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捂我嘴巴的纱布上肯定沾了乙醚之类的东西,导致我才被套进麻袋,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感觉人在旅途,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感觉到整个人还被塞在麻袋里,以一种极端蜷曲的姿势佝偻着,全身黏黏腻腻地潮湿着,更多的雨水灌进身体,机车快速摩擦地面的声音敲打着我的耳膜,迅速拐弯和上下起伏的姿势刺激着我,而周围也越来越多的摩擦疯狂掠耳而过,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脑子渐渐清醒起来。
尼玛,这是有人把我装在麻袋里,然后还把我驮在机车后面,在这种大雨的天气里,疯狂飙车?
我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顾北彦跟我说过,这天晚上有赛车来着……
怎么办?
我特么的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我就怕动作大了再给我甩出去!
这么快的速度,这么高的陡坡和悬崖,我要是掉下去,绝对没命了!
我还不想死!
胡思乱想着,身体也跟着渐渐沉静下来,尽量放松身体,不让自己那么紧张,任由自己的身体放软了之后,匍匐在机车后面,虽然我看不到,但我对这条道特别熟,这是条刚修好没多久的盘山道,蜿蜒而上的水泥路,七弯十八拐地,从这边的公路一直蜿蜒盘旋到另一边,最后进入珠江大桥,入海港。
我被余家踢出来之前,也在这条赛车道上疯狂地跑过。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被人颠簸在这里的猎物。
“乌吾!……”一阵颠沛流离的刺耳声,机车拐了个巨大的弯,随后一个绝对倾泻的速度从高坡上滑下去。
我好像听到机车上的男人在说话,他邪恶地冷笑:“顾南笙,真不知道你追这么紧,是想让这小贱人死,还是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哦,顾南笙竟然在追我们么?他追来干嘛?别追了啊擦!
追的这么紧,搞的这机车手的速度也更快,逼急了把老纸甩出去,我就太冤了。
咦?不对?这声音是谁?好像很耳熟?变了声?像个阴阳怪气的噬魂者?谁?
宋、祁、恩?
我猛地清醒了一下。
我们这还没去找宋祁恩,宋祁恩竟然先下手为强了!
现在宋祁恩是抓着我来要挟顾南笙么?
呵呵?
我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宋祁恩呐宋祁恩,你的动作实在太慢了啊!
要是搁在昨天,你抓我来威胁顾南笙兴许还能有点用。
现在?
他大概也是恨不得我也去死的!
你抓我……什么用处都没有了好么……
一想到这,我心如死灰,难怪顾南笙会追得这么紧,大概就是为了逼急宋祁恩,让他直接弄死我……让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亲手了结我,彻底毁了余氏,这报复的手段,不得不说是真的漂亮……顾南笙,这样你是不是就会高兴点了?会不会从许兰溪的悲惨里走出来?
脑子乱七八糟地乱想着,心里的苦水却化作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混合着脸上早都湿掉了的眼罩,到底湿了什么,我都不知的。
浑浑噩噩的颠簸之后,终于在一阵急速的刹车中,安然停了下来。
而我的心,却得不到任何救赎和喘息。
急速的颠簸运转中,我还能习惯性的思考下问题,可现在停了下来,我却什么都不敢再思考了。
我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这颠簸的旅途永远都不要停下来,这样,我也就不会跟顾南笙碰到了……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哪能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到底是被人扛着从机车上下来。
那人十分粗鲁地把我扔到地上,地上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我,长久的颠簸让我的内脏翻滚如浪,才从麻袋里露出脑袋来,便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地。
天还在下雨,淅淅沥沥地挺大,我看不清雨幕里围绕在我周围的这些人的面目,他们都穿了厚厚地雨衣,带着遮掩头部的鸭舌帽,所有的机车都整整齐齐的码到一边,车屁股对着我,嚣张又冷漠……
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狠狠踢了我一脚,骂了一句“吐得这么恶心,真是败坏兄弟们的兴致,我给你洗洗算了……”,随后把我一把抓起来,按到边上地水池里,一股冷冽的水突然灌入我的口腔,这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好像命不久矣了。
咕噜噜地冒着泡,脑袋昏昏沉沉地无法迅速思考事情,这些人的声音却又无法阻挡地钻入了我的耳朵。
“哥,你这么洗能洗干净嘛?不如直接丢进去啊!”
