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不通,看不明白,纠缠在这红尘俗世中越陷越深,内心永远是痛苦而烦恼,渐渐的,连眼睛都被遮蔽,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迷失方向,在原地打转,或是误入歧途。
这就是佛家说的障,道家说的魔。
其实它们一点都不神秘,就是你心头跨不去的坎,你的烦恼,你的固执,你的傲慢,你的痛苦。
然而一旦你将它们看透,放下,抛到脑后,你的内心就再也不会因此而迷惘。
想通了这些,好像掀开了压在心头的大石,连呼吸都顺畅不少。
杨星这时才猛然察觉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心魔缠身,怪不得两仪阴阳和合赋已经许久没有寸进了。
心灵的清明带来的是肉体的通透,过去苦修而不得突破的障碍再也卡不住他。
陡然间,杨星体内的两仪阴阳和合赋疯狂的运转,以往无法突破的关隘仿佛空若无物,轻轻松松的被冲破,灵力在体内高速的运转,产生了巨大的吸力,若是用灵眼看来,此时的帝大上空就像有一个由灵气组成的巨大龙卷风,海量的灵气被吸扯进来,汇入杨星的体内。
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灵气都被搅动,在此范围里敏感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杨星的反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而远在数十公里外的中央国术馆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猛的睁开双眼,两尺长的紫色神光从他眼中激射而出,在室内仿佛活物一般转了一圈,这才重新没入他的眼中。
走出房间,老者在墙上轻轻借力,跳到了国术馆藏书阁的塔顶。
远远望向帝大的方向,老者皱起眉头,紧了紧腰间的剑柄,就准备去一探究竟。
“你也感觉到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者往右边一看,两公里外的国医馆丹房顶楼,四道身影在微风中飘飘欲仙。
2000米的距离没有给他们形成丝毫障碍,互相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
“你们也察觉到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呵呵,不用,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以后有空的时候把他叫过来问问就行了。”
这时,九道黑影窜到老者身边,其中除了一位丰韵的女子外,其他人的年龄看起来都在五十岁以上,他们或是魁梧有力,或是潇洒不凡,把整个塔顶站得满满当当。
“宋老头你知道是谁?确定没有危险?”一个光头大汉焦急道。
他的孙女就在那个方向读书,那可是全家的心肝宝贝。
还没等宋镇宁回答,老者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是,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群发出去,老者挥挥手,轻柔的跳下塔顶。
“总参来电,解除战备警戒,各单位恢复值班状态。”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才松了一口长气,各自跳下塔顶,练功的练功,下棋的下棋。
只有两个好奇宝宝留在原地,跟远处的国医馆同僚唠嗑。
“这灵压好强啊,以后国内又要多一个战术级人才了,呵呵,我们又能轻松一点了。”知道没有危险,光头大汉憨厚的笑道。
远处的司马耀光翻了个白眼:“你们还不够轻松?每天不是溜鸡就是斗狗,李老头的剑都三十几年没出过鞘了,依他的性格,刚才肯定开心得不得了,绝对是想冲过去砍人!”
没理会司马耀光的调侃,红衣的丰韵女子好奇的问:“老宋,是谁搞出这么大阵仗?我们以前晋级的时候都没这么夸张。”
“你们都认识,不妨猜一猜。”宋镇宁笑呵呵的卖了个关子。
“都认识?”女子和大汉皱起了眉头,苦思冥想半天,没有丝毫头绪。
“提示一下,是个孙子辈。”刘霖提醒道。
这下,红衣女子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魁梧大汉干脆放弃了思考,坐在塔顶等待答案。
“再提示一下,他最近很出风头。”顾白歌眯着眼睛,欣赏着女子苦恼的模样。
看他们还猜不出来,宋镇宁笑叹一口气:“最后提示一下,人家早就有品级了,不是战术级人才。”
“战役?战略?这货还是个科学家?”红衣女子目瞪口呆。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在手掌上用力一锤:“杨星!”
国医馆四人笑而不语。
“他到底师从哪一派的传承?居然不到20岁就有这等修为!”红衣女子喃喃道。
“袁老去帮忙看过了,应该是秘传加上觉醒天赋,不然没有这么夸张。”司马耀光摇摇头。
“还也是……厉害呀!”女子羡慕道,要是自己在他那个年纪晋级,那岂不是能一直保持十八九岁的样貌?虽然现在也不错,但没法装嫩很难受。
另一边,帝大校园内,看着负手而立,好像在闭目冥思的杨星,周围的人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道身影变得无比的伟岸,只手就可遮天,站在他身边就像蝼蚁之于泰山,无声无息之间给人内心极大的压迫感。
海量的灵气在他体内压缩,转化,杨星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气态的灵力在体内高速运转,奔腾不息,当达到极限的时候,它们却诡异的慢了下来。
不对,这不是慢了,而是类似螺旋桨高速旋转时,在人眼里像是在缓慢转动一样,运转到极限的灵气映射在神魂里也是如此。
就在这高速运转的过程里,灵气开始了奇妙的变化。
它们互相结合,凝聚成了密度更大的液态灵力,原本海量的灵气迅速减少,奔腾的河流变成了潺潺的小溪,经脉里空空荡荡。
这不仅是量的变化,更是质的提高,有了液态灵力的滋养,杨星的肉体将迎来的一个新的强化期,更有数之不尽的好处等待他去探索。
隔了许久,杨星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双瞳仿佛有无数流星划过,熠熠生辉。
所有对上眼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心里悸动不已。