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扣着吧,涉及此事的人一个都别让跑,尤其是那几个商人,就算逃回了中原也给我抓回来!”
吴昱非常的用心。
人生地不熟,对吴昱这种出生锦衣卫的精英鹰犬来说,那是什么东西?
暴力执法了解一下,刑讯逼供参考一下!
有着林天麓之前的调查,解缙的审计调查,贪腐案的主线早已给他提炼出来了,拉两个熟悉地方的人手,花个五天时间来处理怎么一个案子,对吴昱来说算这是求稳后的结果。
“一个都不会少!”吴昱嗡嗡的保证到。
“我不反对暴力,但人别死了,明白?”
执法改革,一如妇女产假,都是现阶段不可能治根的事,而且朱允熥也没心思去做这种深度化改革。
分权,已经是他最大改革,在确保分权体系逐渐建立的情况下,有时间扫一扫,没时间只能算了!
谁让现在被抓进去的,就没几个是冤枉的!
既然不冤枉,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犯罪那就别怪朱允熥不讲人道,而且讲了有人听吗?
当然警监体系建立之后,言行逼供之类的事还是能免则免!
“是!”
吴昱起身告退,不过朱允熥也没在位置上坐多久!
七月十五日,人员全部到位,扩大会议召开,抛开了乡老,宿老,地方名宿,琼海体系中能说的上的全部到齐。
一场最短十日的关门会议即将开始。
……
七月十五日,十六日两日,就海事局建立商议。
参会的都不是蠢货,具有政治的敏感性,就算是反馈慢,在十五日晚些时候也明白过来。
商贾的力量,与未来琼海朝局中还会继续升格,搞不好会衍变成为第六大体系,负责琼海国境内所有商业行为,成立之后的具体排名,到底排在第几暂时分析不出来,但绝对会比警监体系来的高,要是手捏远洋贸易的海事局,南洋贸易的自由城发展好的,冲击一波司法体系都有可能。
这虽然不符合中原的规矩,众人心目中商贾的地位,但经济官员和商贾之间的区别,大家还是分的出来的。
结合之前远洋贸易的恐怖利润,脑子还在,屁股还没做歪,都知道与其将商贾排斥出游戏规矩内,不如主动纳入进来一起玩。
十七日上午,首任海事局全体高官名单确定。
朱允熥为局长,名义上的首脑。
沈秀和商部尚书不变,兼任海事局常任副局长,确定海事局为商贾势力范围。
温太安为海事局秘书长,负责海事局行政事务,算是给了温太安一个跳出工部体系的机会,同时顺当的获得从乙级配给。
鸿学班刚刚毕业的陆荣,代表商贾代表进入朱允熥属官队伍,主负责海事局各类事务的传递汇报工作,配给从丁级,傻子都知道这是位卑权重的体现,搞不好几年之后陆荣就会取代沈秀和的位置,成为海事局实际负责人。
其他商贾弟子,在完成了地方历练之后将纷纷加入海事局,同时提拔十数位一,二期夜校毕业学员进入,作为原始框架。
过程中唯一有所变化,就是专营权这一块。
沈秀和,林天麓代众商贾表示,专营权不得永久,当五年一轮,除开五年之内所需缴纳的赋税外,每五年海事局都必须拿出一笔庞大的财富向行政体系购买专营权,另外专营权也当分割,伴随着海外贸易的扩张当不断增强这张牌照的价值,海事局为衙门,当以督促为主,而非自我经营为目的。
对此提案,得到了大部分参会人员的赞同。
十七日下午,蒙学法案开始进行讨论。
一个下午都没结果,争论点在女童教育。
讨论的核心,不在于给不给,而是怎么给,给多少?
黎族为母系社会,女子读书这话题接受起来不难,可在汉族文化传承的区域内,这就有些难了!
期间有人提议,先在黎族进行,若是汉族父母愿家中女童读书,则就近安排入黎族地区进行蒙学,花费个七八年的时间,有了铺垫缓冲后再做其他计较。
对此王十三娘发言,表示乐意接受并承诺会照顾好汉族女童,同时说黎族第一所蒙学学府九月就可开学,预计入学儿童一千三百人,其中女童八百多人,比男童还要多,另可招收四百多人。
清楚的感受来自各方的压力,朱允熥稍作松动,连夜黄子澄等人走遍各个房间。
十八日中午之后,蒙学方案在1+3计划基础上做出调整。
海口新城第二蒙学学堂,更名为海口第一女学,学堂扩建四倍,建女子鸿学班,九月接纳女童入学,享受六等配给制度官员吏员,家中凡有适龄女童者,皆当安排女童入学,若是不做部门内部记过一次,劝说无果,体系内记过一次,再无果革职。
同时第二蒙学学堂,与新城东北修建新校区,洪武二十九年六月之前完工。
大五指峰黎族自治区内,第一学堂为男女混合学堂,第二学堂为琼海女学,加建第三女学堂,配套相关的住宿。
琼海境内公民之后,年过六岁,不满十岁的女童凡有心读书者,皆可自行报名,由朱允熥承担一切费用。
目标不变,只改年限五年二成,十年三成,十五年女童入学当超过半数!
……
找准时机,朱允熥不在按照流程走,甩手丢出女子生产假期和哺育假期,力求借此刻强势将事情敲定。
却不想遭了黄子澄的迎头痛击。
黄子澄开炮,会场中的官员集体哑火,就算有心想说什么,也是只能等着两位大佬说完。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相权和君权的争斗。
只是相对于朱允熥的霸道,最让人没想到的是黄子澄竟能怎么顶!
假期可以有,但假期长短则是朝着脚跟砍,产假三个月,怀胎七月开始,哺育假三个月,多了一个月都没有!
朱允熥与现场被顶的下不了台,不说黄子澄说的有没有道理,投票也肯定会输,否决权又不好轻用。
怎么办?
辩论而不诡辩!
辩论从十八日下午一直持续到子时,中场休息了几波,朱允熥几度拍桌子离开,跟着又耐心坐了回来,重新的耐心阐述自己的方案。
对于这样的辩论,会场中的老人们没什么感觉,1+3规划的时候这样辩论不知开了多少次,强顶朱允熥也不是没有,除黄子澄一改老好人的形象之外,并没什么惊艳的地方。
可对于那些堪堪有资格坐进大议政厅的新生代司局级官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