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大人，您打算给我多少折扣优惠？”
“购买一百个同等级的亡灵，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同等级的亡灵。”
“这么小气啊！”
“这还叫小气吗？”
“这难道不小气吗？”
艾达理直气壮的说道：“身为老师，你不应该给学生更多的优惠吗？比如买十个亡灵送一条骨龙！”
“你对骨龙这么有执念吗？”
安白臣皱眉：“你要是不乐意，那我就收回这个优惠条件了。”
“别别别，我乐意！一百个就一百个吧。”
艾达生怕安白臣会收回决定，连忙翻身上床盖着被子：“我要睡觉了！死神阁下，还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安白臣摇了摇头，切断联系离开了可利亚大陆。
......
第二天一早，安白臣洗漱后准备上班，同时还分出一点注意力观察艾达的动向。
艾达起床后用过餐点，直接领着几个仆人，揣着她的金卡片，一路在城市里穿梭，来到了一家大型魔法商会里。
“艾达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商会的副会长正好在清点货单，亲自接待了艾达。
副会长心里其实有些嘀咕，昨天晚上艾达在宴会上就已经获得了不少的好处，难不成这个小恶魔还不满意，今天还要来祸害一下各大商会？
“别紧张，副会长先生。”
艾达拍了拍副会长的肩膀，跟一个小大人似的微笑着说道：“今天来我不谈公事，就是来采购一番物资。”
“昨天各大商会不是给了我一张金卡吗？我觉得与其把赚钱的机会给别人，倒不是给你们。”
“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棒的合作伙伴。”
艾达一副有钱大家一起赚的表情，副会长尴尬的笑着。
这钱是各大商会送的，完事还要在各大商会里消费出去，副会长对此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艾达小姐，你要购买什么东西？”
“魔法魔晶，我只要这个。”
艾达作为一个魔法学徒，对各类魔法材料的行情和价值都有所了解，她张口说道：“这张金卡里所有的金币，都用来采购正常标准的魔法结晶。”
艾达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闪烁金光的卡片，递给了副会长。
副会长看都没看直接收了起来，他自然认得这张金卡，这是昨天五大商会联名送给艾达的礼物。
“你这里有足够的货吗？”
“有，不过为了不影响商会的正常运营，我需要找到其他四家商会一起调配货物，凑齐艾达小姐所需要的魔法结晶。”
副会长笑着说道：“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过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三天内我会凑齐这批货，艾达小姐觉得怎么样？”
“可以。”
艾达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又转生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每颗魔法结晶你给我什么价格呢？”
“价格的话，自然不会让艾达小姐吃亏。”
副会长微微沉吟的说道：“不同的城市，魔法结晶价格多少有些差异，在荆棘花城内正常标准的魔法结晶统一价格是一千金币一颗，偶尔可能会上浮到一千二百金币。”
“我做主，以成本价八百金币售卖给艾达小姐价值一百万金币的魔法结晶！”
“好。”
艾达总算是满意了，转身离开商会。
安白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艾达的脑海中：“你不会相信他说的成本价，就一定真的是成本价吧？”
“我当然不相信啊！”
艾达皱着鼻子，不满的说道：“死神阁下，你太小瞧我了，我哪有那么笨。”
安白臣笑了：“你不笨吗？”
艾达少见的没有和安白臣斗嘴，而是认真的说道：“根据我的了解，一个魔法师制作一枚标准魔法结晶很容易，只要魔力足够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制造很多颗。”
“只不过魔力累积十分困难，所以除非必须的时候，很少有正常的魔法师会将自己制造的魔法结晶售卖出去，只有太贫穷或者实力不是特别高的魔法师才会这么做。”
“各大魔法商会里有自己的中低级魔法工作人员，这些人就是专门拿着大量的薪水来每天不间断制作魔法结晶，并且售卖出去的结晶还会给他们一些利益的分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些魔法工作人员每天可以制作不到十颗的魔法结晶，优秀者每天可以制造大约十五颗魔法结晶。只不过由于魔法结晶的市场需求很大，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但我估计，每颗魔法结晶的制造成本不会超过三百金币！”
艾达十分自信，安白臣却皱眉说道：“不对啊，既然魔法结晶这么吃香，为什么这些魔法工作人员不自己制作魔法结晶去售卖，反而要依附各大魔法商会呢？”
“因为商人的贪婪啊。”
艾达冷笑着说道：“学院的书里有过明确记载，商会联盟牺牲了巨大的利益诱惑各国签订贸易盟约，其中有一条就是严厉禁止高级证书以下的魔法师售卖魔法结晶！哪怕是自己制造的魔法结晶都不可以售卖，只能自己使用。”
“想要售卖魔法结晶，就只能取得当地执政者赐予的魔法结晶售卖许可证明，或者是依靠魔法商会，因为每个魔法商会都有稀缺商品的制造和售卖资格。”
“大部分穷困的魔法工作者或者是因为需要金币来支持自己的学习和进步，也有的是因为需要供养后代学习魔法，有各种有样的原因投入到了魔法商会之中进行魔法结晶的制造。”
