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你再也见不到了。晓妍听罢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用尽全力艰难地维持着呼吸,脑中回荡着小绿的模样和叫声,一幕幕冲击着晓妍脆弱不堪的神经以及心灵。
晓妍记得,刚见到小绿的时候,那双黑夜里绿的发光的眼睛,她甚至把它看成了鬼火;晓妍和小绿同病相怜,她把它带回家时,它的乖巧听话;晓妍给小绿取名字时,它的欢呼雀跃;彦希想在晓妍水里下药时,小绿的忠心护主,它差点把彦希抓到毁了容;女鬼欣然出现时,小绿英勇现身救了晓妍;晓妍在野外掉进洞里时,小绿找来叶晨又救了她一次……
小绿会陪她说话,玩耍;小绿会陪她入睡;小绿会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她;小绿全心全意地想要保护她……
此时此刻,晓妍眼眶中的水雾里,出现了小绿的身影,它正喵喵叫着,趴在晓妍脚边,用头、身子蹭着晓妍的脚踝,喵喵叫着撒着娇。如此熟悉的一幕,现在却变得那么的不真实……
小绿死了,晓妍唯一的亲密伙伴死了……对晓妍这样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亲密伙伴,只是她的宠物。因为她们有着一样的孤单,她们是彼此唯一的精神依靠,和寄托。
那种感觉,比母女,还要情深……
晓妍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着,内心难以言语的痛苦随着泪水止不住地涌出。
许久,晓妍的脑子开始发昏,头痛欲裂。
随即她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床边,她眼前再次浮现着,小绿撒着娇的模样……
童芊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听到了晓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猛然惊醒,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就火急火燎地奔到了晓妍房门外,此时却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童芊来不及思考什么,猛然推开了晓妍的房门,焦急地问道:
“怎么了,晓妍?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了?”
等不到晓妍的回应,童芊定睛一看,却发现晓妍背对着童芊,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裙,那裙子上的红,深沉而又透着淡淡的深褐色,像极了是干了的血渍。
童芊惊愕不已,看着晓妍的背影,她忍着恐惧问道:
“晓妍,你怎么穿着红裙子?妈妈不是记得你没有红裙子的吗?”
“这裙子是白的啊……妈妈,你忘了吗?你喜欢白色,所以我,一直只穿白色的衣服啊。”晓妍的声音空洞而无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童芊顿时便反应过来了,她不是晓妍!她是晓蕾。因为她清晰的记得,晓蕾的所有衣服,真的全都是白色的,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白色连衣裙!而晓妍,则是黑色白色居多,其他颜色较少,但血红色的衣服,晓妍是一件也没有!
“晓蕾……你,你把晓妍怎么了?妈妈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童芊的言语中不难听出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担心和焦急。
“妈妈?你配拥有这个名词吗?你想找道士杀了我?驱鬼?哈哈哈……你以为他有那个本事?!哈哈哈,笑话!谁都无法赶走我,我一定要报仇!我要你们,要你,都死!妍儿啊……妍儿在睡觉呢,放心吧,她没事的。”晓蕾说着,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童芊。
“你上了晓妍的身吗?这件裙子,是谁的?……”童芊真正关心的东西,只是这裙子上的,到底是不是血,又是谁的血呢?
“血的味道很甜的,妈妈,你想尝尝吗?哈哈哈哈……这个身子是她的,身上的裙子,自然也是她的啊……这血嘛,妈妈你说呢?哈哈哈哈……”晓蕾笑着,大笑着,仿佛在故意叫嚣着刺激着童芊的敏感和脆弱。
“这血是谁的!你说,你到底把晓妍怎么了!晓蕾……你怎么下的去手啊……她是你的亲妹妹!亲妹妹啊!”童芊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她不畏惧面前的女人,因为即使那是鬼,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晓妍的亲姐姐!
“我没有让她死,这身裙子上的血,也不至于让一个人死掉吧?哈哈哈哈哈哈……妈妈,你着急干嘛?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那么痛快的就去死,我要把我的痛苦,加倍还给你们!瞧瞧你们那个害怕的样子,我最喜欢了,哈哈哈哈哈……”晓蕾恶狠狠地说着,言语中充满了怨念。
“如果杀了妈妈,可以让你解气,那就来吧!妈妈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放过你妹妹吧……她当年还小,你不能怨她……都怪妈妈吧,是妈太懦弱了!”童芊说着,泪如雨下,脚下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晓妍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