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特意来到医院看望余洪盛跟叶湘。
余洪盛只因吸入大量废气而引起咽喉急症,但叶湘就没这么幸运,全身百分之十五面积烧伤,但具体烧的哪里却不得而知,隔天我去医院,特地路过一下,成功看到她那张缠满绷带的脸。
啧啧,毁容了。
我推开门,从容地走进去,手里一捧洁白的菊花。
没错,就是上次我妈送丧时摆满整个灵堂大厅的同款白菊。
叶湘全身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样,只有一双眼睛还露着,瞪得就像死鱼眼。
我把花特意放在叶湘的床头,“小姨,我来看你来了。啧啧,看起来伤得还挺重,你可千万得好起来,不然可就要落得跟我妈一样的下场……不不,兴许还不如我妈呢,毕竟我妈还有我来厚葬她。你呢,生个女儿都不敢叫妈,死了以后谁来给你送终?难不成还想靠你的男人?啧啧,生前都不肯给你名分,你还指望死后同穴么?我说的没错吧,余先生?”
余洪盛暴跳如雷,一把将那白菊扫到地上:“混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我笑得更加放肆了:“是啊,我也觉得你当年就不该让我妈怀孕,兴许现在,没有我,也没有现在的你。”
余洪盛脸色特别难看,要不是手里还打着点滴,要不是脚踝处还有一处烧伤让他站不起来,我估计他都要冲过来揍我了。
心里的那口气总算舒缓了一些,然而报仇的欲望却越发强烈。
“余洪盛,叶湘,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活得长久一些,最好能长命百岁,眼睁睁看着我,从你们手里,一点点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余洪盛睚眦俱裂:“你敢!”
我呵呵一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做出这些事,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等着看吧,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还要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薄凉地踩上那一簇白菊,我转身往门口走去。
转出病房在长廊上拐个弯,掂着一只脚斜靠着墙,掏出根烟点上,慢慢地三根手指就慢慢滑到烟蒂尖上,捏着。
这姿势,似乎是从顾南笙那学来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学来的习惯。
眼皮子底下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那股子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以前闻着觉得高端而有深度,特别适合一个成功男士喷用。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一口烟轻佻地喷出,我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当是谁,这不是倒贴余家也没人要的上门女婿么,好久不见。”
好几回搁楼道里都能听见楼上他们俩的声音,侯方域总会在床上激烈运动之后对余菲循循善诱要去领证,每回都被余菲踹下床,叫我心情愉快得真想放鞭炮庆祝。
他以为余洪盛跟叶湘暗度陈仓,余菲才是正经的余家大小姐,所以为了上余菲这条船而踹了我。
殊不知,人家余菲只是利用他,现在利用完了,他也没有没什么价值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余菲玩腻了他,就会把他踹了。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