“就如同人形魔法机械一样，只会每天机械的制造魔法结晶，只能拿到少部分的收益，大部分的利润都魔法商会拿走了。”
艾达说道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除非是真正的大魔法师，否则的话这样高强度的制造魔法结晶，会对自身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会影响自己的成就上限。”
“大部分的魔法工作者会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但事实证明只有极少数杰出的下一代才会改变父辈的现状，绝大多数的下一代依然还是会从事这样残酷的工作当中。”
艾达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代又一代，好像没尽头。”
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底层人都会不断的向上攀爬，但最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
不是不想越过阶级的壁垒，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你在同情他们吗？”
安白臣笑着说道：“不要忘记了，你现在也是一个商人。”
“我从来不同情他们。”
艾达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状，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能。无论权力者更替和改变，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绝大多数的可怜人。”
“想要挣脱阶级壁垒的泥潭，并非是几代的人努力就可以轻易做到。不仅要有出色的天赋和惊人的毅力，还要有非常难得的机会，这些条件想要凑在一起真的是太难了。”
艾达的这番话让安白臣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居然懂得这些东西？谁教你的？”
“你的父亲？”
“不是，是杰克叔叔。”
艾达轻声道：“我的父亲太正直了，他很少和我聊这些。杰克跟我说过，很多人生下来后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是繁衍和工作，虽然如动物一样的残酷，但不管在任何地方，改变时代和引领人民的杰出者总是极少数，而且大部分出自于贵族、魔法世家之中。”
“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循环，拥有优秀的资源总是能培养出更杰出的后代，越是穷困者越难出头。”
安白臣顿了顿，说道：“我不是很关心可利亚大陆人民的悲惨现状，我只关心你的发展。”
“放心吧，死神阁下！”
一说到自己，艾达脸上的笑容绽放，骄傲的说道：“三天后，我就给你足够多的魔法结晶！”
“我刚才算了一下，你的一百万金币按照每颗八百金币的采购价格，你三天后可以拥有1250颗魔法结晶。”
安白臣顿了顿，遗憾的说道：“很遗憾的告诉你，1250颗魔法结晶即便全部用来购买亡灵，像2级特殊骷髅这样的实力标准，你也只能购买到二十五个。”
“才，二十五个！”
艾达顿时大喊：“死神阁下，我怀疑你在故意欺骗我，恶意抬高价格！”
“注意你的语气。”
安白臣语气一沉，说道：“我这是按照第一次交易的价格来给你提供亡灵，而且在我众多的亡灵召唤者之中，你的这个价格已经十分便宜了。”
一颗标准魔法结晶只能提供1000点左右的亡灵气息，一个2级特殊骷髅，制造成本就需要一万点亡灵气息。
安白臣按照每个2级特殊亡灵，五万点亡灵气息的价格售卖给艾达，确实不算太高。
嗯，至少安白臣认为这不是很高的价格。
才翻了五倍而已。
“召唤亡灵的祭品为什么这么贵啊......”
艾达忍不住低着头，嘟囔着说道：“即便将魔法结晶投入到召唤魔法阵中去使用，也只需要最多二十颗左右的魔法结晶就可以召唤到一个2级实力的异世界生物。”
艾达觉得自己吃亏了，正常召唤魔法的流程，魔法阵只需要二十颗左右的魔法结晶就可以进行召唤并且成功签订召唤契约，但安白臣的亡灵生物每个都需要五十颗魔法结晶。
“首先，正常的2级召唤生物实力逊色于2级特殊亡灵。”
“其次，正常的召唤异世界生物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永久性召唤，除非你投入大量的精力去讨好一个异世界生物，让它这辈子都愿意响应你的召唤。”
“你应该知道亡灵一旦签订契约，就不会有不响应召唤的情况出现，而且你也不需要去讨好一个亡灵生物，让它去依赖你。”
“亡灵只会听从命令，从这一点上来说，亡灵生物就已经值这个价格了。”
安白臣懒洋洋的开口：“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也不是非要卖给你不可。我觉得，你可以尝试着去学习亡灵召唤魔法，尝试着去沟通死亡之界，这样你就可以用稍微便宜的成本投入来召唤到亡灵生物了。”
“啊？”
艾达一愣，很快的说道：“不，我不拒绝！我就要死神阁下的亡灵！”
安白臣不怀好意的说道：“不不不，你还是试一试，万一你正好是个不用花钱的召唤系天才呢？”
“别啊，死神阁下。”
艾达哭丧着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觉得贵了。”
安白臣提醒了她，她是一个没有召唤天赋的魔法学徒，别说高难度的亡灵魔法，就连正常的异世界生物都无法召唤出来。
她唯一的召唤途径，只有通过安白臣，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修炼召唤魔法，只需要献祭祭品就可以进行召唤亡灵生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