“哦吼!浪哥说的对,不如直接丢进去啊!也能洗干净点!”
“衣服都脱掉吧!这样多碍事!啧啧,这么大一口玻璃缸,美人入浴,啧啧,想想都刺激……”
“兄弟们就对着她撸一发啊!”
“快点快点,彦哥就要来了,你们速度快点!”
周围的人不断地叫嚣着,起哄着,猥琐而放浪地贱笑着,甚至有几个人已经围到我周围,那些咸猪手带着冰冷的温度摸上我的身体。
我想挣扎的,可我的脑袋还被按在玻璃缸里,双手还被反绑在后,什么都做不了!
“呼!噗!咳咳咳咳……”
脑袋被人从水里提了起来,我终于能大口的喘气,可由于喘得太急,反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抓着我的人一脚扫开周围吃豆腐的那群,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
“小妖精,真是委屈你了,来晚了一步,你就被人折腾得这么惨,早知道我该把你带身边的,嗯?”
这声音有点耳熟,虽然他故意压低了声线,
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努力想看清这个人的脸,他穿着厚重的雨衣,压低了鸭舌帽,光线那么黯淡不明,况且他鸭舌帽底下好像又罩了一层东西。
他把自己裹得真是结实啊!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么?
“顾北彦。”我咬牙,吐出这三个字。
刚刚有人说,彦哥快来了。而他,就是最后来的这个。
捏着我下巴的手收了收,他有情绪波动!
看来我是猜对了!
“顾北彦,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干你咯!”
顾北彦没有承认自己是谁,但也没有否认,而是顺着我的话头说了下去,言辞下流,动作更加流氓,一只手已经朝我的胸口袭了过来。
“顾北彦!”我愤怒地大叫。几乎能听到自己咬碎牙齿的声音。
“小辣椒,”
他终于是叫出了我的名字,也等于是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么?多久以前啊,我就想干你了呢……这个想法在你投靠了阿笙的怀抱之后,就变得更加强烈了呢。”
“顾北彦,你最好放开我,顾南笙就要来了!你知道后果的!”
“后果?呵呵……后果就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轮.奸么?”他龇牙邪恶地笑起来,手指头勾着我的脸颊轮廓,一点一点地往下爬……他的狼爪在我身上来回揉搓,可我的身体早都冻僵了,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可这种被猥琐了的感觉,还是叫我耻辱的咬紧了唇。
我的无声反抗,让顾北彦更加兴奋,声音里都染上了一种激动的神采。手指头越发地放肆起来,“小辣椒,你说一会等阿笙来了,我就当着他的面,上了你,再把你丢给这些兄弟轮了你,我就让阿笙在边上好好地看着,你说他会不会疯掉呢?”
顾南笙,会不会因此而疯掉?
会么?
不会吧?
刚刚在拍卖会场楼上休息室,他隔着电话跟余洪盛说,余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区区一个余念,就能抵得过许兰溪么?不够,远远不够……
啊……在他心里,我怎么可能会有许兰溪的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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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彦,你别天真了,顾南笙爱的人是许兰溪,他又不爱我,你就算当着他的面强.奸我,他只会更高兴而已!”
越说,我就越觉得憋屈!尼玛这件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凭什么一个个的都冲着我来了?
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作死犯下的罪孽,凭什么要我来背锅!
“呵呵,顾北彦?顾南笙已经知道五年前的事了!你们合伙把许兰溪骗到爱尔兰酒吧,把她给轮了!其中有余洪盛,顾南笙恨不得余家每个人都死绝死光遭受报应,他把我困在身边也是为了报复我!你把我上了,轮了,顾南笙只会拍手叫好,怎么会疯呢?只怕会笑疯吧?”
我说得越加激动,一边疯狂大笑一边掉眼泪,这种绝望的苦涩,谁能懂?
我此刻庆幸雨势这么大,自然地掩去了我的狼狈和绝望。
越是不想思考,那些杂乱无章的思绪却越是欢快地窜进我的脑海。
顾南笙……许兰溪是被顾北彦这些人搞死的,顾北彦跟你有恩怨,所以他要迫害你的女人……之前是许兰溪,现在是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顾北彦可能会故技重施,所以才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
因为我姓余,因为我也是你报复的目标之一……所以……
顾北彦猛地掐住了我的下颚,邪恶的开口:“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就赌阿笙会不会来救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