨笑着道,“枉自以为我实力不弱,在这神州大陆万千修士中,不说数一数二,也能排进前十,不想这凶魔修为强横到如此地步,竟连对方一招半式都挡不下来!悲哉啊!”
“凶魔?哇嘎嘎嘎,你是在说我吗?”
不知何时起,白已经出现在了玉阳子身后,似乎没准备立刻取他性命,微微偏着脑袋,尖锐的利爪点着下巴,桀桀低笑着。
假面大张,肉眼清楚的看见,除了外面一圈骨质牙齿以外,内里还有一圈,像是内巢牙,配合着邪意凛凛的怪笑,极为瘆人!
咯噔!
听着耳边近在咫尺的话语,玉阳子像是中了定身术,这一刻,就连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嘴唇微微颤抖着。
“别……别杀我!唔……”
说话间,玉阳子再次身体一僵,低头看去,却惊恐的发现,胸口突兀的伸出了一只白色的利爪,上面沾染着鲜红的血水,利爪掌心犹自抓着一颗热气腾腾的心脏……
滴答、滴答……
血水滴落在石板上,也敲打在了玉阳子的心头。
“下次求饶的话,最好说快点!我都把你的心扯出来了你才求饶,这让我很苦恼啊!”
白抬起利爪,状似郁闷的拍了拍额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喜道,“对呀!我可以把你的心再放回去啊!”
说到就做,白小心翼翼的抽回了利爪,准备将对方的心脏放回原位。
那缓慢到极致的移动,却令玉阳子胸口剧痛难忍,如万千钝刀切割着胸口,与其说是切割,更像是磨肉一般,隐隐间似是带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玉阳子骤然仰头,哀声惨嚎着,声音戛然而止,就此死去!
“啊嘞啊嘞,怎么会死了呢?明明把心脏放回去,再捏几下令血液循环起来,应该就会好了的啊!”
白抬起利爪,轻手轻脚的将玉阳子的尸体放在地上,低着头仔细查看着,不明白自己哪里搞错了。
“咕噜、咕噜……”
远处,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弟子,纷纷惊骇欲绝,不自觉的吞咽着唾沫。若非还有师门大佬们呆在这里,他们早就扔掉法宝,转身逃离这片魔狱了!
“啊!死了!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玉阳子就这么轻易被那魔头斩杀了!!!”
尤其是往日里肆无忌惮,邪恶残忍的魔教弟子,直到今时今日,才陡然间明白了过来,自己的恶只是流于表面,根本不算什么。
眼前这个恐怖狰狞的凶魔,才是真正的恶!不是那种思前想后,为了得到什么而作恶,而是……
恶的平淡!恶的纯粹!恶的深入骨髓!
就如同呱呱坠地的婴儿会本能的哭叫一般,白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世间最纯粹的破坏和毁灭。
“伤脑筋啊!看来是研究不出什么东西了,那就再找一个人试验下吧!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哇嘎嘎嘎!”
不知过了多久,白再次缓缓站起身,漆黑如墨的眼白似乎连光线都吸了进去,一金一墨绿的眼瞳迸发出妖异的精光,被其扫视到的修士,纷纷御起法宝后退着,惊恐不安。
“小心!”
自从正魔两道弟子混战开始,便一直躲在幽姬身侧的碧瑶突然惊叫出声,却是距此不远的一名鬼王宗弟子遭了殃。
还没等那名鬼王宗弟子反应过来,便见白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如墨一般漆黑的左爪刺进了后心,抓着他的心脏,扯了出来。
随后,又缓缓的放回去……
这一次,没等心脏放回胸腔,那名弟子便已经惨叫着死去。
不知为何,往日里呆在精神世界的时候,白的思维还算正常,每当他主导身体时,内心总会被杀戮和破坏的欲望所填满。
亦或者说,虚化以后的张寒,已经没有心了!
“你这凶魔,我跟你拼了!”
碧瑶娇吒一声,双手快速结印,祭起伤心花。只见朵朵洁白无瑕的小花凌空飞舞,化作一只巨型光轮,照着白的后背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